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早了，快要巳时了！”
大清早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嗯？”凌清城像是才晓得这么晚了，他皱了皱眉，倒是颇有睡过头的样子，“怎么不早喊朕？”
惊华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话一噎，总不可能告诉他，她也才睡醒吧！
想了想，她用了最是万能的借口——怂。“奴婢不敢……生怕惊扰了陛下。”
凌清城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却也没有再问其他。而是坐起身来，淡淡道：“伺候朕更衣吧！”
“……是。”
惊华认命地替他更衣，不敢抗拒。毕竟，她现在可是惜命的小宫女。
而此时殿外的王德却是有些发怵，没想到，这苗国公居然又进皇宫了！
难不成，昨日的羞辱尚且不够？
倒也难怪他晓得此事，作为大内总管，他昨日自然有资格在殿内侍奉，里面传出的声音也无一不经过他的耳朵。
不过，他也是在皇宫十来年的老人了，当然不会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
他此时面上一派和善地看向苗波宁，语气中满满的笑意。
“老奴见过国公大人。国公大人安好！”
客套有余，却又不显过分谄媚，这样的话，论是谁也是基本挑不出毛病的。
可是到了苗波宁这里，却是满纸荒唐言。
“王德你真是眼瞎了！你看本国公这幅样子是安好吗？真不知道怎么做的总管！”
便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王德这种平日里被人捧高习惯了的人呢！
他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知好歹”，接着便是笑了开来。
“倒真是老奴眼睛不好使了！”果不其然看到苗波宁一脸讽刺，王德短短嗤笑了一声，补充道，“国公怎么今儿个来御书房了？”
“怎么？本国公来找陛下还要同你一个阉人汇报？”
王德脸色此时黑沉无比，这个苗波宁当真是个傻的！
如今前庭后宫多少人想要巴结上他，没想到这个苗波宁居然敢看不起他！
“自是不需要。不过，陛下现在怕是不会见国公大人您了！”
王德一贯带着笑意的语气此时带上了丝丝凉意与讽刺，直插心窝。
真不知道这个苗波宁哪里来的自信！
就凭他是陛下的舅舅吗？
可他也不想想，他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不是值得陛下宰了他！
苗波宁却从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就比如此时，他蹙了蹙眉，看起来似是不满王德的表现。
“你就是这么同本国公讲话的？当真不懂规矩！”
门外两人的对话声并没有多少掩饰，因此惊华二人在里面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刚刚给凌清城理好衣服的最后一丝褶便不再有所动作，本想等着他发号施令的，没想到竟会等到了这个苗国公！
其实她此刻也有同样的好奇，苗国公昨天的羞辱，难不成当真不够？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罢了！毕竟，这些事，是她一个小小宫女不能多言的。
“走吧！”
凌清城的声音传来，惊华只来得及看一眼他的背影，便见他走了出去。
想来是处理那个苗国公了，出于好奇，惊华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