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牙盯视着汪健,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汪健说道:“无名小辈而已。阁下既身为金刀团团长,为何却要刻意为难一位老者?”孙德牙怒道:“你懂得什么,少多管闲事,快快滚开。”
刘老者笑道:“小伙子,你我虽素昧平生,但你出面相助,老夫感激不已,这里之事,与你无关,还是快快离开吧。”
孙德牙道:“听到了吗,人家不想要你插手多事,还不快些离开!”汪健并不理会,只见他对刘老者道:“前辈,适才见到你施展魔石之力,当真奇奥无比。”刘老者笑道:“那又什么了不起,我只是外放魔石之力罢了。再说,最终不还是被人家的劲气破开。唉,刚刚比斗,可说是老夫输喽。”
只听得耿忠说道:“前辈仅仅外放魔石力量,便将在下逼得手足无措,在下赢得也很是侥幸勉强。”刘老者轻叹道:“输了便是输了,说这些又有何用?”又向汪健问道:“小伙子,你懂得武艺?”汪健答道:“略会一二。”刘老者摇头道:“那不成,你绝非这金刀团长敌手,还是快些离去,这是我自己闯出的事端,与你无关。老夫谢谢你。”
汪健道:“我不会走,前辈,他们不是雷霆武馆的人吗?”刘老者点头道:“不错。”汪健一笑,道:“我与前辈一样,看这雷霆武馆强凶霸道,手段狠辣,心里早不惯得紧了,今日正要给他们点教训看看。”
孙德牙一听,勃然色变,喝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你可知道自己说了句多么大逆不道、愚蠢至极的话吗?”汪健淡然一笑,道:“那又如何,反正早晚都要与你等为敌相抗,又何必畏首畏尾的?只是我想不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他这句话略显含糊,孙德牙听得,只觉这小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便记恨起他们雷霆武馆了。金刀团虽属佣兵联盟,但团长孙德牙乃是雷霆武馆得力门徒,是以团部也为雷霆武馆一份子。这孙德牙武艺高强,擅使一把金刀,更兼融有一颗金魔石,内外功夫皆是不弱,与耿忠并称“金火双刀”。只是他的综合实力,可说要比耿忠强上不少,是以对方对他也甚是客气,这也使他一向颇为骄傲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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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孙德牙不禁大声笑道:“好厉害,好厉害啊。我还是首次遇到这般自以为是之人,竟敢与我雷霆武馆作对,真是活的不耐烦啦!也罢,你小子竟有此觉悟,那现在我也就先不跟这老东西计较魔石的事。我要亲手会会你,瞧你这桀骜不驯,胆大包天的小鬼,究竟是不是只会耍嘴皮子!”
汪健不为所动,伸出手掌作势,微笑道:“倒要领教。”孙德牙双目冷冽,道:“先试试你小子的身手!”说罢,身形一动,便是对汪健冲来。
汪健急喝道:“前辈闪开!”刘老者便依言退到一旁。
孙德牙欺近汪健身旁,一记手刀横劈过来,劲风作响,好不凌厉。汪健闪避开去,待要出拳相击,却不料对方出手迅疾,手刀还未使完,一招掌刺便是击来。汪健又是一闪,赶忙挥臂上击,对孙德牙手臂打去。孙德牙招数陡变,掌刺未完,变招下沉,与汪健攻来的手臂相碰。
掌臂相碰,双方都是一震。孙德牙暗自嘀咕:“好小子,有点能耐!”汪健也纳罕:“此人实力,强过狼牙甚多。好在我现今武力有所进展,但如要赢他,恐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就这般一连相拆五十余招,难分胜负。耿忠与四弟子都不禁长大了嘴巴。四弟子都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与孙团长交战这么久。”耿忠沉吟道:“必非常人。”刘老者也在一旁,摸着胡须,惊异地注视着。暗伏着的程星也是失声道:“汪健大哥好强。”
其实汪健与孙德牙此刻交战,也已略感吃力,迭遇险招,都是奋力化解。战到此时,汪健使出自家拳法——“猛龙过江”、“巨石击水”发出。这两记拳招威力强劲,使得孙德牙不禁退开几步。
随后汪健又使出“猛浪扑击”“惊涛叠浪”,来势迅猛,强烈十足。孙德牙一声低沉冷笑,只见他手刀挥动,叠影重重,如同汇集而成片片护盾般,将这两下拳招都是抵挡而下。这是他的得力防守招数“影刀门”,因手法甚快,道道手影好似组合而成一扇防护之门。
攻势遭挡,汪健并未慌张,双掌合拳,一招“激流破”又是向对方打去。此招力道甚强,犹如一道急速涌动的漩涡水流,向一扇坚固的房门冲击而来一般。虽还未破开对方防御,但也使得孙德牙收回招数,后退开去。
孙德牙此时看向汪健的目光,已经不再傲慢轻视,而是认真点头道:“了不起,果然有两下子。”汪健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
孙德牙道:“作为重视,我就用拿手绝技‘金刀手’来与你较量。我若带来兵刃,你必定是亏。”汪健暗想:“那可未必,我如用虎锐团长赠我的宝刀,你也未必能赢我。”当下也说道:“那好,我便来试试你的‘金刀手’。”
孙德牙抬起手来,道:“那就让你瞧瞧我金魔石的威力。”说罢,但见他双手光泽闪烁,在月光之下更增威慑,好似变成两把凌快的刀刃。汪健一瞧,不觉一怔,心想:“除开那虎族护法,还是首次正式面对身具魔石之力的敌人。我虽然身怀两颗魔石,但尽皆未能开发太多,这厮能混得个‘金刀手’的名头,想必一定身怀魔石久了,论及运用娴熟,岂不要远高于我。好在我有两颗魔石,竭力相斗,想必也能与他一战。”
只见孙德牙两掌相碰,竟发出金属般的声响,当真活似两把刀刃,他面色低沉地望向汪健,说道:“小子,不要以为有些身手,就自沾自喜,我雷霆武馆名声显赫,怎会随意被你这无名小卒戏辱,现在我心里窝火得很,不敢保证下不了下手,你可要当心了。”
在这般威慑面前,即便是汪健,也免不了一丝惧意。只是他立马将其硬生生压下,暗道:“不能怕,绝不能怕,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一定要战胜恐惧,战胜自我,一定要,一定要成为强者!”
