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玦万念俱灰,不禁呵呵地冷笑起来,这冷笑里有自嘲、有绝望、有不甘还有仇恨!
幽冥君与梁罔帝同时转头看着她,眼光里都是轻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出来,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言归正传,君主大人把鬼藤葫芦给本王,本王自会将他们都放出来。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还有吃的,但是只够维持三两天的时间。本王若再不去,或者不将他们放出结界,只怕是真的会活活儿饿死了,君主大人于心可忍?”
“本君可以放你走,也可以给你鬼藤葫芦,但是,你不能带走良岫。”
“你是说端玉吗?她会和本王一起离开的。”
看着良岫那一直抵在喉咙的匕首和执拗的眼神,想到那被困在结界里的五百萨拉人,幽冥君只有叹息复叹息。
从腰间解下葫芦,想将它递给良岫,梁罔帝却抢先一步夺走了葫芦。他不能给幽冥君任何接触端玉的机会。
“不要跟来!”
“本君如何才能找到你说的那些萨拉人?”
“他们现在在遗城的一座大宅子里。”
“具体位置在何处?遗城也很大的。”
“你不要再向前来,不然,你会害死端玉的!”
“本君只是要问明白那五百人的所在。”
“如果周围没有你设下的埋伏,本王自会告诉你。”
“你尽管放心,你也太小瞧我这个幽冥君主了,本君从不在人背后捅刀子。”
梁罔帝带着良岫一步一步退出了书房,来到院子里。幽冥君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边走边提问。
梁罔帝的警惕性很高,他四处张望一番,见周围果真没有埋伏,便带着良岫纵身了厢房的屋顶。
幽冥君也跟着跃了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君了吧?”
此刻一轮明月在天,幽冥君黑色的披风在月影随风飘扬,头顶高高的夜空几只乌鸦的黑影在无声地盘旋。这场景让良岫有一时的恍惚,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记不清了。
“遗城东郊有座花宅,这花家原本富甲一方,只因娶了一个刘姓烟花女子,全家皆被这女子与奸夫合伙毒害,刘姓女与奸夫事情败露被处以极刑,因此这个宅院便空了下来。此事只要向当地人一打听,便会有人告知你具体位置。我离开后自会解开结界,你便速速带着他们回到大漠回到萨拉部即可,不要让大夏的官府发现。”
幽冥君点点头,“好吧!但是你能不能将良岫……”
“不能!”
梁罔帝打断幽冥君的话,“你不要再心存妄想了,本王不会让端玉得而复失的!”
“好吧好吧!本君也是被你们折腾得累了,但是你要保证不会伤害良岫,不会让她身处危险之。还有一点,本君要再申明一次,你怀的女人真的已经不是端氏女端玉儿了,端玉儿已经死了五百年了。她是云良岫,希望你不要再犯糊涂,免得伤了自己的心。”
梁罔帝忽然笑了,“这个不劳幽冥君大人操心了,她是谁,本王谁都清楚。”说着更紧地抱住良岫,“玉儿,将那匕首拿开,不要伤了自己,咱们走吧!”
“等一下!”幽冥君大声道,“拿着这个,给良岫药,不然她真的会死!”
梁罔帝接过幽冥君抛过来的一个瓶子,看了他一眼,挥动黑色的衣袖。
一阵风旋转着,将二人团团围在其,良岫的白裙与梁罔帝的黑袍纠缠在了一起。那风越转越急、越转越大,卷起沙尘树叶,令人看不清二人的身影。
旋风却在转得最快的时候,出人意料地一下散了,却再也不见风一白一黑的两个人的踪迹,只有院子里的花竹草树还在徒劳地摇晃,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