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侍从的指引下谢子木依旧沿着宛如通往地狱的螺旋阶梯盘旋而下,原本明亮的光线逐渐被黑暗所吞噬,区区数支用以照明的手臂般粗细的蜡烛稀疏分布在扶梯上。中文w﹤w<w﹤.﹤8≦1≦z≦w<.
但烛芯上散的却不是温暖的橘色烛火,而是摇曳着蓝绿色幽光的近似于鬼火般火焰,雕刻在扶梯上的扭曲哀嚎的人脸在蓝绿色的烛火中就像活过来了似的,怨毒的宛如诅咒般的注视着隐约听到了哀嚎声的谢子木。
“一千二百一十三,一千二百一十四,一千二百一十五....”正当暗自计算着步数的谢子木迈出第一千三百一十三步时,阶梯毫无预兆的断绝了,取而代之的深沉的单纯的黑,暮然身前黯淡的影子就像被面前的黑所吞噬了似的,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眼前。
不知多了多久,一秒钟,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迷醉在绝对的黑中的谢子木丢失了对于时间的概率,直至幽幽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这才惊醒了迷醉在绝对静谧与安宁的谢子木。
“谢先生,您到了,请您将您的血焰注入面前的石壁!”但他回头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包括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人距离仅仅不到一个身位的侍从和那条诡异的盘旋式楼梯。
他突兀的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人在自己身后一样,而原本黑暗中零星的摇曳着蓝绿色幽光的烛火和宛如无穷无尽的阶梯亦同样如此,就像被删除的文档般没有任何消失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存在过的迹象,就像被世界否定了似的。
缓缓探出的双手,谨慎的一寸一寸的探寻着那声音所谓的石壁,但是双手却融入了那片绝对的黑,而仅仅只留下了平整的腕部,就像手腕本应就是如此,原本就没有手掌这个部位的存在似的。
但随着谢子木双臂微微力,宛如从泥浆中抽出双手般奇异的触感从消失的手掌上传递到了脑中,在绝对的黑泛起的波浪般的涟漪中,掌根,掌心,手指,指尖,被抹去的手掌一寸一寸诡异且突兀重新出现了手腕上。
活动着失而复得的手掌,谢子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绝对的黑“只是视觉剥离么?还是什么?穿过去?”忽然活动着四肢的他好像找到了答案似的喃喃自语的说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只要您点燃您的血焰就能脱离这绝对的黑了,这是保全措施而已,只要记录了您血焰独一无二的波动后它就会自然消失,而且在您进入任何您准许进入的地方都不会再遇到它了,但您如果冲进去的话,您将消失在着片绝对的黑里面!”幽幽响起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与不安。
‘真的只是他所谓的自动辨识功大门么?’心虽然仍有疑虑但谢子木却是从善如流的激了自己红褐色的血焰,随着一丝被剥离的血焰融入了绝对的黑里之后,谢子木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对于氏族的归属感和身为氏族成员的荣耀感以及一些看似繁杂,但用一句弱肉强食就能概括的所谓的规矩。
仅仅只是感受着这种归属感与荣耀感,却丝毫没有受其影响的谢子木暗自说道:“这是精神暗示么?”
随着绝对的黑如同被拉开的帷幕般缓缓散去,一切都如镜花水月般散去,谢子木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垂直的盘旋的阶梯上依旧零星点缀着几朵蓝绿色的烛火,而低眉顺眼顺眼的侍从则依旧躬手肃立在身后。
是幻觉么?不!不是自己脑海中还是有着归属感与荣耀感,而所谓的规则所包装的弱肉强食也一样还在。
“我站在这里多久了?”谢子木忽然问道。
“您刚刚抵达f区,先生”
“等于说对于时间的感知被扭曲了么?那空间感呢?西,直行三百步,转南,三十七步,第一扇门,阶梯直行一千三百一十三步,大约在地下四千三百英尺!没有办法突袭或者其他方式,只能强攻!当然也只有可能是一扇们的距离!无法确定!”
沉吟了许久之后谢子木依旧无法对现处的位置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他不由喃喃自语般说道:“如果格林在的话,他应该可以确定吧!”
“您说什么先生!是您有什么吩咐么?”先前微微迈出一步侍从问道。
看着面前的黑色石壁和外形和棺材十分相近的由同种材质制作的石质大门,略为感到抗拒的谢子木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没什么,开门吧!”
“是的,先生!”鞠躬行礼之后,躬着腰的侍从缓缓推开了石壁上那扇简陋到可以被称之为粗糙的石质大门,一间简陋的石室出现在了谢子木的眼前面,和地表王宫般富丽堂皇的建筑群与装饰相比,所谓的f区卧室简直就像乞丐的窝棚般简陋或者更差。
在地表的建筑群中常见的百峰区纯手工地毯,纯樱桃木地板,黄华区大理石,名家画作诸如此类的装饰品全部在这里消失了,有的只是肥沃的好像可见攥出油的黑色泥土,和一口与墙壁同一种材质的仅在黑暗时期为贵族所使用而现在早已淘汰的石棺!
“先生,根据规定,直至您获得更高的阶位为止,您一直拥有着这间卧室的使用权!”侍从还未说完,便被谢子木所打断,他强忍着怒气说道:“卧室?这是地牢吧!不!连地牢也会比这所谓的卧室来的舒服!或许我能认为这是你的恶作剧么?”被谢子木注视着的侍从宛如被一只毒蛇缳上了脖颈。
“请允许我解释,先生!”在谢子木温和的笑容中,侍从好像感觉到了毒蛇那冰冷的鳞片划过脖颈时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长期训练所铭刻在骨子里的礼节,瑟瑟抖的侍从恐怕早已扑倒在了地上,他故作镇静的说道:
“尊敬的先生,f区的卧室在氏族中只有长老级血脉的上位者才能获得,黑色的石材和地上的泥土将有助于您分解身内的血毒,而芽之后的阿斯摩蒂尔斯玫瑰会为您提供最大的保护,只有伟大的血族才能对于着种玫瑰致命的香气所免疫!”奢望能成为这位年轻的,暂时还未为被外界知晓的长老级上位者的专属侍从,他尽量的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胆怯。
“阿斯摩蒂尔斯玫瑰?”
“是的先生,这种以巴托地狱之主的名字所命名的玫瑰,将是您最大的保障,它的香气只对于饲养着无效!”看着稍显平静的谢子木,侍从愈的恭敬了“您将自己的血液撒入泥土中后,阿斯摩蒂尔斯玫瑰将在一分钟之内生根芽并且开花,并且只有您才能控制它是否开花!”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七点钟了,万恶的太阳将在十分钟之后升起!十四代贵公子级侍从:安迪.勒森魃恨高兴为您服务,您有任何需求亲您通知我!”在谢子木不耐烦的眼神中,安迪非常识趣的告退了,但却在有意无意中将自己的名字铭刻在了上位着的脑海中,虽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第一次躺在棺材中的谢子木一点也不觉得恐惧,反而一种无言的安宁取代了心中的躁动,而在依旧金碧辉煌的开满了妖艳的白玫瑰的卧室中,慵懒的身穿薄纱的女人正宛如猫咪般把玩着一枚放置天鹅绒柔垫上的水晶球,而在水晶球逐渐模糊的画面中,依稀还能看到了谢子木在面对绝对的黑时的表现。
对于谢子木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但是对于猪与哨子中的郑毅一行人来说,这个夜晚是在太短了,随着宣告新的一天开始的钟声响起,金色的阳光晒满了袅袅飘荡着青色烟雾的壁炉,沉默了一晚的众人,终于到了该决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