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某日清晨，谈睢冉一大早就起床洗漱，顺带把沉睡中的石舒阳给踹醒。
“赶紧起床，别迟到了！”
石舒阳嘟囔了声，转身继续睡觉。谈睢冉想了想，由着他继续睡大觉，自己站在衣柜前对着一字排开的衣服挑挑拣拣。
往日随手挑一件觉得哪哪都好，如今却没有一件入得了她的眼。
红色？太艳！
黄色？太嫩！
粉色？太俗！
身后伸出一节精壮白皙的手臂，血管纹理在上面清晰可见。她顺着手臂抬头往上看，手臂的主人顶着蓬乱的头发一脸惺忪样。
“就这件吧，你穿好看。”石舒阳的嗓音因刚睡醒还带着点沙哑质感，听在耳里酥掉她半边身子。
谈睢冉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蓝白条纹连衣裙，中规中矩无甚特别。她指了指旁边同色系的吊带连衣裙，“我觉得这件好。”
石舒阳不容置疑的把手里那条裙子塞进她怀里，“就这个。”
“那你呢？”
石舒阳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往浴室走去。“随便。”
谈睢冉看着衣柜的左手边位置，他的衣服款式简单，不是t恤就是衬衫，清一色的黑白灰。
她还是细心挑选了件白衬衫和压边暗纹西裤，又从下面柜子里挑了条领带一同扔在床上，顺手把怀里的连衣裙挂回去，取下一旁的吊带连衣裙换上。
石舒阳出来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他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胳膊肩膀背，尤其是镂空的腰间设计若隐若现的皮肤，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走上前挑下细肩带，“把衣服换了，外面日头晒，晒成斑马很难看。”
谈睢冉扶起肩带骂了句流氓，继续眯眼画眼线。
石舒阳不多废话，低头在她肩上重重吮了口，凝脂般的肌肤立马红了起来。
谈睢冉立时炸毛，手下一歪眼线飘了出去，“你干嘛啊！”
“你要不想长满草莓就穿着吧，反正我是管不住嘴的。”他低头又印下一个红痕。
谈睢冉气得直跳脚，她翻箱倒柜找着遮瑕膏，可东西没找到，人却被腾空架起扔在床上，腰上一痒，又是一个印记。
石舒阳铁了心不让她穿着衣服出去见人，她斗不过他只好投降。
“我换！我换还不行嘛？”
石舒阳松开她，朝她摆摆头，“现在就换，我下楼准备早餐。”
谈睢冉对着镜子暗暗磨牙，狗男人，真是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她讪讪看向那条中规中矩的连衣裙险些落泪，最后也只好换上。
两人收拾完出门时时间还早，可大学路上已经有些堵，周围的停车位也所剩无几。
石舒阳倒是不着急，直接把车开到实验楼下，停好车扭头看向谈睢冉。
“还记得吗？三年前你也来过。”还是同样的穿着打扮。
谈睢冉显然也想起当时的场景。她被“胁迫”着来参加他的本科毕业典礼，到的时候找不到停车位，还是他告诉自己这边可以停车。
那天，她穿的也是一条同色系的连衣裙，也是在这个位置惊艳了他，同时也被他所惊艳。她是在那个时候对他有好感的吧？果然是美色有人，色令智昏。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穿着却是不一样的体验。当初是被胁迫，如今是自愿；当初是朋友，如今是家属……
她笑着打趣，“原来你有这种癖好，怪不得早上非要我换上这件衣服。”
石舒阳没有解释，就算是吧。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她，“我今天可以拥有一个愿望吗？”
“唔……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什么愿望？”
“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会儿你就知道。”
“唔，只要不是让我杀人越货，其他愿望我尽量满足你。”
石舒阳低头压向她的唇，“你的口红很好看，我想尝尝味道……”
她笑着点头，“口红很贵，省着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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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舒阳的毕业照和毕业典礼谈睢冉全程陪同，拍照递水服务周到。后来连吴哲都忍不住调侃石舒阳驭妻有方，胆敢劳烦小睢总忙前跑后的男人着实不一般。
谈睢冉倒是没觉出哪里不妥，乐得替他忙前跑后的。
石舒阳见她鼻尖渗出汗珠，抬手轻抹她的鼻尖，拉着她到树底下乘凉，顺手摘下挂在她脖子上的相机，低头验收她的拍摄成果。
大多数是他的单人照，后来陆陆续续也有他和朋友的照片，独独没有她的。他端起相机对着她，“阿冉。”
谈睢冉下意识回头，“嘀嘀嘀”，石舒阳趁机抓拍了几张，又把相机递给吴哲，“帮忙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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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毕业典礼时，沈诚也难得到场，老爷子不方便到场，只好让沈诚去请沈煜一块儿到场。
谈睢冉因公司临时有事没能参加毕业典礼，只匆匆跟石舒阳大哥招呼后就开车离开了。等到她忙完时，学校人群也散得差不多了。
她刚把车停稳就收到石舒阳的短信，“操场等你。”
谈睢冉一路小跑，到操场时也不见他的人影，校道上只有三三俩俩结伴而行的学生。
她正准备联系石舒阳时，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她扭头就看见石舒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正倒背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身后的阶梯上站满了人，有他的亲友，也有她的，沈诚、周劲、肖梓皓、季清连带着季琦一家三口都在场。
她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脑子一片空白，脚下像钉了钉子，只能站在原地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石舒阳在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前捧着一束白玫瑰，高低错落，每朵花上都支着她的照片。
那些照片她本人从未见过，想来应该是他的私有品。有初识时偷拍下来的，有热恋时拍下的，所有照片只有她一个人，但无一例外都是美的。
“四年前，我在清城遇见一个人，当时的她毫无形象可言，缩在酒店大堂的椅子上听雨入睡。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女人真奇怪，但也很有趣。我想要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