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天走过去,跟几名护卫说了两句,便把那柳旬青领了进来。
其他公子少爷瞧柳旬青落魄模样,压根也不当一回事,遂把注意力放在了陈香君身上。
此时柳旬青依旧一身酒气,不过头脑倒是清醒了很多。
“原来是你?”
柳旬青瞧见苏殷,顿时认了出来,显然还记得那日在秦淮河畔反驳了他的人。
“柳才子不去吟诗作对,怎地跑这烟花之地来了?”
苏殷有了有唇角,玩味的笑道。
“吟诗作对,的确附庸风雅,实乃无一用处,公子说得对。”
柳旬青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
他的眼神越过高台,落在那陈香君身上,尽是一片痛苦与无奈之色。
“天天玩弄几句诗词,不做正事,自然无一是处。”
苏殷淡漠的睨了柳旬青一眼。虽然有些人凭借几句诗词文采,能出仕入官,步步高升。但那些不过时花头,玩弄一个表面而已,真正能混迹官场,爬上去的人,那个不是心机深沉,颇有城府之辈。
柳旬青虽然才华过人,却少了几分城府与心机,以为凭借一点墨水就能行走天下,自然是处处碰壁。
当年苏世宗凭借群英诗会脱引而出,出相入将,之所以能平步青云,不过是玩弄手段勾搭了长公主,抛家弃子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论心机手段,柳旬青与苏世宗相比,还不知道差了多少个境界。
柳旬青沉默的低着头,拳头紧攥着。
“你喜欢那娘们?”
苏殷玩味的笑道,只要不傻,都能瞧出他喜欢陈香君,而且那个陈香君对这个柳旬青,亦有着不同寻常之处。
“公子,你若能把香君从花仙院赎身出来,柳旬青此生给你做牛做马,决无二言。”
柳旬青突然一下跪了下来,对于他这个秀才来说,这一跪可不容易。
“哼,你有什么资格值得大人花巨资帮香君姑娘赎身,一个破书生而已,手无缚鸡之力,一无是处。”
程大力冷哼一声,花仙院的花魁又岂是说赎就能赎出来的,每一个头牌都是花仙院的摇钱树,岂会同意这种事情。即便花仙院同意赎身,恐怕也少不了花费一笔难以想象的巨资。
按照他的价值观念,一个破书生,哪里值得大人花如此大代价。
“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礼、易、法、乐都有所涉及,并精通于数算,理学,并非真正的吟诗作对的无用书生。”
“公子若是不信,大可考验我一番。”柳旬青急切的道。
“你会的倒是挺多。”苏殷勾唇笑了笑,“帮你把陈香君救出来,你就把命卖给我了?”
“是的,只要公子帮香君赎身,还她自由之身,柳旬青此生都是公子家奴,做牛做马,感激不尽。”
柳旬青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这个公子并没有直接拒绝,令他隐隐看见了曙光。
“自古痴情空余恨,你倒是一个多情之人,感念你感情真挚,我就帮你一回,不过卖身给我了,可就没有了后悔药可吃,你可想清楚了。”
苏殷斜靠在椅背上,眸光淡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