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样也是因为……”陈水告只是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关切,没有继续说下去。
“被你看出来了呢。”李初笑道。
“不错,我只能做出两种表情,一种是笑,另一种,则是没有表情。”他脸上仍旧保持着温暖的笑容。
“是‘情感抑制’造成的吗?”陈水告十分震惊,他缓了缓,道。
“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只有笑和无两个表情了。”
“我在身体年龄很小的时候就开启了红纹血线眼,那个时候我们陈国还是很乱的。”
“凭借着红纹血线眼给予的‘情感抑制’和特殊能力,我才能在成片的尸体中活下来。”
李初笑道。
陈水告只是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因为‘情感抑制’,每次我都能在一群饥饿的人中抢到最好最多的食物。”
“但也正因为过度使用‘情感抑制’,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自由做出表情的可怜人。”
“这种能力不仅摧毁了我的表情,还削弱了我其他的感觉,比如人类固有的悲伤。”
“察觉到它可怕的副作用,我开始尝试控制这种能力,却无法完全掌控。”
“可你说,就算我失去了表情,为什么笑还在呢?”
“因为笑能让人放下戒备,让身体更有活性,以至于更好地让‘它’活着吗?”
李初笑道,慢慢起身。
“所以我是为这双眼睛活着的吗?我慢慢变成了这双眼睛的奴隶?”
“李初……”陈水告立刻站了起来,神色中充满了担忧。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初的抬手示意给打断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救出那29个孩子吧。”李初已经离开他几步远。“我这边不用你担心。”
“相关地图和具体事宜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陈帅接触过一个组织,那个组织很强,他们的目的也是李文宇。”
李初慢慢走到了门口,停住了。
“好久没跟人这么交谈了,请你原谅我不合时宜地说了很多多余的话。”
“其实我还想将谈话继续下去。”李初扭头笑道,“不过我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
“失去表情的人吗……”李初离开了一会儿,屋内的人才呢喃道。
……
另一边。
陈帅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望着昏黄的天空,发着呆。在李初离开后陈水告立刻和他谈了一次心。
“大帅,你在这里干什么啊?”过了一会儿,月月子慢慢走了过来,她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气息有些乱。
“对不起,月月子,刚才我不该对你大吼的。”月月子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陈帅才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啊?这点儿小事用不着道歉,或者说连提都不用提。”月月子有些吃惊,笑道。
“呵。你说的也对,我需要能把那变成小事的力量。”陈帅转过头,朝着月月子笑了笑。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望着陈帅的笑脸,月月子最先觉得恐惧的是他的眼睛,虽然自己也有。
其次是嘴角扬起的弧度,这跟普通的笑有些不一样,有种凶兽碰到食物的感觉。
总体来说是人类的笑容,却并不让人感到安心,反倒有种灵魂深处的战栗或者说动物本身的危机感。
“走吧,去找水哥。”陈帅站了起来,保持着刚才的笑容,想要拍月月子的肩膀,却被她无意识地躲开了。
“怎么了?这种表情?”陈帅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丝缕像是疑惑的表情。
“不,没什么,刚才有虫子。”月月子赶忙道。
“虫子?我并没有看到虫子。”陈帅道。
“难道我还要从衣服里抓出来给你看嘛!坏人!”月月子怒道。
“啊?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陈帅一愣,道。
“更多注意说话的场合啊,坏蛋。”月月子立刻站了起来,抓着陈帅的手。
“走了!我们去找水哥吧!”
“知道了!”陈帅眼中的血色逐渐消失,变为了人类的眼睛。
两人走了一会儿,在路上碰到了陈水告。
“哟,碰巧我正找你们呢。”陈水告笑道。“有事和你们说。”
……
陈水告房间内。
刚才的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处理的不留痕迹了。
“今天这件事我希望你们保密。”陈水告轻声道。“让其他人知道了会引起恐慌的。”
“了解!”月月子立刻答话。
“不用说我也会保密的。”陈帅恢复了平日的活力。
“那么接下来还有个重任的要交给你,陈帅。”
“嗯!时刻准备着!”陈帅一听,精神倍增。
“你有遇到过其他和你一样得到了异能的孩子吗?”陈水告道。
“遇到过,他们很厉害,会武功!”陈帅还做出了动作。
“嗯?他们当时干了什么?”陈水告问道。
“那两个人比我大一点,其中一个男孩儿给我表演了武功,问我想不想学。我觉得他们动机有问题就没理。”
“但现在我有些后悔了。”陈帅有些愧疚地道。“我好像除了这个能力什么都没有呢。”
“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自己决定了的就是最好的。”陈水告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啊,你现在能联系到那两个人吗?”
“他们说自己属于一个组织,名字叫做‘暗’,大体类型应该是像我这样的孩子抱团生存的组织。”陈帅想了想,道。“联系的话,他们说最近有任务,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明天上午会再来找我。”
“这样啊,他们找你是因为你有异能吧。”陈水告思索了片刻,道。任务?既然李初说可以找他们帮忙,那么他们和李文宇势力肯定是对立的。
“他们也找了其他孩子啊,不过答应了就要跟他们走。”陈帅道。
“答应了就要跟他们走?”陈水告有些惊讶。
“对啊,既然是这样的组织,肯定需要可靠的战斗力吧。”陈帅接话道,随后摆出了一副了乎所以的样子,道:“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但,这里是我的家,我要用我的能力保护这里,不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嗯,没白疼你。”陈水告笑的很开心。
“嘿嘿。”陈帅接受了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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