就这般自我暗示之间,孙德牙已然挥动手刀冲来。汪健也急忙调动自身水之力,待得对方即将欺近之际,手掌一挥,一道水流便是凭空而现,向孙德牙击去。
孙德牙一怔,身形一侧,将之避了开去,吃惊地看着汪健,道:“你也身具魔石之力。”汪健道:“那又如何?”孙德牙转惊为喜,道:“那好极了,我正要试试你的水之力的厉害。”说完,一记手刀凌空斩去。
汪健赶忙一避,那凌厉劲风如同利刃般,竟将身后一棵粗壮树木割断。汪健冷吃一惊:“他这金刀手竟有如此威力!”当下急速运转水之力,待得运集时,发出一股强猛水炮,劲道激烈,孙德牙也被震退数步。
眼见得汪健招数甚多,孙德牙暗自纳罕:“这小子当真不知有多少招数,不可与其拖斗,速战速决!”心下计较已定,喝道:“看我的‘飞金影风刀’!”
一连发出数道凌厉劲风,道道劲风如同利刃,使得汪健不断躲闪。随后双掌合拢,奋力一挥,一记更加猛厉的劲风利刃就待发出。
汪健暗自打算:“正好试试这几日钻研的招数!”当下切换风之力,双掌弯曲,调动自身五成劲力,再将五成风之力集结于手掌,大喝一声,面对孙德牙击来的劲风利刃,猛然冲击而去!
就这般,两股猛烈劲风相撞,其势道之强,当真不可言喻。
汪健所发招数,乃是他在虎牙裂风拳的基础上,增加自身风魔石之力以助其威力。往日一发具有威势的裂风拳,需要使出八成劲力,大损体能,而今只需五成,其后再加五成风魔石提聚之力,其威能可说已大大增强,两者消耗内外力平均,也少却了只损其体能的缺陷。可说是虎牙裂风拳的改良强化版。
汪健所发劲风,可说要比得孙德牙所发强猛甚多,对方那股快捷切割力也被消解,而后便被尽数打散。劲风威势不减,继续向孙德牙冲去。
孙德牙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竟想不到会遇到个这般难缠敌手。急忙施展“影刀门”,将那劲风抵御而下。这股劲风是由汪健近乎全力所发,威力自是可想而知,孙德牙眼见防守即将崩溃,焦急万分。
无奈之下,急忙收招一闪,任由那劲风而去。劲风所过,呼呼作响,直对耿忠五人而来。四弟子倒也硬气,齐声道:“保护馆主!”一起护在耿忠身前,待得片刻,只觉得一股波动而过,竟觉察不到劲风袭来。四人都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刘老者抬起手臂,然后缓缓放下,随后笑呵呵地摸胡子,又响亮地拍起手掌,说道:“精彩,当真精彩!不曾想,小伙子,你还是个武林高手!”
汪健此时已损耗一半体力,略感疲累,转头对刘老者道:“前辈盛赞,高手二字,小子愧不敢当。”刘老者笑道:“谦逊,你太谦逊啦。好啦好啦,你已为老夫做了这么多,我如还袖手旁观,岂不良心渐泯了。剩下的,交由老夫来就好了。”
汪健待要阻止,却忽感身骨一虚,额头也冒出些细汗。刘老者面对孙德牙,说道:“对付你孙金刀,不是我夸口。”说着伸出食指,接着道:“一招,足矣!”
孙德牙怒火交加,身形一晃,便对刘老者冲去,边冲边喊:“让你尝尝我金刀手的厉害!”待要接近刘老者身旁之时,忽觉对方诡异一闪,竟消失在面前,就在他还未缓神之际,突觉身体一阵发麻,像是被什么物事刺击一般,而后视线模糊,竟一下昏倒在地。
刘老者便站在他的身旁,手臂上扬而起,低沉声音道:“此乃,波刃!”
(本章字数内容多,一场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