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漠坐在轿子里思绪翻腾,各种情绪错综复杂地交替出现。
而轿外,秋夜初降,轿夫的脚步匆匆,踏在流着雨水的青石板,发出单调的噗挞噗挞的声音。
未等进了漠王府,便有青禾于半路急匆匆迎了来,侍从打开轿帘儿,青禾拱手施礼后,只说了句:“请王爷速去问杏轩,有要事。”
见青禾面色焦虑严肃,龙云漠点点头,没问什么,只对轿夫命道:“速回府,不住轿,直接去问杏轩。”
说罢撂下轿帘儿,身子却不由自主一下子倚在了座位。
青禾素来行事稳重,今日竟走出半条街来迎着自己,可见,问杏轩出了大事。
问杏轩会出什么事,龙云漠却不敢想,甚至不敢想良岫这个名字。
良岫,自己已经两次得而复失,难道还要折磨良岫,折磨自己多少次才是个尽头儿?
轿夫得了命令,更是加快了脚步,积了水的街一时水花四溅,轿子也愈发颠簸。
王府门前众人正翘首以盼,盼着王爷早点儿回来,免得大家六神无主。
轿子进了府门,却没有停轿,一路径直向后院而去。
进门时,龙云漠打开轿帘,询问正等在门口的老王安具体情况。
王爷的轿子却没有停下,王安只得追着轿子,向王爷禀报情况,没几步便开始气喘吁吁。
龙云漠见状,忙命轿夫住轿,自己却下了轿,不由分说将王安按在轿子里,吩咐轿夫:“快走!”
老王安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便坐在轿子里,对跟着轿子快步行走的龙云漠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日是给各房发放月例的日子。往常到了这一天,小福子早早跑到前宅来领东西了,今日却等到快晌午了也不见有人来。王安正纳闷儿呢,恰巧遇见前来打听王爷入宫何时回来的怜玉夫人,因怜玉夫人要向王爷报这一个月王府收支的账目。
见王安甚是忙碌抽不出身,怜玉便说自己也有几天没有去给王妃问安了,恰好借着给送东西的这个机会去和王妃说会儿话。
王安听了怜玉的话自然高兴,派了几个小厮搬着东西跟怜玉夫人去了问杏轩。
哪里知道,怜玉夫人进了大门敞开着的问杏轩,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即便是王妃早早睡了午觉,身边伺候的两个侍女也应该是在屋里院里照应的呀!怎么一个人影都不见?
怜玉先是去了正房,正房不见王妃的身影。怜玉心有些发慌,她又跌跌撞撞地去了厢房,才发现王妃手下的侍女、丫鬟、婆子、太监都各自昏睡在床。
怜玉吓坏了,下人们都在,却独不见了王妃殿下。且这些下人为何都是昏睡不醒?王妃究竟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
怜玉强自稳住心神,吩咐小厮飞奔着去向王安和另两位夫人报告此事,王安急忙带着侍卫家丁匆匆赶来,并带着一位王府专门给下人们看病的徐大夫,因为太医沐泽两日前已经被召进宫去了。
徐大夫将问杏轩的五名下人挨个儿诊看了一番之后,惊讶地告诉王安和几位夫人,这几位下人都是受的外伤,身脸都有青紫伤痕,尤其是余嬷嬷受伤最重,身有几处骨折。
可是,这几位都被人诊治过了,是否用了内服的药看不出来,但是几人伤口都了外敷的药,余嬷嬷的腿还绑着固定腿骨的夹板,手法甚是娴熟。
虽然五个人都处于昏迷之,但是都没有性命之忧。
最令人担心的是,王妃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