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
四分？这就是苏家给顾家的利润？
苏家还真舍得啊，四分净利率，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药材的采买、运送、售卖成本……这哪一样不花钱？这药材是要卖给贫苦百姓的，要是贵了的话定然是卖不出去多少的。
但是这苏家把四分利拿出来给顾家，那苏家还赚什么钱？还不如就在大楚国内做一些生意呢，何苦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受这苦？
苏凌说她实地考察过，北方有多寒冷她不是不知道，这药材成本有多高她不是没算过，那为什么还要坚持给顾家四分利？
难道只是为了打通这么一条商路？所以就算不挣钱也行？不可能，苏家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顾频卿带着那张纸回家了。
她记得之前李昶还来找过顾初安，要的是通往大乘的路，不知道给的利是多少，她还没问过呢。
大乘虽然和苏凌要的那条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方向什么的是差不多的。
这两人一前一后要了商路，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还是说北方有什么是他们都想要的？
顾频卿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北方是个苦寒之地，什么都不产，在那边的人都是些贫苦百姓，或者流放到那边的人，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所以，李昶卖瓷器，苏凌卖药材是怎么回事？
大楚国已经卖不出去这些东西了？
顾频卿还是觉得他们不止是想买东西过去，可能还想带点什么回来。
但是至于带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顾频卿正想着回家问问顾初安呢，没想到出了仙来楼，马车刚走几步就看到顾初安揣着手走在路上。
顾频卿立刻就让人停下马车把顾初安叫了上来。
“大哥，你知不知道李昶的瓷器长什么样？”
“我还没去看过，不知道长什么样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很差或者很好的那种瓷器，就是一些中等水平的瓷器吧。”顾初安摇了摇头，然后漫不经心地问到：“怎么突然想起李昶来了？”
顾频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到：“大哥知道苏凌吗？”
“苏凌？”顾初安歪着头想了想，他好像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当年一气之下搬出长安城的苏家的孩子，苏凌。”顾频卿解释了一下。
但是看顾初安还有些蒙，干脆说到：“就是我小姨，我母亲的亲妹妹。”
“哦~”顾初安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欠打。
“怎么突然提起她了？我记得你和她好像没见过几面啊？而且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不是突然想起，闵夫人带着她来见我了。”
“今天我在仙来楼查账，闵夫人就带着她过来了，然后说是要和我们顾家合作，她要走去北方的那条商路，贩卖药材。”
“并且要给我们顾家四分利，苏家药材那边的账随时可以查。”
“你确定那是你小姨？”顾初安怀疑地问到。
他觉得不像是小姨，倒像是个傻子。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自己不赚钱了？来做善事？
“我觉得就是我小姨，闵夫人应该不会骗人的，闵夫人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来说谎。而且是不是我小姨，我们一查便知，她有什么好隐瞒的？”
顾初安觉得这个说法还挺有说服力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错漏，反正还是要让顾淳去查一遍的，是不是真正的苏凌，还两说呢。
“她要商路，怎么了？”
“之前不是李昶要了去大乘的商路？这没几天的功夫，苏凌突然说要北方的商路，而且给出来的条件这么好，你就没觉得这是不是有点诡异？”
反正顾频卿是真的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指不定是苏凌和李昶有什么合作，所以才会一前一后来问顾家要商路，而且给出来的利都还不错。
“我回去就让顾淳安排人去查一查李昶和苏凌。”
这话还没说完呢，顾频卿随便一看，就看到了那边街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昶。
他不是说今天有要事，赶不过来了，所以才爽约的？
但是现在看他这么悠闲的样子，不像是有事儿啊。
这个李昶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大哥，让三哥派一个人过来，我要好好查一查李昶。”顾频卿似笑非笑地说。
顾初安惊了一下，从江南老家要人过来，这还是他到长安这么多年第二次干这事儿呢。
江南老家那边的人可比他带来的人还要厉害得多，那些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暗卫，他带过来的顶多算护院。
本来也是这个道理，他来长安城，不是说来玩的，他是来做官的，身为朝臣，把自己的院子看管得比天牢还要紧算怎么回事？
慕帝不得立刻就怀疑他有什么不臣之心？到时候官位还没上去呢，人先没了。
所以顾初安带过来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
这次要查李昶，那就要好好查，千万不能像上次一样被发现了。
所以顾频卿才要江南那边的人过来。
“一个？够吗？你不查查苏凌吗？”我觉得苏凌也很有问题的虽然没有李昶那么明显。
“一个就够了，就查李昶。”
就算苏凌真的有什么问题，真的和李昶有什么关系，那也不能现在查，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是打草惊蛇了。
说不定就得不偿失了，这可不行。
顾初安只得妥协了。
回到顾家，顾淳就说顾淮安写信过来了。
顾初安一听，立刻就来兴致了。
三弟写信？三弟从来不跟他写信的，这次要不是有大事要他帮忙，还得不到顾淮安给他写的呢。
顾初安急忙打开信封，信上话不多，只是说找到了那个瓷器的原产地以及瓷土出处。
这可把顾初安给高兴坏了，瓷土出处啊，那可是最关键的一环了。
抚州抛尸案里那个老管家说有一处瓷矿，瓷矿里的瓷土质量极好，是难得的上等瓷土。
这样的瓷土烧制出来的瓷器特别好看，能达到玉一样质感和视觉效果，只是失败率有些高，能做出来的瓷器并不多。
但是那一次黑市上的瓷器并不少，想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制作的年数多，只怕是制了好几年才攒下来的，要么就是瓷土太多了，可以随便霍霍。
顾初安觉得这两个情况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