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落尘酒醒的时候,整座地宫一派静谧。
紫晶灯莹莹闪烁,身周美酒美食也都还在,但独独少了一个人。
玉漠邪。
烟落尘皱着眉,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她刚爬起来,就有一个人从头顶的横梁处跳下:“嘿!烟小姐!”
是一身蓝衫的月痕。
“我去,吓死我……是你,月痕……你家主子呢?”烟落尘抬起小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主子他……”月痕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烟落尘,但他犹豫的表情又岂会瞒过烟落尘的双眼。
烟落尘一凝,眼神变得冷湛,一秒前还迷糊憨憨的女子一秒变得凌厉:“他怎么了?你如实说。”
她的语气也冷,冷得九星气势不由地低下去:“呃……他被玉泽皇召见……喂,烟小姐!喂喂!”
九星瞪大眼睛,看着一道紫影在眼前掠过,烟落尘直接就飞快地消逝在地宫中。
出了地宫,烟落尘发觉天边已经微亮,她意识到自己大概睡了快有一夜。
那玉漠邪也离开一夜了?
烟落尘拼尽全速,冲向皇宫!
当烟落尘来到皇宫,那些侍卫看见那一袂紫衣,直接不敢拦人,他们都知道,这是昨日刚刚继承家主之位的烟家家主烟落尘!
不再是五小姐,不再是烟家几个继承人中的一个,而是——
烟家主!
四大家族里,张家没落以后,烟家便是首当其冲的强大,看见烟家家主如遇大事一般冲进来,侍卫们又哪里敢拦?
于是,烟落尘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玉龙殿。
不过站在玉龙殿外,烟落尘却发现这个平时上朝理政的地方,此刻居然静寂一片,只有几个宫女太监收拾打扫。
所以,玉漠邪并不在这里?
疑云袭来,烟落尘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跑上前,抓住了玉龙殿的一个小太监:“皇上呢!邪王呢!”“哎哟哟,是谁揪的我头发……我打死你!”小太监被烟落尘从背后揪住头发,疼得直叫,可是等他转过身来,见到一身紫衣的少女,立刻秒变笑脸:“啊!是烟家主!您怎
么来了?嘿嘿,是小人冲撞了……”
小太监变得恭顺如一只兔子。
烟落尘扫他一眼:“废话少说,邪王呢?”
“鸾琴楼庄。”小太监干脆直接,知道这是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而小太监话音一落,紫色魅影现,直接一阵风袭来,差点没把这个小太监给吹倒!
小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烟落尘以极速离去……
不过眨眼功夫,烟落尘就靠近了鸾琴楼庄,果然,对比静寂的玉龙殿,鸾琴楼庄里传来嘈杂的声音。而这里的守卫也比其他地方的守卫要硬气些,看见烟落尘往里闯,直接站出来拦住她:“是谁!呃……你是……烟家主?呃……不好意思,皇上正在和邪王商量军机要事,烟
家主您就不方便进去了……”
烟落尘扫了一眼那侍卫,见他虽一本正经但眼神闪烁,她冷冷勾唇:“哦?如果我说,我偏要进呢?”
话音甫落,一道冷焰自烟落尘身周迸发,直接打在那侍卫的胸口,将他推远了数米,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侍卫立刻发出震天般地痛呼。
这一秒,其他侍卫立刻闻声而来,一时间,所有人如潮水般涌来。
但,不等这些人喊打喊杀冲过来,倏然之间,一道冷威的气息逼来,弥漫四周,紧接着,一道沉声荡开:“退下!”
简单两个字,让所有人住脚,回过头,齐齐往说话的人看去。
是,邪王!
玉漠邪就站在那里,神色淡漠,不怒自威,他的身后,则是站着一脸威严的玉泽皇,当看见侍卫们投目而来,玉泽皇轻轻开口:“邪王都吩咐了,还不退下?”
“是!”
所有侍卫们迅速退下,他们训练有素,一瞬间都无声地没入各个拐角。
烟落尘咂咂嘴:啧啧,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皇城卫了?果然是玉泽皇的杀手锏,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啊!
“恭喜五小姐继承烟家主之位,既然来了,便随三皇弟进来吧!”玉泽皇笑面如虎,一副哈哈的样子道。
但烟落尘没有忽视:这个皇帝老儿的眼里闪过一抹忌讳!
烟落尘当没看见,碎步上前,跟在玉漠邪的身后,进入了鸾琴楼庄的大厅。
当烟落尘进入到大厅里,她立刻瞪大眼睛!眼前的画面冲击了她的视觉:满目的轻纱窈窕女子,个个身着紫纱,从淡紫到深紫,纱色大同小异,但这紫纱都包裹身躯,隐隐勾勒出曼妙身姿,带着一抹欲拒还迎的勾
引。
这些女子的手上都手执舞绫,一看便知是舞女。
再环顾四周,美酒美食应有尽有。
烟落尘微微蹙眉头:她当玉漠邪与玉泽皇这皇帝老儿刀光剑影地在这里斡旋,心急火燎就来了,感情他们两在这里欣赏美女舞姿?
当下,烟落尘就白了玉漠邪一眼,酸道:“啧啧,我们邪王大人,当真有眼福!”
说着,她大大咧咧坐下,摘了一个葡萄丢在嘴里。
玉泽皇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压住,抱住坐在身边才晋位的茗贵人。一身彩衣的茗贵人立刻像是得了什么暗示地道:“邪王妃,此言差矣,我们玉泽国向来是多妻侍一夫,这样一来,既便于开枝散叶,又是姐妹相互分担重任,邪王妃尚未正
式过门,怎么就对三弟管得这么严呀?呵呵呵……”
说着,那贵人捂着嘴,吃吃地笑。
烟落尘白了那个贵人一眼,玉漠邪却是笑意深深,不言不语地坐在了烟落尘的身旁。
“开枝散叶那是皇上有皇位要继承,我家漠邪,不居皇位,无须多子。而且……”烟落尘突然开口,还斜乜了茗贵人一眼,道:“我家的夫君,无须分担,我一个人搞的定。”
这句话出,茗贵人的脸一下子红了!真是害臊死了!
玉泽皇也觉得颇为尴尬!
至于玉漠邪——
他笑意不明地刚拿了一遵酒杯正啜饮着,猛一听小东西说了一句“一个人搞的定”,他“噗”的一口,将酒喷出来,而后“咳咳咳”地咳起来!
周围侍候的太监宫女,全都傻眼了!
呃……邪王,这是喷酒了?
不是吧!
邪王向来是淡漠如兰,冷冽如夜,不露情绪,不动声色,居然会在宴席上,喷酒?
铁树开花水倒流!
若不是邪王脸上还有银月面具挡着,遮去了许多的尴尬,这些宫女太监们简直要刷新对邪王的认知了!
殊不知,这些太监宫女惊诧的同时,玉漠邪的心里也在抓狂:这个小东西!好想说得她夜夜起舞,把他榨干一样,其实真正意义上,他们什么都还没做过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