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我只相信你
叶斓珊看在他盛怒的样子，心里咽了口唾沫。
为什么不说？
重逢的时候，她敢说吗？
看着叶斓珊一时卡壳的模样，顾尚衡继续冷笑：“而且还让我儿子和恐怖组织扯上关系，叶斓珊，你欠我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多啊？”
听到这里，叶斓珊索性豁出去了。
“还不是因为你当年太渣！”她气愤道。
顾三少：？
她说什么？
她再说一遍试试！
“叶斓珊！”这是什么鬼话！
顾尚衡听完这话差点没原地爆炸。
叶斓珊见状，继续道：“本来就是！当年我还是个花季少女呢，顾三少你是怎么对我的，事后拍拍屁股走人。拿张支票甩给我当精神损失费还是我的初夜费啊？”
其实她当年最大的心结就是那一夜。
她是喜欢他的，可是被最喜欢的人施暴，对当时还是傻白甜的叶斓珊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精神打击。
当时的她，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的。自卑又小心翼翼，充满了少女的心思。可是那一夜，她所有的恋慕却被踩在地上践踏，不留余地，毫不留情。
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饶，都没用。
这是叶斓珊第一次在顾尚衡面前提起六年前的那夜。
顾尚衡看着她眼中的隐隐泪光，久违的陷入了沉默。
“那你想要什么？”
当时的他，除了给她钱，他还能给什么？
顾尚衡想不到。
“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说句‘对不起’。”叶斓珊闻言，垂头，轻声道。
她以为，他至少会和她道歉。就算性格再冷，也会在事后安抚下她。
但是他没有。
叶斓珊觉得她自我情绪的调解能力向来不错，尤其是在得知他病了的基础上，她可以擅自给出许多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她理解他，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却无法释怀。
此话一出，顾尚衡俊挺的身姿僵了僵。
半晌，他掀了掀眼帘，“叶斓珊，我不会说的。”
他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求原谅，所以也不会有所谓的忏悔。
“……渣男！”叶斓珊不满的哼了声。她对他的答复并不感到意外，如果顾尚衡真的想说，或许在重逢的时刻就会告诉她。
顾尚衡对这个称呼不可置否。他走向她，眼眸深深，“既然你当时觉得我渣，那你应该恨我。又为什么选择生下我的孩子？”
叶斓珊心里想，
因为，我当时是个傻白甜，还爱上了你这个渣男。
“因为我脑子抽了！当时犯傻，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叶斓珊破罐子破摔。
但是顾尚衡却不信。
生下一个孩子，都是母亲深思熟虑的结果。更何况是当时孤苦无依的叶斓珊。他了解她，虽然这个女人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内心极为细腻敏感。不可能是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了那个选择。
“你说的，是真话？”他微微挑眉道。
“是！”
“那EVAN，为什么我儿子会和他们扯上关系？”顾尚衡逼问。
听到这里，叶斓珊的脸上又划过了一抹犹豫之色。但最终还是选择将一切向他坦诚。
她和顾尚衡说了很多，包括她救华森老爷爷的事，被追杀的事，小奶包不满六个月就被意大利黑手党绑架的事。
很多很多，有些事她都快忘了。但再次旧事重提的时候，却又多了份惊心动魄。
不过如今的她已经处变不惊。
“我知道，当初选择生下他，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举动。是我自己太贪婪想拥有亲人的陪伴。年年生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过的并不太平。尤其是被黑手党绑架的那次，我真的差点被吓死。”叶斓珊说到这里，笑容颇为苦涩。
“我加入EVAN一是为了保障年年的安全，二是，我想让他过的无忧无虑。”
这些年来，她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变好。因为她想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富足的生活。既然她将他生了下来，那就要给他最好的。
“三少，我不知道现在你的心中到底怎么想。但是对于年年，我还是想说，他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和我抢他的。”这是叶斓珊心底最后一丝倔强。
年年也是他的孩子，他有权利进行探望，陪伴。但是，绝对不能抢。
毕竟，她的世界里，唯一算的上是至亲的人只有爸爸和叶瑾年。
抢？
顾尚衡听后，眼眸一沉，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叶斓珊，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如果我硬要抢，你以为你拦得住？”
“三少，他是我的一切！”叶斓珊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妥协和乞求般的眼神。如果他真的要抢，她不清楚自己手中到底有几成胜算。但局面一定会闹得很不好看。
“所以，你是为了他才求我。”
到底，还是为了他。
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依赖他对吗？
这一刻，顾尚衡觉得自己简直疯狂，居然连他儿子的醋都吃。
叶斓珊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顾尚衡见她沉默，淡淡垂下眼帘。随后松手，转身。
但还没等他走一步，他身后的衬衣倏然被一双手轻轻抓住。
叶斓珊低头，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对不起……”
“对不起。”她声音哽咽，又重复了一遍。
“之前，我很害怕，我害怕你知道年年的存在后，会很生气。很愤怒，对我私自的决定，很失望。我真的很害怕，关于你自己的想法，你从来都不会和我多说，我只能不停的靠脑补乱猜。”
叶斓珊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后背，强忍着心中的酸楚，
“我觉得，你当初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喜欢我所生下的孩子。所以我只想带着年年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事实告诉我，这不可能。不管是EVAN还是叶家，形势变得越来越复杂，这早就不是在我掌控以内的事了。”
“我不知道，往后像尤金的事还会不会发生。我很害怕。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向你说出真相，是因为，我只相信你！”
在面临巨大危机时，叶斓珊只相信顾尚衡。
六年前是，六年后，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