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明明看见那丫头走进这房内的!”
两条汉子旁若无人地俯下腰往床底张望,空荡荡的床底下传出一股难闻的霉气,其中一个汉子用手掩住了鼻子:“没人,我们还是到别的房间找找吧!”
两人拔脚正要往外走,忽然一个青衣汉子喝道:“剑,这两人用剑,来头不简单!”
逍遥子和熊琛的长剑正是放在床上,脱鞘的剑刃寒光闪烁,隐隐可见剑刃上隐着一溜血光。
汉子往两个大木桶走近,手中大刀凌空一劈,大声喝道:“说,你们究竟是何人?那个丫头是否被你们藏起来了?”
熊琛眉心一拧,那个躲在身后的女子正用力地攥紧他的后腰,他俊脸上浮起嫌恶的神情。
逍遥子懒洋洋地看着熊琛:“徒儿,你可手痒?”
熊琛双手撑着木桶边缘,倏尔站起:“确实有点手痒。”
汉子的大刀指向熊琛:“你手痒?大爷我也手痒得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房内冲凉,非奸即盗,大爷这就先送你上路!”
熊琛双眼眯了眯,两条汉子只觉眼前有寒光掠过,颈脖一凉,全身力气骤然被抽空,腿脚一软,啪的一声摔倒在木桶旁,他们双眼圆瞪,看着那个从木桶中飞出来的少年男子,想要喊出声来,裂开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嗤嗤的声响。
熊琛神情冷冽,持剑而立,他腰上已是围上一张床单,身上的水滴蜿蜒落地。
逍遥子击掌赞道:“徒儿这下出手连师父也没看清,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是对的。”
那个红衣女子双手颤腾腾地扶着木桶,杏眼内全是不可置信,方才这人还挡在自己面前,一瞬间便已是站在了外面,还提着一把剑,剑上鲜血淋漓,而那两个不知死活闯进来的汉子,已是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她望向熊琛的眼光中已多了几份仰慕之色:“这位大哥,你真厉害!”
熊琛仿若未闻,长剑刺向蜷缩在木桶中的红衣女子,喝道:“你也给我滚出去,马上滚!”
顶着一头水花的女子瞠目看着熊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见死不救?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拿着一把剑赶我出去,你可知道外面还有十多条这样的汉子,你赶我出去,岂不是把我往地狱里赶?你......你真狠心啊!”
熊琛绕到逍遥子身后,拿起一碗姜汤一喝而尽,手腕一抖,剑尖已是抵在红衣女子的喉咙上。
“滚出去,马上!”
红衣女子吓得脸色煞白,她丝毫不怀疑熊琛说话的真实性,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脖子上有暖暖的液体流淌而下。
“我走,我马上走。”
寒光一闪,长剑已是消失,熊琛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塞进口里,用眼眉瞟了一眼逍遥子,含糊道:“师傅,水已经冷了,你还不舍得起来么?”
红衣女子从木桶里爬出来,她全身衣服全部湿透,紧贴在身上,玲珑曲线毕露,甚是不雅。
熊琛背对着她冷冷道:“滚出去!”
红衣女子跺跺脚,捂着脸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阖上。
逍遥子扶着木桶边缘慢慢站起,扯过衣服穿上,他啾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两条汉子一眼,摇摇头叹道:“熊娃子,你杀这两人可是没报酬的,这不合算。”
熊琛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他们硬要寻死,我怎能不成全?师傅,你的卤水牛肉吃不成了,我们还是走吧!”
逍遥子却在椅子上坐下,拿过姜汤慢慢喝了起来。
“现在走?既然开了头,就得结尾,否则后患无穷。”
熊琛嗯了一声,拖过一把椅子在逍遥子身边坐下。
逍遥子睥睨了熊琛一眼,啧啧数声,笑道:“熊娃儿,那位小姑娘没有得罪你啊,为何你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方才你们可是泡在一个木桶里的......呵呵!”
熊琛冷冷道:“我不喜欢。”
“你难道一辈子都不喜欢和其他女子接触?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庙里落发做和尚?”
熊琛垂眸看着掌中的长剑,神情黯然:“我还有一件大事未了,此事一了,我自会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