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找上古三魔尊?”
望千山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比起混沌督元者再度轮回并且再度背离红尘投向荒古,望千山觉得去找三个古代魔族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女娲的脸色却非常严肃。“陛下,洪荒尾期六个直接被圣树创造出来的神魔各自拥有不同的能力,其中有一位魔尊名字叫做梦里寻寒,象征着‘智慧’,她通着过去和未来,能对命运作出最精准的预测,这是我和伏羲以及神农都没有的能力,她最得意的作品就是十二魔镜,后来这些镜子被首任魔皇葬星轨收入了镜宫里,其他两位魔尊喜欢他的这种力量,于是分别被赠予了一部分梦里寻寒的能力,虽然没有本尊那么强大,但是还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其中千方化生索要的是预测未来,青云堕落得到的是洞悉过去。”
“能预测未来和知道过去……”望千山思索了一下,“你现在附身于荒古圣物之上,直接参与葬华星宫最核心的部分,而且你和三位魔尊是同一时代的大神,为什么一定要苦心孤诣的去什么倒生崖去找……女娲殿下你哪怕在葬华星宫里放把火造成的骚乱都比这个有实际意义啊!”
望千山也是急了,净水玉帝竟然当堂说出这种话也实在有些失了体面,他咳嗽了一下有点尴尬的说道,“女娲殿下到底……是有些什么用意?倒生崖真的有上古魔尊在吗?你现在是荒古圣物的身份,真的见到了是能问些什么?可是即使能问到也阻止不了堕天河啊,我知道魔族都不怎么认祖宗的,魔尊根本干涉不了现任魔皇选的路。”
“不,我只是想要去确认一件事而已……”女娲凝眉,一直闭着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的迹象,“之所以前来寻找陛下,当然还有别的事情要商讨。”
“哦?但说无妨。”
“陛下,绯逸的枪法练的并不顺利。”
“……”望千山翻了一下眼皮。对这个消息并不怎么意外,“我知道啊,怎么可能顺利呢,那是督元者的兵器。我甚至还自己尝试着碰过青木参天弩呢,可惜拿起来都有些吃力更不要说操办着用了,绯逸如今是天界第一名将,单论实力在我之上许多,也不过是勉强拿着日月长离枪用,但最多也只是能用而已,难道我还指望他耍的虎虎生风玩出朵花来?我自己也不相信,只不过那枪对天宫的天兵天将来说有着非同凡响的象征意义,有着一个人能拿起那把枪,便多给人一点希望。不至于听到对面有督元者魔皇便心如死灰不战自败罢了。”
女娲听了心中长叹一声,其实净水玉帝也未必像是传言的那般昏庸不堪,实际上他还算是个有点头脑的人,只是上进心实在堪忧,当过玉帝身边的左右手绝对没有二心但是身为玉帝就很成问题了。
“绯逸已经是除了督元者之外神族的奇才了。”女娲心中也是清楚,“但是对上堕天河和她的恒冥镇芒剑还是完全不会有胜算,当然我们最根本的还是要去阻止圣树结界的提前开启,可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而已——最坏的情况当然就是指堕天河成功了,带领着她的魔族军队长驱直入,我们该到底如何,我如今分魂处于荒古界洞察那边动向。而天宫也应当做好万一的对策。”
“唉……”望千山把奏疏一拍,“说倒是很容易,但是如今天宫积弱我就算天天呆在这凌霄殿都是很有耳闻的,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去银河那边看御马监放养的天马,一个个膘肥体壮,马鞍金翠辉煌的。骑在上面的天兵一个个金戈银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我从他们感觉不到军人的杀气和凛然,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王子,力量根本就没完全。但是我感觉我上去都能徒手撂倒好几个那样的兵将,不要说什么皇族血脉,我说了我是徒手,也不是我吹嘘。”
在远古三大神面前,即使是玉帝都是十足的晚辈,所以说话用词都十分随便起来,其中女娲又最是慈善,憋闷多时的玉帝只好将胸中闷气一口气抒发出来无所顾忌,“还有,绯逸那个家伙心高气傲,我怀疑他在心里觉得我根本配不上这个位置呢,根本用不了他那样的人才!我现在把日月长离枪给他,哄着惯着,越发不得了了!”
