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暴风雨,一点不为过,因为那天刚好下着雨,晚自习下了后我和毛蛋早早就回宿舍休息了,这段日子基本上一直都是这样度过的,跟柳清也很少出去聊天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王亚楠和毛蛋陪我的,有时候我都觉得,王亚楠对我来说,都比柳清要重要多了。 w一w八w小.一8 1一z网w小.说c八om
话说回来,大概是由于下雨的原因,早早就入睡了。
后来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不知道谁用力拍打我的脸,嘴里还问着是不是雷江涛,紧接着就有一束手电光照在我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问对方是谁,但是人家没吭声,反问我是不是雷江涛,我刚说了个是,人家就骂了句脏话,说就是这小王八犊子,我的脚也被人给拽住了,那人一使劲,我就被拽到床底下了,后脑勺还狠狠的磕在地上,那叫一个疼啊。
我正寻思这帮人是谁呢,肚子那突然就感觉一凉,还有一点点刺疼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紧接着随着我一呼吸,那地方就疼,这下我突然看见有个人手里晃着个弹簧刀,还给旁边的人说行了,捅了,完事就让其他的人赶紧走,这人还踹了我两脚,说这一刀是还给我的,说完他也走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被人捅了一刀,那种感觉特别害怕,全身都凉透了,我当时想的最多的就是,这帮人可能跟蝎子有关,而我被捅了一刀,会不会就这样死掉,我可不想死啊。
班里的同学这时候都醒了,毛蛋还问我咋了,我说被人捅了,快去叫宿管老师,他这才慌慌张张的倒腾个鞋出去了。
说实话,刚被捅的那一下,并没感觉多疼,就是有点凉,现在才感觉很疼,尤其是呼吸的时候,疼得厉害,我只好用手紧紧按住肚子,宿管老师来了后,立马就背着我往校门口走,同时让毛蛋去小卖部找年级主任,让年级主任赶紧叫救护车过来。
年级主任后来是开着他的面包车送我去县城的医院的,在半路上碰到救护车后就将我转给救护车了,好在救护车上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后,安慰我说没事,伤口不深,刺伤的位置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死不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放下心来。
伤口确实不深,最后只缝了十几针,我妈跟我舅舅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以为他们见到我后会劈头盖脸一顿骂,但是没有,他们只是问我的身体情况,知道没生命危险后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w说w w小.八8说1八z说w .一c om
他问我是谁干的,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估计跟蝎子的家人有关系吧,我妈听完就要报警,但是我舅舅拦着没让,说毕竟人家家里没了个儿子,我这跟人家比起来,算是好的了,这样也算是扯平了,算了吧,要是在报警的话,以后他们再报复咋整。
我妈说那倒也是,不过她说这个金沙镇乡中,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去上了,其实吧,不止我妈不想让我再去了,学校的领导和我们班主任也一样不允许我再去上学了,因为学校也怕出事,怕担责任。
在医院养了不到十天就出院了,因为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我就一直在家休息,我妈还给我把学校里的书都给我拿回来了,说让我在家学习,到时候去参加中考就行了,当然我是没心思看的,苏晨后来也来我家了,看到我这样就说要找人帮我报仇,我说都不确定是蝎子的家人整的,也没证据啊,还是算了吧。
柳清后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安慰了我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王亚楠倒是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让我在家好好养伤。
在家的日子是特别无聊孤单的,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中考的时候,我确实是跟着他们去考试了,成绩自然烂得很,当时报志愿的时候,是我们县城的两所二流高中,都没有被录取,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天天呆在这种环境下,心里自然也烦躁的不行,后来给柳清打了电话,想跟她出去玩玩散散心,但是她说她马上就要上初三了,她妈让她天天去辅导班,没办法出来,我寻思她既然这样说了,就别勉强了。
后来我是自己出门的,大概是很久没出门的原因,出来总感觉不舒服,自己的头也长了,我就去了广场那家理店整头去了,那个南方的理师看到我后还认出我来了,说都大半年没见我了,给我修完头后我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后来还碰到王亚楠了,因为是夏天,王亚楠穿着一个蓝色的连衣短裙,小细腿就那样露着,笔直笔直的,下面是一双白色的皮凉鞋,露着白净的小脚丫,她的头也长了不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更淑女更漂亮了,我问她考上哪个学校了,她说东关高中,东关高中在我们学校的大东街那边,学校只能说是二流高中吧,她说她这次考试没挥好,只能进这个破学校了,我还逗她来着,说你自己也就那半斤八两吧,能考上高中都不错了。
这给王亚楠气的在我肚子上掐了一下,说实话这一下也不怎么疼,但我假装很疼的样子,说你往哪掐啊,那是当初让刀捅过的地方,王亚楠这下脸色就变了,慌慌张张的用一只手轻轻揉着我肚子,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看着她这样,我心里就暖暖的。中文w网ww.
