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静默地看着这一切,空气里的气氛诡异地可怕。
“辛大人……”手下的人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做什么?”辛元樘沉着声问道。
“首领传信来了。”那人小心地地上一张小纸片。
辛元樘扔下手中的尾巴,接过纸片,上面简单地写着八个字:不准插手,等待时机。
辛元樘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手上的纸片犹如千斤重。
“撤!”
一行人消失在黑夜中,半个时辰后,云邪重新来到院子,她微仰着头,好似要看穿着这无边的黑暗。
风御天不在她身边,小尾在云邪的肩膀上,陪着她,一双异色的瞳仁闪烁着妖异的神采,三条雪白柔软的尾巴如最柔软的绸缎,划出异常诡异的弧度。
“小尾,你说,我把他们都送下地狱,临渊是不是就会开心一些?”云邪突然问道。
小尾蹭了蹭云邪的脸颊,意思非常明显,你要做什么,它一定奉陪!
云邪揉了揉小尾,一双灵动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旋即喃喃地说道:
“但是,他也不会回来了。”
一股淡淡的悲伤笼罩在云邪的身周。
临渊临渊……
突然云邪的身子猛动,面前突然出现一堵无形的墙,直接挡在她的面前!
身形飞速地掠动,只是不管超哪个方向,云邪都会感到面前有一堵墙。
终于不再想要冲破,她立在原地,微微眯着眼睛,漆黑的眸子闪过危险的神色。
小尾呲着牙,不善地看着四周,身上逸出嗜杀的血性,不管怎么说,小尾毕竟是一只魔兽,骨子里还是有野兽的凶悍。
“呵呵。”一道低低的笑声散落在空中,没错,是散落。
根本找不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云邪只知道,凭借她的本能,来人很强大!
她抱着小尾,沉着声问道:
“是谁在装谁弄鬼?出来!”
“呵呵,小姑娘脾气挺差。”
面前的空间微微扭曲,一道雪白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
云邪蹬蹬蹬地往后退去。
竟然是他。
万舟。
永生之地,首领。
“我认识你,万舟。”云邪稳住心态,黑眸中闪过锐利。
“我也认识你,你叫,恩,应该是云邪吧。”万舟顿了顿笑眯眯地说道。
说实在的,万舟的外型太具有迷惑性了,装的跟太白金星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还十分仙风道骨的,真是令人作呕!
“你身边的男人呢?”万舟淡淡地问道。
“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吧。”云邪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露出细白的牙,看起来有些渗人。
“呵呵,小丫头,我劝你,不要螳臂当车,否则……”
“否则什么?本座的人,你也是你这种东西能够威胁的?”一道深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带着一些君临天下的唯我独尊。
真是像极了那个男人的气质。
风御天,来了。
腰间一紧,被人带进怀里,云邪薄唇微掀,顺从地靠在风御天的怀里。
风御天就这样凉凉地看着万舟,眉头都没有蹙一蹙,这样层次在世人眼中或许遥不可及,但是在他眼中,却如蝼蚁一般。
一定要说区别的话,那便是大一些的蝼蚁吧。
“你终于来了。”万舟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看着风御天。
“赶紧滚。”毫不留情地说道。
“呵呵,说完就滚。”万舟也是奇人,被风御天这样说,也是一点都不介意,“就算你是人中龙凤,也不要和第三位面作对,风御天。”
眼底掠过暗芒,第三位面。
“滚。”冷淡地吐出一个字。
万舟祥和地一笑,然后袖袍一挥,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云邪看着这无边的夜色,心里的不安又强烈了一分。
第三位面,又是一个新的领域。
她到底有多弱!
“御天……”
“走了。”
风御天抱着云邪的腰,身形一闪,两人同样消失在这夜色中。
——*——
皓安,唐家。
唐震瀚马不停蹄赶了一个多月,终于从天妖城赶到皓安国。
一回家,他连行李都懒得放,直接找到唐震天,把自己再天妖城所见的一切都告诉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大哥,唐想容真的死在镜之险了吗?”
