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修斯点点头,微笑着道:“是啊,前段时间,我巡城视察的时候路过那条街,看见了那家铁匠铺,真可谓惨淡二字。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照他们当时那个样子,恐怕别说打铁了,就算抬起来锤子都费劲吧……”
说到这,巴基修斯扫看了一眼众人,看他们个个面带疑惑,心有不解,遂继续说道:“我当时以为,是他们手艺不灵,技艺不佳,做的东西火候不够。所以我看着他们可怜,命人给了他们十袋谷米,让他们暂时充饥,另谋出路。结果人家根本不收,硬要我提个要求,打造点东西,才肯要粮食。”
蓝月和蓝风听了都是面带不悦,蓝月更喊声道:“哼……不知死活,这种人也真是不值得可怜……”
巴基修斯呵呵一笑,又接着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给他们出了个难题,让他们给我打造一件铜像。一件我的半身铜像。”
听到这,姜戈和龚功乐眼神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看到巴基修斯对他们神秘一笑,二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也都没有说话。
蓝风疑惑道:“铜像?巴基修斯大哥,您莫不是说,广场上那一溜不知道何人打造的惟妙惟肖的铜像?”
蓝月闻言,也是满脸惊讶,说道:“真的吗?我还一直纳闷那些铜像竟然是哪家铁匠铺打造出来的,他们手艺那么好,都能够打造出那么传神的铜像,为什么还吃不上饭呢?”
巴基修斯哈哈一笑,说道:“你终于知道了?唉……其实他们手艺何止是好啊……你可知道,守卫处新添置的硬弩和长弓?”
这下可吓着蓝风和蓝月了,那批硬弩和长弓他们哥俩可是亲眼见识过威力的,不论是精准、质量还是威力、射程,都没得挑,对这批武器他们俩还曾经大加赞赏过呢,还曾交代造办处要一直生产,大批量制作呢。蓝月不由得提高了两度声调,问道:“难道长弓、硬弩都是他们打造的?”
巴基修斯看着满含期待的蓝风、蓝月二人点点头,说道:“不错,都是他们的手趣÷阁,对他们的产品,我很满意。”
这回蓝月的脸上没了对他们的鄙夷,仅仅是疑惑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他们还要缺斤短两呢?不管是造办处给他们的钱和优待,还是我拨给铜像的赏钱,哪样可都不算少了。难道这中间有人中饱私囊,没有把钱交到人家铁匠的手里?”
巴基修斯摇了摇头说:“阿月,你想多了。咱们蓝风月城没有那么不开眼的家伙,敢截留咱们拨下去的钱。他们做的东西缺斤少两,的确是我教的。”
胭脂看了看蓝风和蓝月一直不太好的脸色,赶忙打岔调笑道:“那巴基修斯大人您这么教人不学好又是为了什么呢?”
巴基修斯闻言,一脸威胁胭脂谨言慎行的样子,还略微夸张地摆手解释道:“哎?怎么能说是我教人不学好呢?我这可是教他自负盈亏,让他能够脱离了蓝风月城的扶持也能活下去啊……”
胭脂这么一调笑,气氛总算是有所缓和,蓝月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是也微微一笑,逼问道:“那巴基修斯大哥您这么教人家不学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巴基修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阿月,你看,他们铁匠铺在城内靠近河边的一侧,那附近都是水农力巴和做吃食的商店,打铁的在那顶多就是给做个皮带扣,那么点玩意,能赚什么钱?所以肯定是养不活他们铁匠的,对吧?”
蓝月和蓝风张开元素领域,一番查看下,轻轻点了点头。
胭脂这时候突然插嘴道:“哦!我知道了!所以您让他们缺斤短两?是吧?”
蓝月还是没想明白,对着胭脂一翻白眼,没好气道:“这是何道理啊?店铺地方不好,就让人缺斤短两?地方不好更应该提高质量吧?”
巴基修斯对着这么一根筋的阿月可真是一点脾气都生不起来,无奈地一拍脑袋,笑着解释道:“阿月,不缺斤短两怎么降价啊?”
蓝月撇了撇嘴,说道:“就算是为了降价,也不能缺斤短两啊!”
巴基修斯叹了口气,说道:“唉……他们铁匠铺本身就是不赚钱的地方,如果再实工实料,岂不是要饿死?价格低一些,就足以吸引手里没什么钱的人前来铁匠铺购买。用坏了,再加一点点钱以旧换新,这样没什么钱买工具的人可以有工具可用,而铁匠铺也能有生意做,这才能让他们都活下去啊……”
听了解释,蓝月虽然明白了,但是仍然嘴硬道:“那他们缺斤短两还有礼了?别人图便宜都来他家买,别的铁匠怎么办?都缺斤短两,那岂不造成了恶性竞争?”
