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宇殿侧着头,朦胧的眼睛看着他,示意他说。
脑中已经完全变成一堆浆糊了,不愿思考,不愿去想。
舒宇殿整个身体已经瘫痪在吧台上了,目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瓶已经空掉的红酒瓶,不知道是酒醉人了,还是人自醉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这样,他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然后一起白发。
却从来都没想到,当天使的羽翼长全,有一天会展翅飞翔,离开他的天空。
“哈哈哈……”颐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舒宇殿就笑了,却是一种讽刺的笑,一种撕心裂肺的笑。
宛若王者,犹如神话,从此不再有。
整个酒窖都不停回荡着他沧桑的笑声,那么讽刺,那么撕心裂肺。
有一种习惯,是你在身边。
有一种心伤,是你已经不需要我在身边。
舒宇殿转头,脸上的挂着僵硬的笑容,可是却让人渗的慌,他身后是一片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面容带上倒影,看不清他深邃的眼眸表达了什么。
“催眠?”舒宇殿反问,语调似乎漫不经心,甚至都带着了几分平静,只是那颤抖的手指在悄悄的额出卖他。
“她说过,她想要到外面的世界飞翔。”
颐森稍稍停顿一下,瞥了一眼舒宇殿,才补充的说:“和慕卉。”
舒宇殿听后,眼眸越发的深邃,像一滩汪洋在慢慢涣散。
这句话,听在舒宇殿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想要逃离。
想要出去外面的世界自己飞翔。
昏暗的阴影下的嘴角讽刺的笑意弧度已经渐渐的蔓延,颐森眼角瞥到了,眼中划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虽没有转头观察他的眼神,却能想象他的眼神是怎样的。
不用猜,一切的一切,他肯定会想歪。
“还—有—舒宇殿。”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心底一阵又一阵的苦涩在蔓延,心海被激起一个又一个涟漪。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需要隐藏秘密,一个不能公诸于世的秘密。
颐森的语调带着玩味和笑意,转头,眼眸带着笑意的看着他,却发现后者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等了一会,眯着眼睛去观察他,却发现阴影下,那一双冷冽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醉了?
颐森脸上伪装的笑意完全崩塌,只剩下无法压抑的苦涩。
平时他千杯不醉,此时他三杯倒已。
酒不醉人,人便自醉。
真好!
颐森落椅,走到吧台旁边的一排红酒柜里,从里面拿出一瓶不知道酿了多久的葡萄酒,再走回椅子上。
打开,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如刚才舒宇殿的方式,狠狠的往胃里灌下去。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颐森脑中不停的回荡着这几句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依旧拿着葡萄酒不停倒,不停喝。
醇香的葡萄酒从杯子的边角落出来,从他的下巴,再到衬衫。
白色的衬衫胸前的已经被彻底的染红了,像鲜血,被匕首刺进胸膛的流淌出来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