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庞氏中毒(一)
沈水烟回到宅子里,却听说萧琛正在前院等着自己。
“陛下说了什么?”萧琛见沈水烟出现,走上前来问道。
沈水烟今日为了见皇帝打扮得比较正式,穿着草绿色的齐胸襦裙,外着靛色的披风,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只插了两根珍珠的钗,看起来素淡又不失庄重。
萧琛一抬头,便看入了神。
“噗嗤!”一旁的翠汀笑出声来。
萧琛立刻醒过神来,捏起拳头掩着嘴咳了两声。沈水烟暗笑,示意翠汀先下去,不然有些人要找地洞钻了。
“陛下倒没说什么,只问了我林府的事如何解决,又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庆王殿下。”沈水烟悠哉哉地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茶道。
萧琛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陛下果然有这个意思,你……你是怎么答的?”
“你猜。”沈水烟坏笑,打算逗逗他。
萧琛见沈水烟嘴角的笑意,也悠哉哉地坐下来,道:“我猜烟儿定是哭着求陛下千万不要让自己嫁给三哥,陛下问烟儿为什么,烟儿告诉陛下自己已心有所属,求陛下成全。”
沈水烟一口茶呛在嘴里,猛地拿帕子捂着嘴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竟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萧琛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拍沈水烟的背,一边递了茶杯给她,嘴里不停道:“都是我的错,就不该逗你的,好些了吗?都怪我……”
“哈哈哈……”沈水烟突然笑起来,指着萧琛道,“上当了吧,哼,早知道你这般不着急,我今日就该告诉陛下嫁给庆王殿下也无所谓的,就要让你上上火!”
萧琛哭笑不得,他狠狠地掐了掐沈水烟的脸道:“你啊!”
嗯,触感不错。
沈水烟见那人似乎掐得很满意,便也不示弱,伸手就去挠萧琛,冲着腰上最敏感的地方就去了。萧琛吃不住痒,连忙把手从沈水烟脸上缩回来,紧紧攥住她的手,一脸严肃道:“再挠下去,我可就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了!”
……
一句话让沈水烟整个人僵在那里。
对啊,自己还以为是二十一世纪谈恋爱呢,现在好像恋人之间不能做这些。
那现在该说什么?沈水烟彻底傻了,要装作无所谓把手抽回来吗?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站起身来送客?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心里怎么有点不想把手抽回来,也不想把他送走。
萧琛也有些尴尬,他的大手紧紧包着沈水烟的小手,那手凉凉润润的,握着真舒服,可是,这还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拉女子的手,也是他第一次在某个地方有着这般蓬.勃的欲.望,有要将一个女人占为己有、不让别人看到碰到的想法。
“烟儿,我要娶你。”
对,就是这句话,这就是心里最想说的话。
沈水烟觉得脸有些发烫,低着头道:“嗯,陛下已经准了,他说要给我们赐婚。”这就是今日沈水烟从御书房离开的时候皇帝说的最后一句话。
萧琛蹲下来,看着沈水烟的眼睛道:“那你呢?你怎么想呢?”
沈水烟仿佛要融化在那双眸子里,她第一次发现,这人的眼睛竟然这么好看,那瞳孔里仿佛装着磁铁,吸引着自己的所有理智。
“我……我当然是愿意的……唔……”
湿润的触感,原来是他的唇。
沈水烟的理智彻底迷失在那人的吻里,直到他终于放了她。
“烟儿,还记得吗,我说过,此生不渝。”
沈水烟微喘着点头。
“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如果有的话,我要改成永生不渝。”
沈水烟嘴角上扬,突然抬起头,轻轻在萧琛脸上啄了一下,道:“不说来世,珍惜今生。”
这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沈水烟心底最真的话,人最应该做的就是珍惜今生。
萧琛的眼里全是震动和欣喜,他伸手摸了摸沈水烟的脸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我走了,再不走肯定要被你这个小妖精逼疯了。”
沈水烟笑着点头,把萧琛送了出去。
不久,原掌柜便来了,原来是来送笔试的卷子。
沈水烟看着那一摞卷子,心里满足到了极点。原来都是她答题,老师判卷,如今她也能享受一把当老师的快感了。
“二小姐,城南的铺子已经全都弄好了,只等您定个日子便开张了。这牌匾昨儿刚挂上,就有许多人来问二小姐会不会到那铺子里去给人诊病呢。还有,前日您给老店的四个坐堂大夫培训的那些个针法,小的看他们已经能上手了,您当时真是慧眼识英才,选中了许多有天赋的人。”原掌柜道。
沈水烟笑着道:“原掌柜辛苦了,这城南的铺子什么时候开张就您定吧,把日子告诉我就行,到时我一定去剪彩。老店这边新选上来的掌柜如何?可靠得住?”
