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黄变了一下脸,随即嘴一歪,抓着叶清手臂的手开始用力,威胁道,“你玩儿我啊?说不说?”
叶清这人皮娇肉嫩,最怕痛,张黄一用力,整个人就缩着,嘴里还喊道,“别别别,我说,嘶,别用力,我说还不行嘛!”
说着叶清用力挣脱张黄的手,张黄就是个莽妇,手里不知轻重,叶清揉着手臂,颇埋怨地瞅着她……手臂肯定青了,我靠!
张黄大大咧咧地,没心没肺地笑着,“看你小样还给我装!”
叶清撇撇嘴,“张姐真不厚道,咋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赵月一旁看戏,自顾自喝着茶,不说话,张黄自然知道分寸。
张黄咧咧嘴,“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可没说动手,我是直接上的!”
叶清:她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快说,别想糊弄过去,到底是干啥的?”张黄可不笨,叶清那叽叽歪歪的样子,一看就是想转移话题。
叶清呶呶嘴,“喏,你问我还不如问她呢,她比我清楚。”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赵月把自己带到县里来,总会给自己一个安排吧。
张黄应声看向赵月,“你?莫非她在你手下干活?”
赵月早习惯张黄那粗鲁的用语,也不纠正,似笑非笑地瞧了叶清一眼。
叶清厚着脸皮,表情都没变一下,一脸好奇地和张黄一起盯着赵月,希望她给出个答案。
“她不是在我手下,而是云家的合作伙伴。”赵月也不晾着叶清,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张黄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这,这是什么意思?合作伙伴?怎么个合作法?
叶清失望地收回目光,这话云轩和赵月不知说了多少次了。也对,如果他们真的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明白,或许她们现在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切都摊开或许所有人都会明明白白,但同时也会让彼此产生隔阂,太透明了,反而束手束脚。
“这是,啥意思?”张黄考虑了会儿,没想明白,看看赵月那浅笑的脸,想着她心情应该不错,才轻轻问道。
赵月睨了她一眼,并不回答,这白痴,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变,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柳儿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她了!
张黄又转头去看叶清,叶清当作没看到。张黄又眨了眨眼,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搞得叶清压力好大,她可做不到像赵月那么淡定。
“啊,我去看看她们怎么布置的家具,等下可别弄错了……”叶清放下茶杯,自言自语地说着便向东苑走去。她宁愿去厅里面站着,都不想跟张黄待一块儿,张黄简直就是话唠加“问题儿童”!
叶清一走,张黄就只有赵月可说话了,没想她却再没做那副白痴的样子,而是举止大方地抬起杯子,向赵月挑了挑眉。
赵月勾唇,两人以茶代酒,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一举一动尽显默契十足!
“她,你准备怎么做?”上次赵月回来的时候,跟张黄提过叶清,她知道叶清的才能,能让赵月刮目相看的,即使她是个赖皮,想必也有其过人之处。
“我不是说的很明白?”赵月摊摊手,摆明不想和张黄说这个问题。
张黄家是以布匹生意发家,在县里颇有人气,但半路插出来个白家,生生截断了张家的生路,张家只能委曲求全,开着自家的布匹店,维持生计。
好在张家老太太有想法,人优我转,她并不注重布匹这一块儿,转而盯着染布的生意,自老太太那一辈到现在,张家染坊已经在县里站稳了脚跟,现在又经过张黄的努力,张家又重新开起了布坊,隐隐跟白家平分秋色。
这样让一直想着开“服装”店的叶清知道,绝对会抛弃她们,果断投入张黄的怀抱,一切的诱惑都是敌人!
赵月坚决奉行这一点,所以跟张黄无可奉告!
“切,你就糊我,我可知道那女子能力不小,你还千辛万苦地把她带到县里,跟我透露几句又怎么样,左右我不会和你们云家抢生意。”
张黄歪歪嘴,对赵月这种故作神秘不感冒,有话直说不是很好嘛,非要在肚子里绕几圈再拉成屎摔出来?有必要吗?
你是不会和云家抢生意,你会和云家抢人!
赵月面无表情,“我去叶清那里看看,中午还得请她出去吃饭呢!”说着站起身就走,这张黄也忒讨人厌了。
“哎哎哎,我还没说啥呢,你就急着走干啥?”张黄几步追上赵月,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我就说叶清有啥厉害的吧,值得你这样宝贝她!”
赵月斜睨了她一眼,这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可以滚了。”
张黄一憋,哎哟,我这暴脾气!老虎不发威,你一直当老娘是猫崽子是不是?
赵月好像知道张黄在想什么一样,一个眼神丢过去。
顿时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张黄头上,她瞬间冷静了,赵月惹不得,惹不得,家里夫郎还跟她念叨着她呢,万一这小白脸把夫郎给拐跑了可怎么办……
叶清一到大厅一看,嘴张得都合不拢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还是那个小门小户的外厅吗?这跟云府那小厅差不多了!这厅里原来的旧家具全被搬走了,下人们将从云府拉过来的“旧”家具全部摆到了外厅里。
这一看,叶清还以为是哪个贵人府上呢!
叶清一巴掌罩头拍下,这是想干啥啊!
下人们都是云府的人,也就是说是按照云轩的意思来做事的,难道这样摆设也是云轩的吩咐?
“你们这是干啥?”叶清颤抖着声音,逮了个身边的下人,指着厅里的东西问道。
下人迷茫地看了她一眼,她们在搬东西啊!
可是她不能这样回答,于是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敬意,“奴才们在将搬到外厅里放着。”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要换掉原来的家具?”叶清快要爆发了,这么一个“穷窟子”,偏偏跑出恁名贵的家具,这低调的奢华,她享受不来啊……
她本来还打算将家具拉过来就尘封起来呢,这下可咋办,难不成还一个个地给搬回去放着?
下人看了看周围,没什么问题吧,看家具都旧了,自然得换,而且还是大管家吩咐她们这么做的。
下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低了头不说话。
“家具自然是拿来用的,难不成你还打算收藏?”赵月一脚迈入屋内,声音戏谑地调侃道。
叶清无力道,“月姐你明白我的意思。”
下人见大管家来了,忙兢兢业业地下去帮忙,她可不敢待在这儿听她们说话,她可是还要在云府一直做下去的。
赵月不答话,而是有到一边去抚摸着那带着香气,材质高级的太师椅,触手一片冰滑,却不刺激。
这外厅,本是一个标准的大厅,门正对着的地方,挂了一张迎春图,估计是张黄挂的,也只有那货才能挂出那种东西来。
迎春图下面是一张四方形楠木黑漆桌,两边放了比她手下这张更加雕刻精细,工艺复杂的太师椅。
而外厅两边,则各摆了客椅和圆顶四方弯柱形高桌,门口摆了两棵迎客松,品种比原来的那株要名贵许多,估计这也是公子的主意。
其他地方,则按着距离摆了花瓶机装饰性植物,整个外厅虽然摆设上没多大变化,看上去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就是金钱的魔力啊!
“你觉得这样不好?”赵月突然开口。
本来已经不期待赵月回答的叶清,一下就愣住了,条件反射性地答道,“当然不好!这些家具和这里明显不符!”就像是用了金制的马桶去装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