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肘子兴许是看过些正经的戏曲,这姿势形态真真的惊了四位看官,
如此咬牙切齿,两颊发黑,双眼铜圆的仰望天空,细致的掐指戳脸,屈膝一扬阔袖,腰后仰,脚下稳稳当当的错步旋转。【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好!”
如此羞愤欲死表情,真是乐了杨忠玉。
杨忠玉又滚回诚儿身上,挑空嘴里含了颗翠绿翠绿的果子,激动地脸儿都红了。
李凡宝看着杨忠玉喜滋滋的神气着,想,这就是散金只为红颜笑。
真真是风流!不自觉掩嘴,偷笑。
真是美不胜收啊!
粉嫩粉嫩的舌尖抵着翠绿翠绿的果子,调皮的咧着唇嬉笑着,面目阳光下慵懒而明亮,翠绿翠绿的衣衫籿着红润的脸颊,真是逗死人了。
李凡宝伏低身子捂眼。
美则美,你倒是收啊。
“行了,爷我头都给你转晕了。”
李凡宝把头埋进双臂间,沉闷着声儿,怒喝道。
话音还没落尽,额上便一阵轻暖,李凡宝舒服软着身子趴在席子上,轻叹着的眯了眼。
“我说肘子,诶,这名字真是不顺口,改日爷我给你再取一个。”
杨忠玉坐在诚儿怀里,面朝着屋里,脚抵着地面一摇一晃的,眯着眼手抵在诚儿的肩上,嘴里含着果子,说话含含糊糊,兴许是知道说不顺,几句话出来极慢。
后来不得已,将果子吐到诚儿的掌心,抹了一把嘴,继续道,
“怕不是你也有个好底子,瞧那手指,掐的对的不得了,这样,这样,就是这样。还有那腕儿,柔中带韧,翩翩起舞,像极了翱翔时的鹰翅,一个字,壮观,就是抬起的角度不对,有点儿瑕疵,若这般,这般再往后一点儿。”
杨忠玉咂着嘴歪着头默着,一脸惋惜,这番模样徒然的让李凡宝头的头重的厉害。
“虽说脚下步步生风,稳得很,可你不大了解,显然不精这这般舞蹈,我看过最好的,他们不仅仅要步子稳,稳中还要带着轻盈,活泼,多数时候脚尖得主力,惦着走,这样这样。”
杨忠玉停顿一下,腰得力坐起来,脚趾头十分抽象的在地上走了几步,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扫屋内,严肃着脸。
李凡宝拨开了肘子明显心不在此的手,低头若有所思。
再度抬头时,杨忠玉已经开始了又一说,
“还有腰,跳舞?腰一定是最关键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将它放在最后说了。”
肘子面无表情的静听着,抖抖袖子,抬手抚上脑勺上的勺子,指腹轻轻抚上墨黑发亮的簪子。
“这腰的韧劲的支持当然是重中之重,也就是为什么这舞只得由男子来跳。
无论是折腰还是拔腰,讲的就是一个柔韧,有力。折,要清爽,高雅,抜要沉稳又飘逸。”
杨忠玉合着掌一脸向往,倒是诚儿靠着门板扶着他家爷儿的腰身,不如他家爷那般高雅,兴趣。肃着脸,眼定定的盯着肘子的后脑勺,右手悄悄探入左袖。
“明国的男子跳舞时,如雪花一般,轻盈着,像是最后会落在手掌里融化。”
李凡宝探头看门外,没有起风,怎的肘子的衣衫这般动得欢快?
他拽紧了腰带。
“咻。”
李凡宝眼前一花,下意识一拧腰往旁滚了一圈。
再清明时便见一只褐色的鞋子踏在一只白嫩的手腕儿上。
清脆一声“咔”
诚儿吃痛皱眉闷哼一声,倒退。
待转头,见肘子撒开了双腿,死死地追着自家爷儿不放,迫的他在院儿里打着转。
此时杨忠玉早失了那学富五车的模样儿了,逃命似地嘟嘴往前奔时,不忘频频回头。
最后见后面的人追的始终没个停歇,遂喘气儿,仰着头,脚下猛施轻功见什么踏什么,一时间这地方并不宽裕的院子,呯呤嘭隆四处乱响。
李凡宝撑着手肘,往门槛边爬了爬,选择更好的观战地,于是这番他便见了一道龌龊之事,
在肘子差点儿触到杨忠玉的外袍下摆之前,诚儿在一旁离着六尺远地方,手悄悄自怀里掏摸了两把,找了个时间,往杨忠玉与肘子中间一伸展,顿时银光狂闪,
此阴招一出。
肘子一时手挡着脸虚退了好几步,待稳住步了,重喘着气儿,只撇看了一眼那发银光的东西,一团似是理不清的线团,皱眉鼻息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做了个状似脚下打滑的形态,一拧腰,顺着杨忠玉的方向疾去。
原本扶着树,想多喘几口气的杨忠玉见此脸色顿时大变,腰上一提力,使一个漂亮的侧空翻,
“呀!怎么来你这儿了?”
“好巧。”
李凡宝牵着袖摆拍了拍席子示意他要不要躺上来,他却又突然大变脸色,冷不防,在李凡宝眼前额磕向地面,
李凡宝对他的这番动作还来不及惊讶,便见他伸手一挥,抓住一道银光。
想是知道手中已拽着一物,杨忠玉就地一打滚,不想忽然足下一紧,眼前事物即刻倒转…,
一抹翠绿随后闪过,
“…唔。”
诚儿仰起脖子,皱了脸,龇牙咧嘴。
杨忠玉自诚儿背上爬起,抖了抖肩,将身前垂下的发全部撸到背后,又顺了顺袍子,立着腰走到李凡宝面前蹲下,温柔着眉眼,
“世子见笑了,区区刚才跌那一跤委实不够风情,还望莫惊了世子。”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兄台如此这般玉树临风,永记吾心。”
杨忠玉听此番,默了半饷,敛眉落了眼尾,喉头胡乱的上下窜着,看着李凡宝欲言又止,待李凡宝疑惑地看着他发话前,深吸一口气,缩着脖子,一挑眉,
“李凡宝让我看看你的心在哪儿。”
李凡宝闻言嬉笑着拧身平躺下,拂开胸口上的秀发。
“诺。”
说着牵了杨忠玉的手按压在,整日整夜腾腾跳的地方。
杨忠玉的手掌温热着,带着些微的颤抖,感受一颗活泼的心正脉脉跳动着,他有些恍惚,指尖微微使力。
“呵…。”
李凡宝一缩身子,嬉笑着耸开了他,顺着惯力,他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双腿,勾着唇角,靠着门板偏头看杨忠玉。
“世子,今儿就到此为止吧,我乏的厉害。”
杨忠玉说着,优雅的勾指弹了弹身上的袍子。
诚儿跪在他身侧端了他的手,二人站起来,至始至终未看跪在李凡宝身后的肘子一眼。
在李凡宝的仰目上,黄昏时分,斜阳打在主仆二人的背影上,秋风徐徐的吹着,异常的凄凉,淡淡的悲哀在嚯嚯磨牙声中飘出院门。
经年不换流景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