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斯卡怒了,跳脚大问我,“看什么看?你鄙视我?藐视我吗?”
我缩头道:“不敢!不敢!”
“我跟他决斗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会长这么高的。”马里斯卡道:“反正被打败以后我亲口问的。”
“你相信?”我问。
“那人心里有人,却绝不是索菲亚。所以索菲亚失望了,爱上别人了。”马里斯卡说。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问。
马里斯卡没有回答,他问我:“我妹妹索菲亚现在幸福吗?”
“应该是幸福的吧?起码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我说。
“那就很好了。”马里斯卡说:“不要爱上艾德莫若,不要爱上你的管家。用索菲亚的身份,他身上有许给我姑姑的重诺,他不会娶你的。我想你是聪明的,男人许给女人最重的承诺就是婚姻,而这个,艾德莫若不会给索菲亚!”
我看着马里斯卡,他的目光落在那山崖之间的彩虹里。
“你会跟我结婚吗?”我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马里斯卡说。
“你爱着你的表妹,而我只是个替代品。”我说。
“对我来说没差别,起码对于在乎这场联姻的人来说,我的婚姻只是索菲亚这个代号而已!我想索菲亚也这么想。”马里斯卡看向我,“你会想嫁给我吗?”
“不想。”
“真诚实。”马里斯卡道:“这一路上我们培养一下感情吧!也许,你会爱上我也说不定呢!”
我们对视着,没有什么眼神交缠,只是达成了一个共识而已,我望向山间中的彩虹问:“如果没有培养出感情呢?”
“到时候再看看。”马里斯卡道:“你总要给我时间想想,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没想过我的妻子不是索菲亚。”
之后的时间虽然说要培养感情,但我俩之间的互动倒没有之前的多了,当然除了马里斯卡要教我拍照这一点,
一路行驶,一个周以后我们到达赌城,这一路上拍的照片,我自己整理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英语口语更是拔高了N个段次,跟美国老太太们交流,跟小孩子一起游戏,真是毫无障碍。我甚至考虑要不要在美国找一份文员的工作,我觉得应付日常工作应该不是问题。
还有就是法语和保加利亚语在有马里斯卡的条件下也飞速提高着,马里斯卡的语言天赋不明显,他除了英语,也就这两门语言算好的,被我一通鄙视,当然他反鄙视回来,问我还除了这三门语言还会什么语言。
于是我很得意道:“我还会中文啊!”
这一句起得马里斯卡要吐血。
我得意道:“我相信我的中文绝对比你的法语要好。”
马里斯卡更怒,我俩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闹,伯德这位碳头就像个柱子一样一边看着。从离开加拿大和美国的国界线,我开来的那辆车子一直都是他在开,我和马里斯卡我俩则开着他那辆。
进了赌场,在繁华的街区吃过饭我们就找了高档一点的酒店。因为我保守的性格站在这里被一群男人们围观,好像看到了什么罕见的动物一眼。
“你不能像大街上的女孩那样,穿个短裤吗?”马里斯卡说。
“我拜托你,她们那是短裤吗?那是**好吗?”
马里斯卡倒在床上哈哈大笑,“那去赌场的时候你打算穿什么样?你穿这样说不定被巡场的人赶出来。”
我打开皮箱,翻了半天被马里斯卡一通评价,这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的。我怒了坐到床上郁闷,“瑞米怎么回事?怎么给我塞这样的衣服啊?”
马里斯卡跑到我箱子跟前看了看,“我看是你那甜心管家安排的。”
“求你不要这么称呼他,好吗?”我怒,自从瀑布上谈话以后,马里斯卡对艾德莫若的称呼就变成了,“甜心管家”。
马里斯卡笑了,金色的眸子闪着光,他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里斯卡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看着我说:“真奇怪,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阻止?”
“你在说什么?”
马里斯卡靠过来,眼睛金光闪闪,道:“我美丽的未婚妻,我绝对会让你艳压全场!”
“别搞得亲妈都不认识就好了。”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那么长那么密的睫毛,会用那么艳的眼影,以及那种像吸过血一样的红色,抹在嘴唇上。
“你把我搞成这样,是像我拍吸血鬼的吗?”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着脸浓妆艳抹的女人和这高傲到极点的妆容一点都不相称。
马里斯卡也穿的分外骚-包,一身白色的西装,陪一双红色的皮鞋。
“你确定咱俩这不是去搞笑?”我一定疯了才会陪他这么玩,我有预感今天晚上绝对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大的一场噩梦!
