与詹强见面前,王鹏在酒店与东子通了电话,想确知一下东子对詹强其人其事有多少了解。[? ([八{一小([<[说网 w}w>w?.?8]1?z}w.
东子显然对詹强没有多少印象,只表示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似乎每年都会到家里给他父母拜年,除此无他。
不过,东子让王鹏可以和李泽联系一下,他认为李泽应该知道一些詹强的情况,另外,李泽这几天本就在找王鹏,但电话一直联系不到。
与东子结束通话后,王鹏立刻给李泽去电话。
李泽听到王鹏的声音,第一句话就是:"找你还真是难!"
"没办法,这里出个门路上就得花几天,通讯又不好。"王鹏接着问,"您找我有急事?"
"柏杨前几天跟我聊起你的事,柏杨想出面替你周旋此事,被我制止了。"李泽沉声说,"小鹏,这件事在运河日报上一刊登,无论梧桐还是宁城都不适合再参与进去,其中的道理我相信你能够想明白。"
王鹏立刻说:"李市长,你放心,我明白,而且柏杨县长跟我说过这话。"
"你明白就好!"李泽说,"或者你可以找找自治区政府?"
王鹏暗道,真的都想一块儿去了。
"那您觉得找詹强怎么样?"王鹏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泽略一沉吟后说:"你与他有过接触?"
"没有。有位朋友愿意穿针引线,但是……"王鹏迟疑地说,"如果不妥,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泽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道,"可以试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难讲。"
李泽这样说,王鹏虽然放心不少,但总觉得不太踏实。
临挂电话前,李泽又道,"有问题及时与我联系,不过我相信,詹强只要愿意见你,问题必定会有转机。"
这句话比前面任何一句包含的信息量都要大,足以说明李泽对詹强不但了解,也清楚詹强如果支持王鹏就意味着什么,终于让王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詹强四十七岁,正当年富力强的阶段,态度亲和,看人却目光锐利。
当王鹏在民族饭店的门口握住詹强的手时,明显感到这双绵软的手掌所传递过来的信息,有份量却不过度的力道,不长不短的握手时间,无一不说明这是一位极讲分寸感的领导。
席间气氛倒是不拘谨,但多半缘于詹强对宁枫的热情,这让王鹏对这次会面的原因又多了一重认识。
詹强与王鹏的话题是从王鹏两年前在内参上那篇文章开始的,与其他人对王鹏的褒奖不同,詹强的评价竟是"瞎猫碰死老鼠,运气好!"
"为什么这么说?"宁枫想听听詹强这么说的原因。
詹强笑道:"我不否认小王在这篇文章背后有敏锐的嗅觉,也正因为他嗅到了时代的气息才能准确捕捉到上层的动向,写出这篇符合政策预想的东西,但如果从深度广度来讲,恐怕连皮毛都算不上啊!"
王鹏自从自己那篇文章表后,从未听到过如此直白的剖析,就连欧阳晖、潘荣芳这些权威人士都没有直接指出个中问题,而一直以欣赏提点的方式来对待王鹏,以至于时日一久,王鹏自己内心都隐隐有点膨胀感。
詹强只此一句评价,就等于直接看穿了王鹏当初写这篇文章的真正动机,只差没有直接说他"投机取巧",这让王鹏立刻想到宁枫说的那句"清者能浊,浊者亦能清",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当初的动机藏"浊"。
看着詹强清瘦的面庞上流露的洞察一切的表情,王鹏强烈地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能够藏拙的人,也一下明白为何其在商务部多年,又一直与李家有接触,却始终徘徊在边缘的原因,才华外露是忌,太注重利益等价更是忌!
王鹏虚心接受詹强批评之余,宁枫谈到了自己投资锂矿的打算,希望能与自治区、日土县共同合作开采。
詹强佯作不知地向王鹏了解锂矿的现经过,听王鹏谈到日土能力有限,恐需要由地区政府出面投资才行,詹强立刻表示,稀有金属的开采是件大事,从经济能力到技术力量,不要说日土县不具备,就是地区政府,甚至自治区政府都能力有限,所以还是要倚仗对口援助省份的力量才行。
宁枫当即说:"不瞒詹主席,有投资商正和运河省地矿公司已经在商讨与阿里地区的合作。咱们暂且不说这中间的公平性,但就经济利益来考虑,自治区和县里也是挺吃亏的,只有各方参与才能尽可能保证利益共享啊。"
詹强淡淡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对于各级政府而言,没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只要老百姓不觉得吃亏就行!"
