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末从君紫研的屋子里走出来就愣愣出神的样子,她以为君紫研会恨她,她甚至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是现在就这样被原谅了,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君紫研的话也让她想了很多,爱情果真是世间最难懂的,君紫研选择了平静以对,好聚好散,这大概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那她的那份该怎么解决呢,真是伤脑筋。
“师傅不好了,不好了”,天月着急忙慌的向雪末跑来,边走还不忘挥手示意。
“什么事情?”,雪末有些无语,为什么天月每次找她都有坏事发生,她的嘴里似乎只会说不好了这三个字。
“是……是……”,天月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响后终于说了出来,“雷国大皇子死了,就是你抢他娘子的那个,雷兆”。
“纳尼?”,雪末抓住天月的肩膀,半响居然等来这么个结果,“他杀还是自杀?,不会吧,我只是抢了他的新娘,不至于要自杀吧,古代男人的尊严还真是比命都重”。
“不是自杀”,天月赶紧摆手。
“是他杀”,雪末皱眉,‘摸’着下巴,道:“让我想一想,既然不是自杀,难道是我杀的不成,我想即使没有证据别人也要这么认为了”。
“不是,师傅你又错了”,天月摇头,道:“是四公主雷若灵杀的,被当场抓住,人证物证都有,现在雷若灵已经被压往雷国,听候审判了”。
“雷若灵?”,雪末眼眸微眯,对于这个‘女’人她了解的并不多,不过那次御‘花’园听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雷兆的人,两个人怎么会自相残杀呢,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天月手指在雪末眼前摇了摇。
“干嘛”,雪末翻了个白眼,刚想了一点头绪又被她打‘乱’。
“师傅,刚刚宫里派人来说让你进宫,说是皇上的旨意”
“进宫?”,雪末脸上有些难看,糟糕!,兴师问罪的来了。
“师傅,要不要我备马车”,天月问道。
“不用,我骑马去,快一点”,雪末快步向外走,嘴里嘀咕着,“早死早投胎”。
宫内,青竹着急的走进屋内,拱手道:“主子,皇子妃毁了雷兆的婚事,抢走了六公主”,说完,青竹气结不已,这个皇子妃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君上邪微微一愣,继而轻轻一笑,“她果然不负我所望,就知道她待不住”。
“主子,还有,雷兆死了”,青竹接着报道。
君上邪轻轻颔首,白皙的手指抹平书页上的褶皱,道:“速度倒是很快”。
“主子,皇子妃刚刚和雷兆杠上,你就不怕别人怀疑皇子妃吗?”,青竹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用”,君上邪淡蓝‘色’的眼眸轻动,“那个人绝不会把嫌疑往她的身上引”。
青竹点头,有些明白了,道:“凶手是四公主雷若灵,不过,皇上刚刚为了劫亲的事情宣皇子妃进宫”。
君上邪手指微微一动,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青竹等了许久,没有见他再说话,拱手告退。
君上邪淡蓝‘色’的专注的盯着书页,寂静的屋内只能听到偶尔翻书的声音,许久后,一身轻轻的叹息溢出,君上邪理了理衣摆站了起来,向外走去,罢了!,既然忍不了就顺从心意好了。
御书房内,袅袅的龙延香飘‘荡’在书房内,寂静的只能听见偶尔的莎莎声。
雪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捧着个茶杯,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君昊天,这人也真是奇怪,把她叫来了又一句话也不说,要打要杀一句话,这样不说话多磨人啊,她的茶都从绿‘色’喝的没‘色’了。
一旁的太监总管低声道:“风公子要不要再来点茶水?”。
“呵呵,你太客气了,不必了”,雪末龇牙一笑,她光厕所就跑了三趟,再喝难道再上厕所,她一天的时间难道就‘浪’费在喝茶上厕所之间不成。
“雪初最近去了哪里?,有些日子没见了”,正在批阅奏折的君昊天淡淡出声。
“我……”和君紫研,咦?,不是问这个,她还以为君昊天第一句话肯定要问她抢婚的事情,她连草稿都打好了,没想到思路不对,那么她要怎么说呢,“那个……最近天气好,草民去旅游了”。
君昊天抬头挑眉看了一眼雪末,淡笑道:“旅游?,雪初‘挺’有闲情逸致,不过,朕听你妹妹说,你是巡查商铺去了”。
雪末眉头一跳,有些尴尬的不敢看君昊天,她怎么不记得说过这句话,道:“一边巡查商铺,一边旅游,工作休闲两不误嘛,呵呵呵!”。
“是吗?”,君昊天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雪末暗暗抹去额头的冷汗,看开她下次要带一个小本子,随时记录下自己的话,免得对不上了。
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许久后,君昊天道:“雪初过来”。
“嗯?,哦”,雪末几乎快要睡着了,听见君昊天这句话立刻惊醒,然后昏头昏脑的走到君昊天身边坐下,桃‘花’眼还有些‘迷’离,半响有些清醒了,瞄到太监总管吃惊的眼神,低头看了看,忽而桃‘花’眼瞪大,她坐在了哪里,她居然跑来和皇上挤龙椅,果然是嫌命太长。
“坐着吧”,君昊天大手按着她的小肩膀,威严的脸上带着丝丝暖意。
“这个不大好吧”,雪末嘴角有些僵硬,龙椅很软,但是坐着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朕让你坐你就坐”,君昊天转头继续批阅奏折。
雪末就这样尴尬的坐着,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两难啊!,过了一会,雪末斜眼瞄了瞄君昊天,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于是将跳起来的胆子又放到肚子里,转着桃‘花’眼打量四周。
君昊天的书桌很大,但是上面放满了奏折,这样就显得小了,雪末转着桃‘花’眼瞄着君昊天手底下的奏折,嗯!,看样子这个这奏折的人很有才,光华丽的词语就用了上千字,通篇的赞美歌颂,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雪初觉得这奏折写的如何?”,君昊天抬头,将手中的奏折递给雪末,自己‘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呃”,雪末接过奏折,简单的又扫了一遍,摇头道:“这位大臣要是我的属下,我肯定炒了他,呃,我的意思是让他告老还乡”。
“为什么?”,君昊天挑眉看着雪末,嘴角轻轻勾起。
“这篇奏折写的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通篇的之乎者也,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要是遇见有急‘性’子的非给他急死不可”,雪末皱眉摇头,幸好她的风氏商行没有这种人,否则她肯定灭了他。