原掌柜恭敬地答道:“新选上来的掌柜姓李,今年三十一岁,以前干过医馆的掌柜,小的瞧着他是个有条理的。”
“那就好,我不方便总是出面,铺子里的事情要请原掌柜多盯着些。等城南的铺子开了,把两个掌柜都叫来,我交代他们几句。”
“是。二小姐,还有一事,今日上午,有个男子到老店里闹事,说一定要见您,说是之前说好了会再回来的。”
沈水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了会再回来的?莫非是那个北狄王子?叫什么亚德雷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搬到了这里?莫非这段时间他都不在京城?
“下一次他再闹事,你便直接去找京兆尹,赶出去就行了。”沈水烟决定直接不见他,这人总给她不好的感觉。
“是,那小的先回去了。”原掌柜便告辞回去了。
沈水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最近真是累。明日还要去胥亲王府解决叶馨如的假孕事件呢,当真是不得休息。
她正准备回后院好好泡个热水澡,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道:“二小姐,老……老爷来了。”
沈渭?
他来干什么?
“去把大小姐叫出来。”沈水烟吩咐那丫鬟去叫沈梧雨,自己去迎沈渭。
沈水烟远远地看见沈渭走进来,她这个爹爹虽然已是中年,却仍然是玉树临风,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沈渭也算是个有气质的帅大叔。
“父亲怎地来了?”沈水烟屈膝行礼道。
沈渭径直走进正屋,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沈水烟自己站起来,走到正屋里,坐在下首,也不说话。
沈渭见沈水烟的态度如此嚣张,一拍桌案道:“孽障!给我跪下!”
“我为何要跪?”渗水崖淡淡道。
“我是你爹,我让你跪你就要跪!”
“父亲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跪的。”
沈梧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父女对峙的场景。
“爹爹来了。”她上前行礼,想打破僵局。
“你也给我跪下!”沈渭对沈梧雨也怒目而视。
沈梧雨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沈水烟连忙来拉她,沈梧雨手下使劲,把沈水烟也拉到地上跪着。
“爹爹,是女儿的错,请爹爹责罚。”沈梧雨死死按着沈水烟,对沈渭道。
“你们可知道犯了什么错,就敢在这里要责罚?”沈渭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咬牙切齿道。
“女儿不知。”沈梧雨道。
“哼!你们倒是厉害得很!尤其是你!”沈渭指着沈水烟,一脸痛恨的表情,“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回到京城,你克死了你的亲生母亲又来害你的继母是不是?你说,你为何要在送给你继母的燕窝里下毒?!是不是甚至还想把你爹我给毒死?”
沈水烟一脸诧异地看着沈渭,他竟然这么说话!什么叫做“克死了你的亲生母亲”?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会对孩子说的话吗?
而且,自己从未在燕窝里加过东西,送去的燕窝因为是贵重的血燕所以量也较少,不可能吃了月余还没吃完,庞氏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爹爹,我们未曾给她下毒,那燕窝我们买来就直接送过去了,怎么可能有毒?”沈梧雨解释道。
“你当然没这个本事,可是她呢?她可是堂堂燕医居士的传人,想要害死人不是轻而易举的吗?”沈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水烟,眼睛里全是恶毒和痛恨。
沈水烟猛地笑出来,她站起身,把沈梧雨也扶起来,道:“父亲说得对,我想要害死人是轻而易举,所以我绝对不会用这么白痴的方法。不过父亲既然怀疑是我,那我便跟父亲回去对质。当然了,父亲若是连对质的机会都不我,那我也无话可说,父亲便把女儿告到京兆尹,说女儿谋害继母好了。”
沈水烟当然知道沈渭不会那么干,他是丞相,是大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是当今朝廷最有前途的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有一个谋害继母的女儿?
“你!那你们便跟我回去,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们还怎么狡辩!”沈渭说完,提步往外走去。
沈水烟冲翠汀使了个眼色,带着沈梧雨和翠沁翠竹坐着马车往沈府去了。
进了沈府,丫鬟直接把沈梧雨和沈水烟带到了后院的正屋,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庞氏从里边传来一声声哀嚎。
沈水烟瞥了眼门口,秋菊站在那儿冲她点了点头,沈水烟会心一笑,抬着头踏进了房间。
“你个孽障,还不赶紧来给你母亲赔罪?”
沈水烟看过去,庞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沈渭坐在床边,对自己怒目而视。
“父亲,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女儿是来对质的,不是来赔罪的,要赔罪也要等定了罪。夫人,可否让我给你号号脉?”沈水烟看着庞氏道。
庞氏把手腕往被子里一缩,道:“济世堂的大夫已经号过脉了,我为何还要让你再看一次?你就算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老爷吗?”说罢庞氏拿无辜的眼神看向沈渭。
高明!
沈水烟看着沈渭那张因生气而越发扭曲的脸,终于明白庞氏这么多年是怎么哄住他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的了。
“夫人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夫人的病情,这中毒也分好多种,有些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事,却是根植在身体里,随着时日慢慢发作的,万一要是中了这一类毒,那就不好办了。而且这济世堂的大夫再好,我还是不放心的,我相信父亲也是不放心的,所以夫人还是让我看看吧,父亲觉得呢?”说完便也看向沈渭。
你会拿他当挡箭牌,我就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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