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我问:“索菲亚的父亲和母亲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夫妻吗?”
“是夫妻!”艾德莫若肯定的说:“不过,应杰是夫人抢过来的,从那个法国女人那里抢过来的,用了点手段。”
我笑了,道:“是吗?那,艾德莫若你呢?你透过我在看谁?玫瑰小姐?”
“小姐……”
“我最近一直在学保加利亚语,忽然想起你在北京生病的时候,说过一个词,你来用保加利亚语发一下‘夫人’这个词。”
艾德莫若抬头看着我,目光从未有过的震惊,这眼神和这张脸我都喜欢,我苦笑,将眼角骤然滑落的一滴眼泪,用手指挑飞。
双手被抓住,“小姐……”
“生日会过后,你走吧!”我说,然后手一抬藏到了背后。
“小姐?”艾德莫若看着我。
“你不是申请了要去英国读博士学位吗?”我说:“这样正好,去完成你的学业吧!”
“小姐,你听我说。”艾德莫若用我从未见过的低姿态说。
“听你说什么?”眼泪不听使唤,我说:“你不喜欢索菲亚的母亲?你找上我,跟我玩**不是把我骗到加拿大来,不是因为我长得像索菲亚的母亲?”
“小姐……”艾德莫若睁大眼睛,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受伤的光。
我视而不见的道:“索菲亚爱过你是不是?她告白了是不是?你吊着她多少年?你怎么让她知道你心有所属?你怎么告诉她你爱的人是索菲亚的母亲——玫瑰·萨德兰?”
艾德莫若没有在说话,他看着我,忽然的冷漠,彻底刺激了我的情绪。
“我原以为你爱的是索菲亚,而索菲亚心有所属,我是有多笨,才想不到。你对索菲亚的感情不是爱情,你放纵的宠溺不是因为爱情,你把她当成你的责任、义务,你是以父亲的姿态爱着她,是不是?”
艾德莫若伸手想抱我一下,我尖叫:“走开!你告诉我你想安慰的是谁?”
艾德莫若讪讪的收回手,他长长的叹一口气,“是。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玫瑰夫人。为了她,我守着索菲亚小姐,当她获得幸福的时候,我就全身而退,去追求我的事业和理想。”
全身而退?他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比索菲亚小姐大8岁,从我记事起,我就喜欢着玫瑰夫人,学生时代,大学期间,我牵挂的只有她。我父亲是萨德兰家族的大管家,他发现了我的秘密,警告我不要妄想。但是这样的感情每天炙烤着我,我没办法,有很长时间借着学业在世界各地游学。那时候认识了周敏学,荒唐过很长一段时间。”
艾德莫若的痛苦,艾德莫若的回忆都像针一样密集的扎入我的身体,我看着他,他赤红着眼睛喃喃道:“在她卧床的时候,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想给她一个承诺,她爱着别人,至死爱得都是应杰,尽管他们早早离婚,尽管他们新婚的时候,应杰还跟那个法国女人藕断丝连,这都改变不了玫瑰夫人爱他。”
听着这些话,我的眼泪简直止不住,我为自己的痴心难过,我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才跟他来加拿大,才决定做什么见鬼的世界第一首富小姐!
“玫瑰夫人听了我的话,没有高兴,反而痛苦。原来索菲亚小姐在这之前告诉玫瑰夫人,她喜欢我,她因为女儿想到了自己,她的难过加重了病情。”艾德莫若握紧双手道:“她不想女儿像她那样,嫁给不爱她的男人。所以在她病得最重的时候,她请来了德高望重的神之侍者,要我在众神面前发誓,不能娶索菲亚小姐,却要给她幸福。”
我的眼泪在这时候终于停了,心里大骂活该,依着座椅望向窗外,花田里已经开满了各色的玫瑰。我知道这还不是盛景,再过一段时间开得更多,更满。
“小姐,对不起!我爱的人是玫瑰夫人,至始至终,直到现在!我承认以前我耍了手段,我……”
我伸手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你已经否定了我的爱情,摆出这一副你也受了伤给谁看?我凭什么同情你的爱情?