王鹏立刻接道:"詹主席说得是,政府利益说到底还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我们县里正为这点愁呐!日土经济不达,现如此有价值的矿,老百姓都寄予它很大的希望,恨不得能亲身参与其中。"
"锂矿在日土,就该是日土百姓的财富嘛!"詹强敲了敲桌子说,"不管是哪里的投资商过来投资,先应该确保的就是当地百姓的利益,然后才能谈其他的合作。"
王鹏连连点头称是,又脸带为难地说:"但如果没有自治区政府的支持,我们县里也不能擅自决定这么大的项目投资啊!"
詹强沉吟一番后说:"这的确不是小事,待我明天与运河省天岳同志沟通后再作商量吧,你暂时在拉萨多待一天,待区委开会讨论后,你再回去也不迟。"
王鹏与宁枫相视一笑,举杯敬詹强。
晚饭结束后,宁枫执意要送詹强回去,王鹏单独一人回酒店,又在电话里与李泽聊了多时,李泽听多言少,但有一点很肯定,事情基本能办成了。
次日早上,王鹏往宁枫房间叫她一同去吃早餐,门铃按了许久,她才穿着睡袍,披散着头,懒洋洋地前来开门。
王鹏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随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别提了!"宁枫重新爬回床上,慵懒之状尽现,"睡下都快四点了。"
王鹏看她裸在外面的肌肤处尽是小梅花般的红印,心里便有几分明了,随即道:"那你继续睡吧,我去吃早饭。"
宁枫懒懒地应了一声,却又道:“把门卡拔了带去,一会给我带点吃得的来,别再让我起来开门。”
王鹏摇下头道:“你要是存心想睡就睡足了再出去吃,我买回来你睡着,凉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去?”
“我只是浑身骨头痛,不想动弹,其实现在饿着呐。”宁枫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王鹏道,“哎呀,你就快去吧,让我再眯一会儿。”
王鹏无奈只得照办。
一个人吃得简单,王鹏只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小店,要了碗甜米粥对付着吃,却不想竟是可口异常,又要了一碗直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才买了一份藏饺、一碗甜粥带回去给宁枫吃。
到宁枫房间开门进去,床上没人,倒是听见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王鹏喊了一声,宁枫便在里面应道:“我正洗澡呢,你自便。”
王鹏将吃食放桌上,自己则靠在墙边那张没有人睡过的床上,开了电视看新闻。
只一会儿工夫听得宁枫在卫生间门口喊他帮忙拿衣服,王鹏起身看了一圈,把扔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到卫生间门口,开了门递进去。
“哎呀,内衣都不帮我拿,想让我真空上阵啊?”宁枫接了衣服在里面喊。
王鹏愣了一下接道:“那你放哪了啊?”
“行李箱里,你打开来就能找到的。”宁枫应了一声,随即便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王鹏无奈地笑笑,去行李箱里帮她找内衣。
行李箱盖一打开,扑鼻就是一股香水味儿,王鹏瞬时就想到第一次见宁枫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种香水味道,想不到几年过去,她对香水的喜好却是一点都没有变。
他随手翻了翻,现箱子里内衣倒是放了好几套,只不过都是轻薄通透的蕾丝,王鹏估计这穿与不穿也是差不多的,于是就随手拿了一套黑色的过去,脑海里却浮现出莫扶桑的身影,他记得莫扶桑似乎也是穿这种黑色蕾丝的内衣,想到此,他不由得笑起来。
王鹏刚刚举手想敲门,宁枫却一把拉开了门,“你可真够慢的!”她轻瞥了王鹏一眼,接过内衣,“你喜欢这种颜色?”
王鹏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我随手拿的。”说话间,他的目光已经扫过她周身,但见她刚吹得半干的长挂下来,白色的浴袍半敞着,若隐若现地展示着胸前的春光,裸露着的小腿修长而结实。
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儿又窜进他的鼻子,王鹏微闭了闭眼说,“你居然一直没换过香水牌子。”说完却转身回房间的床上斜躺了继续看电视。
宁枫反倒站在卫生间门口愣住了,从门对面吧台的镜子里,端详了床上的王鹏有一会儿,才脱了浴袍将内衣穿上。
这一幕,王鹏靠在床上,同样通过镜子看得清清楚楚。
宁枫脱下浴袍的一瞬,王鹏感到自己心中刹那漏了一拍,喉咙一时间有些紧,但见她把内衣穿上身后,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却现自己的手心里竟是沁出了不少的汗,不由得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可当他再度抬头,仅着小内衣的宁枫已站在他面前,秋水盈盈的双目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