女娲听完不觉莞尔,“绯逸只是太年轻而已,年轻人心高气傲些反倒有锐气,只是如果真的上了战场见了血之后还能保持长枪一样的锐利,那反而是个难得的人才。”
“我承认他是人才,但是我刚才也说了,天宫的兵现在都是些绣花枕头,而荒古界的那些都是饿狼!我听说身体最强悍的血念魔族奴隶就算身上被捅了十几个窟窿还能爬起来扑向对手,杀不了你临死都要从你身上啃下块肉来!这样凶悍的秉性神族本来就是不具备的,更何况他们的首领堕天河……就算是一千一万个净水也不是堕天河的对手,或许我是真的很没用吧。”
望千山双手撑在桌案上重重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又想想,干脆顺其自然算了,七千年前担惊受怕一次结果被告知没事了,大起大落差点要了人的命,但是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我自己都想对自己说要你何用,哎……”
“陛下,红尘里有一句话,叫做人生不如意十之*,您算是只有一二,比之十之*的凡人,到底没有太多的朝夕之忧。”
“光是那一二之忧就大破天了……”
“帝王之命,该当的。”
望千山苦笑着无话可说,“便是我认了帝王之命,底下的人也只知道在我面前吵吵吵吵,若是依了他们的意思,另一拨人便说你乱听谗言不懂自省,若是不依,便是独断专行不听谏言,里外不是人,有时候对着那些老脸简直恨不得砸下一个九天寒霜落下去,但是能么?不能,说到底他们的理由可是冠冕堂皇,为了我为了天宫为了整个神族,可是我看他们吵了那么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拿出对抗荒古的方法。”
“不是拿不出,而是实在难。陛下可记得七千年前么?也是凶险无比,差点便让堕天河遂了愿,那还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能杀了当时的混沌督元者,否则那两个人的实力五界之中根本无人可对抗。”
“当真一点点办法都没有?堕天河是不能指望了,这一次的混沌督元者就没有什么弱点么?”
“这一次的混沌督元者名为袁深雨,他不是没弱点,应该说他的弱点就是比起苏冥雨太差劲了,但是问题又在于堕天河和苏冥雨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要顾忌苏冥雨的身体,又是荒古圣物又是帮忙封印又是去无上圣地力求保险,一直拖延所以才让我得了空子,可是这一世,我看到了堕天河看袁深雨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前世那样,堕天河最是个无情的人,而且也从来不掩饰这一点,我想她是毫不在意牺牲苏冥雨的转世,完全没多少顾忌的。”
“那难道这不是个契机?既然两大督元者之间的联系未必有那么紧密,堕天河都不一定会顾忌混沌督元者的死活,那么袁深雨也不一定就会站在她那一边帮助打开结界啊,如果袁深雨不在的话,堕天河一个人打开结界就算有可能,但是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
“……”女娲摇头,“堕天河最是个无情的,苏冥雨却不是。”
“……你的意思是就算转世了,也还是……”
女娲点点头,“是啊,我曾经去找过那位转世,他的意识里似乎还残存着一点苏冥雨的灵识,换而言之……就算他明明知道堕天河只是想借用他的力量开结界而不会太在意他本身的死活……大概也会……”
“你说这叫什么……堕天河那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凭什么还有人愿意对她这么真心?还碰巧就是混沌督元者?赔了一辈子进去不够转世了接着赔?”望千山怒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觉得堕天河的运气实在太好还是气愤那个混沌督元者实在是太不争气。
“陛下,存在即合理,堕天河的存在看起来不合理到了极点,或许……也是一种平衡……”女娲轻声叹道,“或许圣树真的是默许了自己的一个孩子称为一把毁天灭地的妖刀,要去斩开什么呢……”
“她还能斩开什么!她已经把整个荒古踩在脚底下了!下一步就是把天宫踩在脚底下然后登上无上圣地把无上圣地的雷毒神殿修成她的神魔皇宫么!”望千山烦躁的说道,“还是我们天宫真的造了什么孽需要这样一个魔王来惩罚?真是如此那我也只能认了,圣树的旨意谁还能不认了!”
“陛下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