经过了一个月的养伤,唐震天在镜之险的伤势已然恢复了大半,只是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
唐震瀚看着突然之间好像老了许多的唐震天,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没错,我敢保证唐想容绝对死在了镜之险中,而且镜之险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已经关闭了,就算她没有死!也永远走不出镜之险,那也是一死!”
一说到云邪,唐震天的表情都狰狞了起来,在镜之险中,他可没有忘记,如果不是最后王长老到了,他可能也免不了一死,被一个废物逼到那样的地步,唐震天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不过好在,唐想容已经死了。
所以对于唐震瀚的说法,他听进去了,但是只是觉得搞笑,唐想容还活着?
怎么可能?
“大哥,我想看看唐想容的画像。”唐震瀚说道,唐震天的坚决给了他一丝安心,但是他还是想要眼见为实。
毕竟就他所知,唐想容从小在唐家所受的屈辱绝对能够让她产生无边的恨意,而这份恨意,再和那个绝才惊艳的人和在一起,想要扳倒唐家,绝对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这样惊悚的想法,让唐震瀚的脑门上瞬间出现了大滴大滴的冷汗,紧接着一股难以自抑的恐惧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处,好像连连斗气都变得害怕了起来。
唐震天看到唐震瀚吓得不轻的样子,原本笃定的念头竟然有些缓缓的松动,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抛之脑后。
唐想容若是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并且还逃出来了,那他十分地相信,她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找他报仇,毫无疑问!
但是现在她竟然在天妖城,而不是来找他报仇,这样说来,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等会,我找人连夜画给你。”唐府并没有唐想容的画像,就算有,之后她性情大变,连带着气质和服侍都有了很大的转变,之前的画像又没有什么意义。
“好,多谢大哥。”唐震瀚微微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总算有了一会儿歇息的时间,现在他脑子疼的厉害,好像要炸了一般。
“二弟,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便可以看到唐想容的画像了。”唐震天说道。
“好。”
唐震瀚离开后,唐震天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今日这样的情景是他以前怎么都料想不到的,没有想到唐想容一个人就将唐府弄得这般风声鹤唳。
以前说起来简直就是笑话。
这是唐府的大夫人王水欣突然从外面进来,看见唐震天这幅失神的样子,不免来气。
“你这是在干什么?!王长老因为你损失了九年的寿命!你还坐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干!”
唐震天回过神来,眼里闪过凶光,不过旋即又压了下去。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王水欣坐在椅子上,力度适中地帮她捏着背,讨好地说道:
“夫人莫要生气了,王长老不是还有一年的寿命吗?接下来,我一定会讲王长老服侍地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的,就像伺候夫人一样。”
王水欣白了他一眼,担忧地说道:
“不知道王长老现在如何了,好久没有去拜见过他了。”
“那我们今夜便去找他,如何?”唐震天说道。
王水欣摇摇头:
“王长老一向不喜我们去打扰他,还是算了,对了,方才唐震瀚找你做什么?”
“哦,他说他看到唐想容了。”
王水欣刚刚才恢复正常的表情又立刻变得扭曲了起来,说起来,两夫妻对于唐想容,立场倒是十分的统一,都是十分地厌恶唐想容。
“那个小贱蹄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但是二弟说他在天妖城见到了唐想容,而且唐想容现在十分地风光,他感到十分的害怕。”
“嗤,你们唐家人就是这么的没用,对了靖鸣了,回来后竟然不来见我。”王水欣说道。
王水欣这些年唯一的独子便是唐靖鸣,对她王水欣也是抱了极大地期望,但是现在唐靖鸣一回来,竟然不是跟她这个母亲问好,王水欣感到一些不开心。
“二弟和靖鸣从天妖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怕是已经累得不行了,应该失去休息了,明日他自会来给自己的母亲请安的。”
“真是没出息,被一个废物吓成那副样子。”王水欣甩开唐震天正在给她捏肩的手,往外面走去。
唐震天笑着送走了王水欣,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缓缓收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转回书房内。
唐震天晚上会在书房呆到很晚,直到困到不行了,才会回到王水欣的房里,伺候完王水欣后便呼呼大睡,没有什么闺中密语可言。
这一夜,有人忧心有人愁。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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