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来问杏轩一定会水土不服,哪里觉得不合适一定要告诉我。”
“老身觉得这里很好,又是阳光又是清泉水,又有夫人的精心照料,哪里还有不合适?我们两个粗皮糙肉的,没那么娇贵。夫人您说,还有幽冥地府更不合适的地方么?我们不也是过得挺好?”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闲话儿,不觉夜深了。
石嬷嬷拉着哈欠连天却说啥也不愿走的小桃,不顾良岫的挽留出门去了。待良岫送出门去,她二人早化了一阵清风消失了。
良岫怅然若失,原本想着留她二人与自己住在一处。可是石嬷嬷说什么也不答应,理由是身份地位之别,虽然夫人宽厚仁慈,但是自己与小桃也不能逾矩。再加她两个原本是妖,回到原身才更舒服些。往后相处的日子多了,不怕没时间说话等等。
石嬷嬷的理由不得不说是很充分的,良岫虽不舍也不得不答应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亮,良岫正在梳洗,听有人敲院门。
小福子赶过去,隔着门问:“是谁一大早打门?”
只听门外有人道:“小福子,我是小顺子,王妃殿下起身了吗?”
“殿下已经起身了,你有何事?”
“听门人禀告,今日天不亮府外便有个女子来打门,说是宰相府的侍女,有要事找王妃殿下。师傅心疑惑,并未让她进来,只说是王妃身子不适还在休息,让她在外等着,天亮了再去回。”
“宰相府怎的让一个女子来送信儿?”
小福子说着哗啦啦打开了院门,果然见师傅手下最得力的小太监小顺子站在门外。
“师傅也是这么问的,她说自己是宰相府苏姨娘的贴身侍女,苏姨娘一向与咱们王妃殿下关系亲近,是苏姨娘有不便与外人道的急事求见,她是悄悄派自己的贴身侍女前来的,连宰相大人也不知情。”
“既如此,你稍等,我去禀告殿下。”
良岫也听见了有人敲门,又听见小福子与人在院外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话,正在纳闷是谁这么早来问杏轩?是不是前宅有事?小福子便进来,站在外间地向内禀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了小福子的话,良岫心道:“是姨娘派人悄悄前来的?莫非是姨娘遇到什么难处了?从前自己在宰相府时,方姨娘便时常欺压苏姨娘,苏姨娘是个识大体的,为了不让父亲担忧便常常隐忍着不说。今日突然派人来,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
想到这里,便对小福子说:“你告诉小顺子,说是我的话,让他把那侍女悄悄领到问杏轩来,还要嘱咐王总管一声,莫要打扰了王爷和府其他人。”
小福子答应着去了。
良岫却有些心神不宁,早膳也未曾吃,只等着那侍女前来问个究竟。自己隐约记得姨娘有两个贴身侍女,一个叫可心,一个叫可意,是不知姨娘派谁前来。
时候不大,小顺子便引着一个女子脚步匆匆地赶到问杏轩。
来至门前,小福子让那女子候在门外,自己进去禀告。
良岫道:“小福子,让她进来吧。”
流月与惜月听闻是宰相府苏姨娘的贴身侍女前来,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因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已是许久不见,今日能见面自然是高兴的。
女子款步进来,见到良岫便福身下拜,“奴婢见过王妃殿下。”
良岫见那女子戴着一顶宽沿儿帽子,帽子的四周垂下细密的白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大概是怕离府时被人认出吧?
于是道:“姑娘免礼,不知姨娘出了何事?竟派姑娘天不亮前来?良岫看不出你是姨娘身边的哪一位姑娘?还请将帽子摘下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