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薰还真没有,她认为是自己的出现,唤醒了孟家父母的骨肉亲情,所以他们才能毫无犹豫的对付梁千歌,一直到现在,她依旧这么觉得,且从未怀疑过。
孟可薰的沉默,让梁千歌的目光变冷下来。
但在孟可薰再抬头时,梁千歌又收敛了真实情绪,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无奈的道:“我简单说一下,孟晖良迫不及待对付我,是因为他意识到,我已经青出于蓝。在我是他的女儿时,他可以安慰自己,是他的基因好,才养得我十九岁便能独当一面,但一旦我不是他的女儿,他就开始恐惧了,把我当做了劲敌,所以他才会毫不手软的把我卖出去,他那是自保。”
孟可薰震惊的看着她:“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梁千歌说:“你可以不信,我没有一定要你相信,是你提到这里了,我才顺便说说。至于夏丽婉,我跟她的确没有感情,原因,大概是我们三观不合,她的思想太狭隘,在意的永远是孟晖良身边到底有几个女人,和谁有一腿,我说坦白点,如果我是她,在孟晖良出轨的第一天,我应该就开始计算孟晖良的家产,计算作为孟晖良的妻子,能在孟氏掌握多少股权了。我说直接点,有了钱,她夏丽婉想包几个小白脸不行,比孟晖良疼她的,爱她的,对她言听计从的,她可以拿孟晖良的钱,在别的男人身上当女王,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成天只知道哭哭啼啼。”
孟可薰吃惊于梁千歌的观念:“他们可是夫妻!”
梁千歌也吃惊于孟可薰的愚昧:“都没爱情了,难道连钱也不要了?”
孟可薰被噎得哑口无言。
梁千歌又说:“孟晖良和夏丽婉对我不留余地,我可以理解,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把这一切归咎到我身上,认为是我错了,你觉得我哪里错了?是呱呱落地的我自己跟着孟晖良夫妻从医院跑走的吗?”
孟可薰一下暴怒了:“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吗?我在梁家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梁千歌突然安静下来,手掌盖在孟可薰肩膀上,说:“我不知道,但我听说他们生前是教师,我想你的童年,至少是安定的。”
孟可薰冷笑:“安定?对,是安定,在一个贫瘠的小村庄里,吃一块钱的麦芽糖都要跟店主赊账,家里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了,你爸妈做了什么,他们把那趣÷阁钱给了一个高中生,说那人考上了好的大学,但没钱念,他们砸锅卖铁,去给别人献殷勤!梁千歌,你父母就是两个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那个高中生后来回来过吗?还给他们钱吗?你知道我们最穷的时候,全家只有五毛钱吗,我们连饭都吃不上,第二个月发了工资,你爸妈却把钱都捐了出去,捐了出去!他们想当烂好人,考虑过自身的情况吗?他们想过我吗?我在镇上念初中的时候,初中三年,我被同学笑了三年,谁都知道,我穷得只有两套衣服,一套还是校服。而这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你过得又是怎么样的生活?”
孟可薰深深的看着梁千歌,问:“我不该恨你吗?”
梁千歌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那他们最后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反而解脱了?”
孟可薰眼中浮现戾气,她说:“是,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