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着,他因为那事心情不好,我当娘子的要理解,我没和他吵,仍旧四处给他偷偷打听偏方。
这么着到了第五年,这个时候的张宝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到晚上他就不停的喝酒,酒上头了一,便关起门来对我动手,有时候他性质来了,关上门折磨我个三五天也不在话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告诉爹娘?”
梁宁儿心疼都要听不下去了,那段非人的日子,她都不敢想自己的二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想过要说的,可是张宝方说了,他说我要敢说出来的话,他会和牢房里那些无恶不作的犯人联手对付你和果儿,他这么一说,我就怕了,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连累你和果儿。
他醉酒折磨我的时候就像是魔鬼,可等酒一醒,他又像是变了一个人,对着我又跪又求,家里的钱,什么都给我,千方百计对我好,对爹娘也都不错,我便又心软了。”
梁静儿也怨恨自己的不争气,但凡她腰杆子能硬一点,根本就不会被张宝方拿了妹妹作威胁,要委曲求全的留在他身边。
“畜生!畜生!”
梁宁儿恨得又狠狠咒骂了两句。
居然阴险到拿自己和果儿做威胁,二姐怎么可能会不妥协。
“上次你去张家找我的时候,我前段时间已经被他折磨的无法忍受了,你一来,说些有的没的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那晚你一走,张宝方就关上了门,说我要但凡在你面前敢说一个字,他便豁出去灭了咱们全家,那个时候我知道,他已经疯了,彻底没救了。
我想着以其拖累你们,不如我自己了结了我自己的好,这样的日子,我再也熬不下去了。”
“姐!”
梁宁儿拿了一件衣服披在梁静儿的身上,抱着瘦骨嶙峋的她大声痛哭了起来。
此刻对梁静儿,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屋外,正在院子的水井边清洗野果的李木生,听到里头的哭声后,抬头朝点着烛火的窗户看了过去,清俊的脸上满是心疼。
两姐妹在屋子里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梁宁儿都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两个人这才停了下来。
“那你是怎么被他救了的?”
这个是梁宁儿在见到李木生后最疑惑的事情。
“那天我在白云观趁机从张宝方的身边溜走了,偷偷一个人从镇子跑出来的时候,半道碰到了木生,他当时一脸着急拦着我,问我做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我没有理会他,又径自跑了。
没想到的是,等我跑到牛尾山的时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跟了过来,我前脚刚跳进水里,他后脚就把我给捞了起来,后来就把我带来了这里。”
“原来他那天在镇上碰到我,真是要说二姐你啊,可惜的是我完全不知道他比划的是什么,也没有耐心,当场就跑了!”
想起那天的情景,梁宁儿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但凡自己当时能多一点点的耐心,便能早就知道二姐还活着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