走进赌场的我们,虽然是东北二人转的打扮,却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赌场的人看我们的目光,我理解出俩个意思:1、哪儿来的两二傻子;2、哪儿来的俩肥羊。
我原以为马里斯卡向往已久的赌场之旅,他又大大夸赞自己的赌技,一定是技压群雄的,结果人差点被扣住。
输掉桌上所有筹码以后他再度去买,我已经拦不住他了。
“你还有钱吗?”我跟在后门问。
马里斯卡说:“赌场可以借。”
“你不会想借钱赌钱吧?”我万万没想到这人会这样。
“不要担心,我是什么人,这回不翻本,也不会输的裤子都没有。”
我觉得我把这场旅行简单化了,马里斯卡再怎么样也是个刚满20岁的小屁孩,他的自制力形成了吗?想着在加拿大的时候,似乎不让他玩游戏他就没再说玩,但这决不表示这家伙能抵抗的住赌博的乐趣。
门口众人瞩目的感觉没享受尽,如今就成了全场的笑话。
马里斯卡因为借钱输了140万,直接将巡场的人引了来。带头的人比伯德都高,我们仨直接被围了,被人围着的时候一个不注意,马里斯卡被从中间揪了出去,我连手都没伸到他那儿,就被拦到人圈以外。
三俩句没教训完,马里斯卡就被脱了衣裤,穿着他带着桃心的四角**被一众人笑话。马里斯卡那个矮子身材,站在人圈里,脆弱无比!
“小子,还有钱吗?没钱卖屁股吧!”有人顶顶胯部威胁。
“索菲亚,想想办法!”马里斯卡带着泪花的小眼神看着我。
我也想救你啊,伯德还跟人过了几招才被按地上。我一个这样的,我能做什么啊?
“门外有我们两辆车!”马里斯卡忽然说。
“噢?”那人来了兴致,不过有人忽然喊道:“我们赌场什么车没见过,什么车没收过?你这样的卖屁股倒是不错!”
一个高马里斯卡足有半个头的白人,捏着马里斯卡的下巴,几乎要把他拎起来,“听到了没有?我们不要你的钱,就想跟你乐乐。”
这帮人欺人太甚!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艾德莫若在他会怎么做?不行!我难道以后每件事都找他吗?
“我跟你们赌一把!”我大声说:“我赢了,放我们走!不然,他任你们处置!”
马里斯卡怒了,“索菲亚你疯了?你不愿意嫁给我也不要坑我啊?”
“噢?”这句话引起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注意,他掉着雪茄拄着一根拐棍过来,人圈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连忙开辟出一条路来。
“你什么人敢这么说。”
“我什么人也不是,只不过赌一把而已,我赢了对你们能有什么损失?”我说。
“行啊!就按你的来,喜欢什么赌法?”男人问。
我咬牙道:“扑克牌21点比大小!”
有人哈哈大笑,那人倒是没笑,他招呼了一下,立刻有人让出一块来。我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的时候,恍然做梦一样,我从没跟别人赌过,但是我们一家四口,这个还是玩过的,我11岁的时候因为玩这个东西输过12块压岁钱给我那一家三口,大哭一场,夜战到2点把他们手里的钱全赢了回来,我是个比较倔强的人,我爸看着我一边哭一边拿牌,曾一度说我把钱全给你好不好,当时就没要,就堵着一股气,要全报复回来,三倍五倍的,妹妹直接趴着睡倒在赌桌上。
后来我爸给我订了规矩,以后决不能跟别人赌,你这是要把人赢的倾家荡产的地步。赌博在我家有传统的,我爸爸曾经说,在我家最穷的时候爸爸的奶奶曾经给家里赢过一头牛和三袋粮食。这些几乎就是那个年代的人,一家全部的财产了。
坐在那里,对面随便坐了一个人,那拿雪茄的人就安排了一下人,自己重新坐回去了。我也没管,坐在那里,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自己真有机会面对这些。
发牌,看牌,我没有多熟练,起码绝对比不上对面的那人,脑海里是爸爸和妈妈在沙发的一角挤着脑袋拿牌一起比大小的样子,我妈赌技不错,能吓唬住我们村一干人,有时候手气太旺被大多数人排斥不让玩,她就这么怂恿我爸陪她玩。因为这个爸爸更反感我赌博,可是遗传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
我知道落棋无悔,落牌是不是也这样呢?起码赌场内,我落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