“呵呵!”,君昊天轻轻一笑,道:“这话倒是说的实在,朕也觉得他们太过啰嗦,不过这奏折百年来都是这么写,想改不易啊”。
“这有什么难的”,雪末眨了眨桃‘花’眼,道:“我以前的手下也是这么啰嗦,一件事本来很简单,他偏偏要说的复杂无比,后来我就给他们一个规定,每次说话之前把思路给我理清楚了,时间,地点,人物,事情发生的起因经过结果,就按照这个套路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来他们慢慢说话就简单了很多”。
君昊天低头微微思索,道:“这个方法可行吗?”。
“当然可行”,雪末肯定的点头,“就比如这个奏折,事情很简单,南方发大水,把受灾面积,人口写出来,还有造成的损失,然后是请求的拨款数额,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非要写这么多啰嗦的话”。
“嗯”,君昊天点头,拿出纸张放到雪末面前,又拿了一支笔递给雪末,道:“朕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不如把改进的方法写出来,朕让人分发给下面的大臣”。
“可以啊”,雪末爽快的答应,接过笔低头写了起来。
君昊天看着低头时而思索时而蹙眉的雪末,樱‘花’般的薄‘唇’轻轻勾起,威严的面容柔和下来。
一旁的太监总管悄悄抬头扫了一眼在座的两人,心头惊诧不已,皇上何时会对一个人如此好,这是为何呢?
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雪末将具体的方法和注意事项都写了出来,为了犒劳她,君昊天特地请她吃了一顿饭,不得不说,御膳房的厨师手艺真是不错,鲜香味美,‘色’香味俱全,吃的她险些把舌头咬下来,酒足饭饱后,雪末潇洒的挥挥手,去御‘花’园遛食。
御‘花’园她也来过不少次,但是,每次都是晚上,看的不是太真切,现在白天观赏,所以景致一览无遗。
君上邪站在‘花’丛后,只要雪末一个转身就能看见他,但是他此时不想出声叫住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很美好。
“四弟好雅兴”,君孜然慢慢走到他的身边,道:“看来这御‘花’园景致真是不错”。
君上邪淡蓝‘色’的眼眸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静默不语,君孜然不会无缘无故到这里来,更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这句话,
“二弟来了”,君孜然不在乎君上邪的静默,下巴轻抬,示意君上邪看那边。
不远处,君倾颜站在雪末面前,妖娆的凤眸微眯,带着丝丝冷冽,周身的杀气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君上邪心中一紧,手指有些苍白,他似乎知道君倾颜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也知道君孜然为什么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有些事不是回避就能解决。
君孜然凌厉的眼眸看着君上邪,道:“今天这场戏很‘精’彩,四弟可以慢慢欣赏,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不远处的‘花’园里,雪末挑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君倾颜,貌似她没有得罪过这位主,为什么她不止一次在他的眼里看见杀气,“二皇子有事?”,没事干嘛拦着她。
“风公子好久不见”,君倾颜不着急的打着招呼。
“嗯,是好久不见”,雪末点头,接着说道:“二皇子不必客套了,你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实在不适合此时的形象,我可以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曾经风公子的劝解让我豁然开朗,我甚至将你引为生平知己”,君倾颜似乎想到什么,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可是你妹妹不该抢走他”。
“咦?”,雪末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抢了谁呢,六公主?,她抢了六公主让君倾颜这么生气吗?,“二皇子,既然你说到这,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我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你这个作为哥哥的难道就忍心她跳进火坑不成”。
“是不是火坑不是你说了算”,君倾颜立刻‘激’动反驳,“我爱了他十五年,只有我才是最了解他,只有我才可以给他幸福,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歧视我们”。
“呃!”,雪末有些僵硬的眨了眨桃‘花’眼,这家伙居然玩禁忌恋,太不可思议了,果然皇家故事多啊,“二皇子你……,哎!,对于你的爱情我很同情,但是,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也该为她想一想,她如果不爱你呢?,你难道要‘逼’她不成”。
“‘逼’他又如何”,君倾颜妖娆的凤眸闪过疯狂,吼道:“他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如果他爱上别人,我必定杀了那个人”。
“哎,你怎么这样”,雪末气结不已,怪不得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充满杀气,原来当她是情敌啊,“君倾颜,你自己‘乱’伦就好了,你别祸害别人”。
“你说什么?”,君倾颜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凤眸微眯满是杀气。
“难道我说错了吗?”,雪末瞪着他,道:“你有为她想过吗?,如果你们的事情被人知道,面对别人指指点点的鄙视目光,你一个男人脸皮厚没什么,你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活,你太自‘私’了”,君紫研本来爱上她就够惨了,现在又被自己的哥哥爱上,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太多的恶事。
“‘女’孩子?,你在说谁”,君倾颜本来怒火冲天的想跟雪末拼命,忽而听到她后半段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谁?”,雪末怒气冲冲的瞪着君倾颜,吼道:“你这个家伙,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简直是人类中的残渣,社会上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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