“小姐……”
我深吸一口气,“在城堡最后的日子,做好你份内的事,我会很感激你的。”
马车停在了城堡前,我没用谁给我开门,大步垮了出去,一路跑进城堡,跑上三楼。一路很多人的招呼“小姐”统统不再理会,我只想痛快地大哭一场,哭完以后认真想想今后该怎么走。
我并没有哭很长时间,很快我就空着肚子睡着了,乱七八糟的做着梦,全部跟艾德莫若有关。
第一次见到艾德莫若,他说了第一句话:“杜小姐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他那和蔼可亲、温柔无害的样子,画面明明彩色,却在我仔细品味那笑容的时候变成灰白,将我淹没。
他接送我上班,我们随意的聊天,聊天内容都不记得,他的面目却那么清晰,然后再度变成灰白。
微微的新装发布,我吃醋、难过,他忧心的陪伴。
周敏慧的生日宴会,我溺水被救,他担忧的脸色惨白。
他陪我和父母吃饭,他陪我们一家游玩,他跟我一起跳舞,他弹钢琴,他在抢救微微时给我的支持,那么多,那么多数不清的点滴,竟然都是“手段”?!
肚子一阵阵的疼,我没有胃病,但是不吃饭又难过,肚子忽然就受不了了。我坐起身,发现我的房间一片漆黑,竟然天黑了吗?
我坐起身,因为哭或者胡乱的梦,脑袋晕晕的。我打开灯,出了卧室进了浴室,自从有了浴池我就不曾淋浴,但此刻这一些水珠,从头至尾的,能让我清醒清醒。
从浴室出来,换了衣服,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点红肿。走出房间,透过窗子我看见室外的天,似乎刚刚黑。
“小姐!”吉娜看见我惊了一下,“小姐,晚餐准备好了。”
“好的。”心里空了,日子不是一样还要过。
一楼很多人,他们或坐或站的吃着东西,看见我道:“索菲亚小姐。”我点头回应,“您好!谢谢你远道而来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这样的对话,两个多月以来,我说了无数次。
艾德莫若这时候走过来,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小姐。”
“嗯!”我向餐厅的方向走,餐桌上已经做了几个人,因为人多,餐厅这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会流水一样的坐几个人,其他还有喜欢在房间吃的,还有喜欢扎堆去别处吃的,也有三五人扎堆的情况。等到我明天生日宴会的时候会在户外准备好几张长桌,大家一起用餐,用完餐会在一楼大厅那里跳舞。
“索菲亚小姐!”餐桌上坐着的人,一边吃着一边跟我问好。
“您好!”我坐下,很快就有餐盘摆在我面前,艾德莫若像从前一样,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所有的一切他做得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有条不紊。
想到这里我眼睛又是一热,我清咳一声掩饰情绪,马里斯卡坐到身边,“眼睛怎么了?”
“午睡没睡好。”我说。
“午睡?”马里斯卡,“很轻松嘛!还午睡,那我们的赌局什么时候开始,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宴会啊,过时还要一个个通知很麻烦的。”
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婚约!我抬头看艾德莫若,他不是说有办法帮我解除婚约吗?难道也是欺骗?艾德莫若抬眼看了我一下,我没理他的情绪,直接拿过杯子里的酒喝了。
“艾德莫若!”我说。
“是,小姐。”
“一会儿我要跟马里斯卡表哥在一楼大厅开一场一对一的赌局,赌资是一场婚约,想来看的可以来见证一下。”
“是,小姐。”艾德莫若道,然后招来一个瘦高的男人吩咐了几句,于是那人招呼了几人出发了。
“不嫁我,你会后悔的。”马里斯卡说。
“嫁给你,你会后悔的。”我笑着说。
这个笑容牵扯到眼睛,一阵阵涩涩的疼,我按按眼角,没想到这个动作也会让眼睛一热的想落泪。
赌局,不是什么大赌局,因为我玩扑克,在拉斯维加斯连赢了十场,马里斯卡不想跟我赌这个,他没出息的跟我比摇点,如果我十把内都能大过他,他就服气,当众宣布解除婚约。
于是,接下来,我俩对着摇点,前五次都是他先开,后五次我先开。前五次每次都比他大一点,后五次大的比较多,这样的神迹,很多人扬言我出千。
成功解除婚约本来对于索菲亚和香草集团都是大事,结果却都研究我是不是在作弊上。倒腾的换人,一个个的来战,败下阵来的人,切开我摇点的骰子,也没找到出千的证据。
小时候我和妹妹都不爱做家务,我们就玩摇点,有时候我会输,但没多久就赢的时候多了。等妹妹发现我大多数都在赢的时候,妹妹就换了判定方式,比如猜拳,这个我倒是经常输,输了我就赖账说玩摇点,然后谁也不服谁,结果就是扁她一顿,她哭着去告状。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