我还问她公子豪的消息,她神色黯淡的说不知道,联系不上了,后来我两还谈到了柳清,王亚楠说忘了柳清吧,心里早就没我了,虽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王亚楠这么说,还是让我感觉没面子的,我说谁说的,柳清还老给我打电话来着,说喜欢我呢,王亚楠哼了一声,说快拉倒吧啊,刚才还见人家跟男的......
王亚楠这话说到一半,估计也明白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还吐了吐舌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我问她看见啥了,柳清跟男的干啥了?
王亚楠摇摇头,说她瞎说的,还赶紧扯开话题,问我上学的事,我心里也明白,王亚楠肯定是看到啥了,我也不想揭穿她,就跟她说我这b样,哪能考上高中啊,估计就是打工的料吧,王亚楠说年纪这么小,打工不是毁了自己一辈子啊,我说没办法,我家不比你家那么有钱,我得养活自己。
说到这,我就想起家里这段时间的遭遇了,唉,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跟王亚楠聊了没多久,她就回家走了,我自己继续在广场附近溜达,只不过这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溜达了,我在搜寻,看看能不能碰到柳清,毕竟刚才王亚楠说碰见她了,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柳清也在这附近呢,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等我走到一个路口时,还真就看见了柳清。
当时在柳清的跟前还有一个男的,本来以为这个男的是戴帽男呢,毕竟还离着一段距离呢,看不太清楚,不过再走近一点的话我就现,这个男的从来没见过,跟我个头差不多,就是有点瘦,皮肤也特别白,跟个小白脸似得,我这心里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寻思或许是柳清的朋友吧。
不过让我不爽的是,柳清今天不是跟我说她有事出不来吗?为啥现在又跟这个男的在这呢?
正打算上去问她的时候,那个男的突然就朝着柳清的脸上亲了一口,柳清没躲开,让人家亲了个正着,出乎我意料的是,柳清被人家亲了之后,满脸的笑容,看得出来她还挺高兴的,紧接着那个男的还牵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这下,我的心跳立马就加了,可给我气急眼了,心想柳清这家伙不但还骗我,还给我戴绿帽子啊,这事哪个男的能忍受的了?
当时正好脚底下有个砖块,我也是一时冲动,啥也没想就冲了上去,等柳清看到我的时候,满脸的惊讶,她楞了一下后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砖块,估计明白我要干啥了,赶紧就挡在那个男的跟前,跟我说:雷江涛,你怎么在这?你要干嘛?
那个男的也看了我手里的砖块一眼,神情变得特别慌张,能看得出来他害怕,是个怂包,他问柳清我是谁,柳清没跟他说话,而是继续问我,你拿着砖块干嘛呀,要打人啊这是,快放下。
我本来想问柳清这个男的是谁,和她是啥关系来着,但是一想,不管她现在说啥,柳清都已经背叛我了,这已经是事实了,既然已经是事实了,还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啥,当下就推开柳清,过去一砖块就拍在了那个男的头上。
那个男的闷哼了一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了,柳清的脸色也变得特别难看,大声质问我干嘛打人家,说着,还上去问人家有事没事,说实话,见柳清这样,我心里特别凉,我瞬间对柳清失望透顶了,我给她说:从今天开始,老子雷江涛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以后见到我,最好滚的远远的!
