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微光(1 / 1)

夏文锦用匕首砍了一大堆干枯的茅草,铺在背风的地上,洒上驱虫粉,再垫上两层茅草,又把包裹打开,拿了外衣铺在地上,小心地把皇甫景宸移上去。

至少,让他躺得舒服一些。

她再去寻找一些草药,也不敢走远,就在方圆半里的地方。也是她运气好,还看见一只兔子。

现在她也没什么力气,只能把匕首掷出,力道很巧妙,角度很精准,将那只兔子扎个正着。

夏文锦大喜,立刻提着兔子回来,她小心地在兔子脖子上开了个口,捏开皇甫景宸的嘴,把那口子对准,让血液流入他的口中,兔子刚死,血还是热的。

这种补血方法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皇甫景宸身体太过虚弱了。

皇甫景宸虽是昏迷,还是能做吞咽的动作,让他喝下几口后,夏文锦就没继续了。把他唇边的血擦干净,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才看见一处山溪,她在溪水下游处理了兔子,用叶子做成杯,弄了些干净的水回去。

她撑起捡了些柴,点火,用树枝做了烤架,将兔子烤上。

如果他晚点能醒,兔子烤熟,就正好能吃一些。

她也需要补充。

做完这一切,她也出了一身汗。失血的眩晕感还没有过去,她现在也有些虚弱。

皇甫景宸还昏迷着,这些天她忙于飞云阁的事,不但一直在奔波,还没怎么睡好,加上失血引起的虚弱,在火堆边她有些迷迷糊糊,竟似要睡去一般。

她晃晃头,努力驱散着那些睡意。

身后传来模糊的呓语。

夏文锦回过头去,皇甫景宸嘴唇干裂,嘴里发出声音,只是声音干哑模糊,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

他的脸色发红,哪怕隔着几步远,夏文锦仍然能感觉到一阵灼热。

这是发烧了?

夏文锦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皇甫景宸伤得那么重,又失血过多,她给他补充了一些,但到底是不足的,还是要靠皇甫景宸自己撑过来。

会发烧的可能性占九成。

发烧很危险。

而这里环境太过简陋。

好在之前夏文锦也考虑了这个问题,她采的草药中有这种药。

草药没有罐子,也没有锅,只能揉碎了敷在伤口,或是将汁液滴到他的口中。

而后,她去溪边把丝帕浸湿,又用干净的叶子弄来干净的水,丝帕贴在皇甫景宸的额头降温,丝帕发热后,在叶杯里浸一浸。

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少跑多少趟。

来回奔波于溪边和皇甫景宸身边,累得眼前发花,头脑发晕。可皇甫景宸身上烧还没退,她不能休息!

到最后,她一头栽在了皇甫景宸身边不远,累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繁星满天。

她爬起身,去探皇甫景宸的额头。

谢天谢地,温度终于正常了。

夏文锦松了口气之余,才觉得肚子里咕咕叫。

转头看火堆,那火堆早就熄灭了。

兔子一半被烤得焦糊。

好在另一半还能吃。

她将兔腿处的外层焦了的扒开,取里面厚肉软嫩的地方撕成一丝丝,喂到皇甫景宸嘴边,他极慢地吃着,好片刻才吃下一点点。

不过这也够了,只要他能吃下东西,这就是好现象。

她把兔肉递到嘴边,咬了一口,有些干,有些木,幸好她之前抹过盐了,不至于无味,但没有细致管理的烤肉,还是差得许多。

虽然口感不好,夏文锦仍强迫自己把一整只兔腿都吃光了。

散上驱虫粉后不用担心蚊虫,夏文锦也没有点火,就坐在一边守着皇甫景宸。

她没敢睡,怕他退烧后又反复。

就这么睁着眼又守了一y夜。

还好,皇甫景宸这次睡得很踏实。

被七名黑衣杀手追杀,皇甫景宸与他们交手几招,便知不妙。

这七人对他的命势在必得,皇甫景宸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命丢在这里。

他一副要与这七人誓死力战的样子,但却卖了个破绽,寻到机会飞身上马。

可惜那些杀手们也很机灵,暗器齐出,他躲过,马却没能躲过,马死了。

他想要尽快脱离战场,先离开再图后计的计划失败。

不过,这么一跑一追,倒是把七个人也拉长了一条长线。

他一边战一边跑,有机会就先收割一条人命,不让七人合围。

和最后两个杀手,几乎是同归于尽。

在杀了那两人陷入黑暗之中那一刻,他想到两件事。

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夏文锦一面!

他死得这么窝囊,母妃知道,定要骂他不成器。

练功还是不够刻苦啊,不然,这些一流初阶高手,原本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他也没有力气却顾那么多了。

他陷在沉沉的黑暗里,很黑很黑,无边无际的黑。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整个身子轻飘飘的,浮浮沉沉,飘飘荡荡。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能思考,看不清,摸不着,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可他却没有任何害怕,也没有任何恐慌。

他就那样随心所欲地任由黑暗把他一直包围着。

也许很久很久,也许很短很短,他看见不远处有一点光,很微弱的一点光。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这一点光让他的思绪清明起来,他心中有一个念头,他该去寻找那点光。

顺着那光亮,他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远,走了很久,走到他几乎走不动的时候,他看见一扇门,门开了,可是眼前却突然一黑,光亮不见了。

皇甫景宸心中大急,猛地睁开眼睛。

刺目的光亮,眼睛生疼,不适让他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等适应那光亮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身下软绵绵的,好像是床。

可他记得,他在被追杀的过程中伤得很重,而且是在荒郊野外,哪儿来的床?

而且,头顶是湛湛清天,这分明还是野外。而且稍稍一动,身子底下就有草叶的簌簌声。所以他其实是睡在草上?

可是草怎么会这么软?

除非是一堆草!

侧过头,皇甫景宸怔忡了一下,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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