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良岫的请求,圣上与云宰相都愣住了。
“良岫知道辜负了圣上的期许,可是王爷乃一磊落男子,才高八斗、胸怀大志、心怀天下,若想成就一番大业又何需那子虚乌有的外力?圣上您也知道,王爷早已心有所属,对良岫并无半分感情,又加之良岫生性愚钝木讷,讨不得王爷欢心,因此只怕是此生无缘了。所以求圣上,放良岫离去,也请圣上帮助王爷找回那女子,让王爷得到他应得的幸福。”
“只是那样,岫儿呀!岂不是太委屈你了?”云宰相听到女儿竟提出这样的要求,竟然一时间心痛难忍,话不觉冲口而出。
圣上也犹豫了,毕竟这女孩儿从一出生便是自己赐婚小儿子的,漠儿因为不满这桩婚事,已经误了她二十二载青春,且不说她能不能助漠儿成就大业,就是这义无反顾愿以自己之血救漠儿性命之举,自己又怎忍心赐她与漠儿和离,让她成为孤独一生的弃妇?
良岫看出了圣上的犹豫,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心痛和担忧,于是愈加坚决地说道:“请圣上不必为良岫担忧,与其硬生生将两个人拴在一起,终生都在冷漠凄凉中度过,不如斩断这纠缠,各自安稳度日,对良岫来说,自由和安宁更胜于夫妇欢爱。求圣上准了良岫所求吧!”说着又磕下头去。
“好吧!”圣上无奈言道,“那朕便准了你吧!岫儿你可莫要做令自己后悔之事啊!”
“良岫不后悔。只是请圣上在王爷痊愈之前不要告知于他。”
见她态度坚决,圣上也无可奈何,只得命人取来笔墨绢帛,拟了一道圣旨,内容大致上是,漠王妃为漠王取血疗毒之后,自请与王爷和离,从此二人恩怨皆消,永无瓜葛,一别两宽,各不相扰。
良岫双手接过这份相当于休书的圣旨,上乘的丝帛被捧在手心里,那样轻,有如一片羽毛,却承载了自己一生。忽然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来,没有预想的那样如释重负和欣喜,而是一种即将到来的长别离的忧伤和失落。带着这种奇怪的心情,良岫叩别了圣上和父亲,离了皇宫。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良岫只觉得放着圣旨的胸口仿佛堵上了一般,透不过气来,良岫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回到王府,良岫并未直接回到问杏轩,而是来到王爷所住的宜康殿,看到这宫殿的名字,便知王爷的康健是如此令人关注,想来建造王府时,圣上也是对此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与期望吧?
宜康殿内外的众人见王妃前来皆是十分惊讶,尤其是正在侍疾的珍玉夫人,她一脸的惊异之色,带着众位下人前来施礼。良岫让众人免礼起身。珍玉却说道:“还请殿下莫怪,王爷现在身子不适,圣上请了名医前来正在为王爷诊治,还请殿下回问杏轩吧,王爷有令不准殿下离开问杏轩,若殿下违抗了王爷之命,被王爷看见了只怕又有一场气要生,王爷的身子实在不能动怒,因此还是请您回去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良岫知道珍玉性子冷清高傲,又一心扑在王爷身上,对自己有着天然的抵触,因此并不像怜玉和念玉一般与自己很是亲近。可是,像今日这样无礼还是出乎良岫的意料之外,大概是自己离了问杏轩来到王爷的住所,让她产生了危机感吧?
“珍玉妹妹尽管放心,我只是来见一见那位洛大夫,并无要进入这宜康殿的打算。”
“那自是很好,不知殿下见那位洛神医却是为何?”
“珍玉妹妹,你逾矩了,有些不该问的事还是不问的好。”
二人正说着话时,正逢一名侍女引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从殿内出来,珍玉急忙回避。
良岫却坦然地望着对方,“请问这位可是洛大夫?”
那少年一惊,停住脚步,施了一礼道:“草民正是洛梵,却不知您是……”
身边的侍女向他介绍道:“洛大夫,这是漠王妃殿下。”
那洛梵听了便要行礼,却被良岫拦住,“洛大夫不必拘礼,本宫有几件事要问你,请移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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