骂完她我转身就走,心里既难受又有种舒畅感,毕竟这么久了,我心里早就明白柳清已经不喜欢我了,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这下好了,我跟她的一切事,都痛痛快快的解决了。
不过这好歹是我的初恋,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结尾,我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不想太早回家,我就去了大排档,吃了点小菜,喝了很多啤酒,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有句话咋说的,借酒消愁愁更愁,确实是越喝心里越难受,不知道是因为柳清,还是我觉得自己这一段太可怜了,竟然给哭了,就蹲在大街上在那哭,哭累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回了家,我妈见我这样,自然是狠狠的骂了我一顿,可能是头晕的厉害,我没理会她,早早的就睡觉了。
学业,感情和家庭的种种问题,让我这段时间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我基本上天天躲在家里,不想跟人交流,后来有个同学是我们家属院的大哥哥,叫星星,说他们厂子要招人,来问问我愿不愿意去上班,我问他啥班,他说在东山看林子,活很轻松,就是有点孤单,一个月工资5oo块钱,2oo3年,5oo块钱的工资,还算不错了,而且这活离家比较远,是我比较喜欢的,毕竟在家太压抑了,我想走得越远越好,至于学业,我寻思可能这辈子也上不了学了吧。
东山比较远,离着我们县城差不多一百多公里,而且属于别的县市,去的时候差不多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而且上山的时候山路崎岖,颠簸得厉害,到了那我就吐了好久,住的地方条件也特别差,吃的就是馒头榨菜,还有点辣椒酱,青菜啊肉根本就没有,倒是山上野味多,星星说可以打些烤着吃。
说实话在这呆了没一天,我就后悔了,好在几天之后习惯了,而且活确实轻松,每天跟着星星去山上巡逻,看林子,星星原先还在武校上过,所以会一些拳脚功夫,教了我不少,不过他说了,光会这些招式还不行,只不过是花架子,要想提高自己的格斗能力,必须要锻炼身体,自己体格强壮了,实力自然就提升了。
打这一天开始,我基本上天天早上跟着星星爬山,爬树,下河游泳,时不时的打些小猎物,比如松鼠啊,兔子野鸡之类的,野猪我们倒是见过一次,但是不敢招惹人家,星星说这玩意要是给它整急眼了,上来朝着我们身上顶那么一下子,直接就能将身体戳穿。
这在山上一呆,就是半年时间,年底回家的时候,我妈见到我都不认识了,说我变壮了,而且个头高了不少,比以前硬实多了,说实话,往年的冬天,只要一刮风降温啥的,我就容易感冒,但是这年的冬天,我即便穿的很少,也没有一次感冒,体质确实强了不少。
后来我妈还跟我说,这一段时间,老有个女的给家里打电话找我呢,我问我妈是谁,我妈说她问人家了,但是人家没说,我寻思可能是柳清,这家伙八成给我道歉呢吧,好在这半年的时间,她在我心里已经淡忘了。
倒是王亚楠这家伙,有点让我想念。
后来我还给王亚楠家里打去了电话,只不过提示电话是空号,我寻思她家可能是换电话了,我还去苏晨家找了苏晨几次,没找见人,她家的大门似乎一直关着呢,我妈跟我说也好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干啥去了,后来去商场买新年衣服的时候,还碰到柳清了,她跟前有个男的,不是上次那个小白脸,而是戴帽男,当时我就寻思,这柳清真是会玩啊,一会跟这个,一会跟那个,太花心了,这戴帽男估计蒙在鼓里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呢,好在我已经跟她彻底没关系了。
2oo4年的元宵节那天吧,我妈突然问我,想不想上学去,我这一听,就给愣住了,上学这两个字,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给我妈说这都辍学大半年了,还上啥学啊,我那帮同学,都上高一了,我妈说不行就继续上初三,这不还有半年时间呢,好好复习半年,考个高中得了。
我问我妈去哪个学校啊,金沙镇乡中?我妈摇摇头,说那学校哪还敢让你去啊,去别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