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的信!”一道黑影从屋外闪过,一名黑衣人便伏在了颜寂门前。
里面隐约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声,道:“风影,拿进来吧。”黑衣人便恭敬地推门而出,将一封厚厚的书信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似乎经历过无数次演练一般,流畅而毫无滞重之感。
颜寂放下手中物事,盯着桌上那叠堆得高高的信件,无语地走上前去,拆开了最上面方才风影刚刚拿进来的那封。
那叠堆得高高的信件,少说也有几十封,全是这些日子那家伙派人送过来的。呃,被精心培养出来能够在一日来回南楚与金国的影卫就这样被用于传递两人间的信件。更无奈的是,那家伙把一半的影卫和暗卫都留在了她身边,不过却都用在什么传信、侍卫等打杂的地方,着实委屈。
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那分量可真重。一想起那个人无赖又傻傻的样子,原本冷冽的眉眼处忍不住便柔和了下来。这个人啊……轻轻撕开封口,抽出里面厚厚一叠信纸。这次的分量实在是有点多啊。
忽然,颜寂皱了皱眉,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一张,两张,三张……一张张地翻下去,竟然全是空白的信纸。纤指继续拈下去,终于在最后一张纸上,看到简单的几个字:墨墨,我想你。
想了想,蹙眉的女子忽然展眉笑了起来。
——这个人啊。
他是在告诉她,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就如白纸一般,一片空白。
颜寂细细地折好,放进信封中,用手指压了压,整平了之后,方轻轻放在那叠堆得高高的信件上。
月,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颜寂摇了摇头。“更衣,上朝。”
今日,是颜寂为摄政女王之后,第一日上朝。
颜寂从容不迫地登上至高之位,缓缓扫视过下方群臣。
“大总管,何以今日如此多人告假?”既然要当这个摄政女王,必要的资料,还是要掌握的。
站在一旁的金国大总管脸上颇有难色。这些人,还不都是不满金皇做的这个决定,让个刚回来不久的公主来执政,这让他们置于何地。而且,其中很多都是那些王子公主背后指使的。只是,这个理由,怎么跟夕颜公主说呢?
“摄政女王……这…这些大臣都是告的病假。”大总管为难地答道。
颜寂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哦,都是病假啊,连昨日晚仍神采奕奕地逛青楼的赵刚将军,今天都病了啊。”台下,二皇子完颜旭脸色忽然一冷。这个妹妹,今日欲杀鸡儆猴吗!这个赵刚,按军衔来讲,不过是个副将。可是,他却是二王子完颜旭的人,这几乎是整个朝野都知道的事情。
完颜旭的表情全落在颜寂眼里。颜寂再次扫视众大臣一眼,这次,很多大臣眼里都多了几分凝重。这个夕颜公主,看来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害啊。
“很好,今日是本王第一日上朝,本王深感不安,不如,众卿家等上一等,看看你们的同僚们患的是何病?”颜寂的嘴角勾起了惯常的笑容,尽管笑着,然笑却不达眼底,看上去,别一般的冷冽。熟知她的人会知道,只要潋大人露出这个表情,就有人要倒霉了。
不多时,十几名震天营中卫士手中都分别押着一个人,从容不迫地走进了大殿。
站在两旁的大臣脸色微变。他们,不都是今日告病假的大臣们么?
未等大臣们镇定下来,冷冽的语声又自上方压下来。
“御医,去给众卿家好好检查一下,看看都是些什么毛病。”
御医诚惶诚恐地连连应“是”。
站在殿中的大臣面面相觑。但其中有几个却颇有底气。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娃,老子就是装病不想看见你怎的?难不成你还敢当着二皇子的面杀了我?!
站在两旁的大臣均是面面相觑,御医即便是检查出了大家都没什么,也不敢据实相告吧?
尽管如此,大臣们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上方那凌厉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不得不说,不过是第一日与摄政女王交锋,已有很多大臣“屈服”于颜寂冷冽的目光当中。所谓的“用眼神杀死你”,今天可是让颜寂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多时,颜寂见几名御医已经全部检查完毕,便问道:“如何啊?”
几名御医相视了一眼,脸上神色复杂,可还是依言上前跪下,为首的御医禀报道:“回摄政王,这些大臣,全部都无明显病症,无甚大碍,断断影响不了上朝。”
有不少大臣不可置信地看着御医,这御医,难道不知道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