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你能让俺们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可你看看你们家,这破破烂烂的草房子,你要是真知道法子,怎么不先把自己家弄好?”一个身宽体胖的大娘第一个开口附和。
“就是,你先把你们家弄好,再来说这话吧!”
“就是就是,你先证明下山菌是你做的再说吧!”
“对啊对啊……”
“……”
霍思妍凤眸中闪过厉芒,她有些看不懂这霍松和霍大花了,按理说,就算他们要对她找茬儿,也不会这么无理取闹。
毕竟,这些村民们看起来是很想改善生活的,而里正也已经对他们不耐烦了。
在这种时候,若是聪明人,或者有一点儿逻辑正常的人都不应该挑衅,可他……
又想到刚一出来时,霍松从霍大花口中截住的那句话和原主记忆中极品大伯一家对他们的压榨,无故找茬儿,她越发觉得这二人有些诡异,整件事情带着蹊跷。
极品亲戚哪里都有,可像他们这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给村民们一个解释。
想到这,霍思妍提高声音,身形挺直,带着信赖的语气,道:“乡亲们,不瞒各位,前两天思妍去雪峰山上采药,无意中摔下了山坡,在昏迷当中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听到了许多以前从未知道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这山菌确实是思妍做的,现在厨房里还有一些,乡亲们想要尝一尝的话,思妍可以现在就去端来,当然,思妍家里可没这么多碗碟,东西也没有做这么多,还得委屈乡亲们小口尝尝就好。”
“至于思妍的家为何是现在这样,我想堂兄和堂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这话时,霍思妍的声音徒然拔高,望着霍松兄妹俩的眼神深邃幽暗,飞快的闪过一抹冷光,射的霍松二人一个激灵,再细看,却又清澈见底,什么也找不到了。
而那“堂兄”和“堂姐”,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整句话似乎带了某种深意。
霍松心中升腾起惊涛骇浪,却也只能忍住,还要稳住那已经明显要失控自家妹妹,又要硬着头皮说下去。
“说得好听,做梦,怎么就你能做梦,还能做这样的梦,你确定你不是中邪?”霍松说到这,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嗜血的味道,“乡亲们,她中邪了,被邪魔附体了,快把她抓……”
“霍松,你别欺人太甚,霍姑娘好心要帮乡亲们,你还是她亲戚,你说这话不觉得太不厚道吗?”
一个粗犷,带着愤怒的声音从包围圈外面响起,随即就看到穿着藏青色布衣李二牛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霍思妍跟前,背对着她,将她护在后面,一双虎目怒气冲冲的瞪着霍松。
若不是霍思妍察觉到他的动作,将他拦住,下一刻他就能冲过去将霍松打一顿。
“二牛,你怎么过来了。”李大娘见二牛过来,很是惊讶的喊了一声。
二牛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李大娘回了句,“娘,您出来时间太长了,爹不放心,让我出来找你。”
随后,看了眼村民们,李二牛又道:“乡亲们,咱们的心愿是一样的,都是要过上好日子,霍姑娘无论是怎么知道方法的,对咱们都是百利无害,为何我们不能相信她呢?你们也知道,俺爹常年有喘息不畅的病,今天早上郭大夫已经判了俺爹死刑,是霍姑娘出手救了他,霍姑娘是一片好意,咱们为何非要刨根究底。”
李二牛和霍松是这雪峰村唯二的读书人,村民们都不识字,平日里对读书人很是向往,李二牛和霍松不一样,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在村子里也很乐于助人,和村民们的关系都很好。
村民们也愿意相信他。
经他这么一说,村民们都动摇了,与其附和与他们关系不好,时不时还欺负他们的霍松一家,不如附和李二牛。
当然,也是因为李二牛的话更得他们的心!
霍思妍从哪里知道这个方法,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摆脱吃不饱穿不暖,到了深秋和冬季就要提心吊胆的日子。
村民们被霍松激起来的情绪又慢慢的回落了。
霍思妍看着二牛雄厚的背脊将自己罩住,心里有些异样,似乎这二牛对原主有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虽然被人护着的感觉很好,可若是这样……霍思妍有些无奈。
不过,对于二牛的维护她还是很感激的。
只是现在,这些问题必须由她来解决,别人是帮不了忙的。
于是。
霍思妍拉了拉二牛的衣袖,冲他笑了笑,然后绕过他走到里正跟前,道:“村长,不知道这个条件,村长能不能代乡亲们答应?”从始至终没有给霍松兄妹俩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