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
这是惊华的第一反应，每一次他的眼睛变得深沉定会生气。
惊华倚靠在他怀中，不敢出声，就这样由他抱着朝殿内的床边走去。
她不是没有想过挣扎，可是却没有胆量。
毕竟，她此时是歌姬，是他的贴身宫女，而不是瑾公主。而他，是新皇，也不再是她的将军。
凌清城不再是凌清城，惊华也不再是萧瑾。
她为了复仇而来，怎敢轻易惹怒他！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当真是一切无望了！
忽而一阵剧痛袭来，紧跟着他凉薄的声音传来：“在朕面前，还敢失神？”
惊华躺在床边，望向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凌清城，心里有些发紧。
“陛下……”
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凌清城心中怒气更大，她又要说不与他在一起吗？
想着便直接欺身而上，整个人压在了惊华身上，径直朝那张因惊愕而张大的嘴唇吻去。
惊华瞪大了眸子，全然没有半分接吻的感觉，她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什么紧紧抓住，喘不过气来。
眼角竟是不由自主留下了泪水，家国破灭的伤痛，爱人背叛的心碎，还有此刻被侵犯的羞怒……
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均由这泪水一一倾诉，似有决堤之意。
凌清城也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他松开摄住她的唇，抬眼看向她，却是看到了明晃晃的泪滴。
凌清城扶着龙床的手紧缩，她，竟是这般厌恶与他接触吗？
凌清城不由自主地想到惊华的抵触，脑海中的怒气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
瑾儿，等等我可好，等我查清楚，你会原谅我吗？
他将身子往床内一斜，靠在她身边。想了想，还是抚上她的眼角。
“哭什么？”语气温柔，还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紧张，像是解释道：“朕不过是想起了皇后罢了。”
惊华愣住了，没想到凌清城现在会对着她一个贴身宫女说这种话！
刚刚他抚上她眼角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被他处罚了呢！
“奴婢……”
她本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只是道了“奴婢”二字，便再也没了声音。
凌清城似是叹了口气，说道：“无人的时候，便不要称‘奴婢’了！你这双眼和皇后太像了，朕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惊华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只是应了命令。
凌清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伸出胳膊拥她入怀，怕她拒绝，便是解释道：“朕只是想这样拥着你而已，不做什么。”
惊华脸刷地一下变红，此刻只顾着凌清城话中的深意，哪里还听得到他语气里的恳求与担忧。
凌清城余光扫过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见她也不说反对的话，便轻轻诱哄道：“睡吧，不早了。”
“陛下……不灭灯吗？”
惊华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实在是这御书房的烛光太亮了，她一贯喜爱暗点的环境，此刻着实无法入睡。
岂料，他竟是因这句话来调笑她：“灭灯？惊华难不成就这么希望朕灭了灯做些什么？”
似是觉得不够，他还补充道：“毕竟，暗了些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