巴基修斯摇了摇头,说道:“农具在城内消耗并不大,而且农事很繁重,不是真缺钱的人,是不会愿意浪费那么长时间走过大半个城池去买一把缺斤短两的锄头的。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还是实工实料的家伙好使。其他铁匠是不会降低质量而放弃口碑的。”
蓝月疑惑道:“为什么呢?生产一批降低质量也调低价格的工具,不就……”
巴基修斯呵呵笑道:“他们要敢这么办,让你这个大城主知道了,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
蓝月闻言一愣,想了想这话说的在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再矫情……
巴基修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人地说道:“团结是因为利益和方向的统一,所以才存在。真正绝对的无私和赤诚是不存在的。相对的无私和赤诚,是存在的。比如,咱们正在做的事:守卫蓝风月城。在咱们的管理和守卫下,蓝风月城必将富强、昌盛,人心必将团结、真诚。”蓝月思考了良久,微微皱着眉头,问道:“巴基修斯大哥,难道,人与人间就只能是仇视、敌对和互相算计的吗?就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
巴基修斯微微一笑,拍了拍蓝月的肩膀,说道:“阿月,你还没有明白吗?你说的仇视敌对也好互相算计也罢,根源在哪里呢?”
蓝风突然开窍了,插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巴基修斯大哥,您想说的是:相对和统一!”
巴基修斯看着这哥俩,笑得很开心,说道:“不错,相对和统一。利益一致则和平共处,利益相悖则刀兵相见,互相算计无非是因为自私和对资源的贪念,以及对富强的渴望。”
蓝月内心陷入了纠结和思考,嘀咕道:“既然所有的敌对和仇视都是相对的自私,那么……又怎么才能实现所有人的和平共处和赤诚相待呢?”
巴基修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微笑着说道:“阿月,你看蓝风月城的居民可还算得上相亲相爱?人人之间可算得上赤诚相待?”
蓝月想了想,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说道:“虽然在有些地方我还不太满意,但是也算得上是了……至少没有刀兵相见的一幕出现,不像在卡布里甲城遇到的那些异族,刚一见面就想砍掉对方的脑袋……”
这倒是真的,不过,那毕竟是异族。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
巴基修斯和蓝风看着蓝月那个可爱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姜戈和龚功乐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蓝月红着脸,赏了众人一圈白眼……
巴基修斯拿起了一块城民进贡的果蜜饼,边品尝着,边说道:“正如这蓝风月城。阿月,在你的管理下,人人可以相亲相爱,真诚相待。你希望人人相亲相爱,人人赤诚相待,这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需要像蛊先生一样,统御世界,称霸,称王,让全民俯首归降。那么人人就都将按照你的意愿去生活,按照你制定的规则进行游戏。你善则人民善,你恶则人民恶。在你的规则下,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人民将变成你意愿中的那样。”
蓝月听完,似乎心有所想,愣愣发呆。
这个目标,对于刚刚才兴建起来,还面临着围城危机的蓝风月城来说,似乎有些过于遥远了……
说完了闲的磨牙的蓝风月城这哥几个,再返回头来说说四蛊使他们。对于蓝风月城的防御布设,他们是一丁点都不知道。而且,这四位蛊使至今为止都没有商量出何时对蓝风月城发兵又如何围剿,更别提达成统一意见制定计划了。
而且,最近四蛊使大营里闹出了新的故事。
塔塔尔无意间说漏了一句话,引来了他主子蛾使塔塔佳乐的猜忌。而大壮趁机补刀,私下里写了封信,让人送到塔塔尔的营帐里。信中写了大壮回复塔塔尔的提议,商定好如何一起哄骗蛾使塔塔佳乐上当,让他放弃和蝎使加加林争先锋,还写了些暗示他大壮知道塔塔尔和蓝风月城高层达成的协议,借此向塔塔尔讨要些好处作为封口费,最后又写了一些流传于营地里多足使刑天屠和蛞蝓使芙蓉婆婆之间的捕风捉影的“秘闻”,当然了,大壮把这样的八卦美其名曰“情报”,也是为了向塔塔尔要好处。然后,这封信就“很意外地”被塔塔佳乐的人提前截获了。
大壮和蝎使加加林知道之后,兴奋得都差点睡不着觉……
在蛾使塔塔佳乐账内,塔塔尔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塔塔佳乐,不过看样子,塔塔佳乐心情不大好。
塔塔尔说道:“大人,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蓝风月城早就做好了准备。您跟蝎使那个莽夫争这个什么勇武的名号有什么意义啊?”
只见塔塔佳乐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椅子上,享受着丝竹管弦之乐,看着侍女妖娆妩媚的舞姿,呲溜一口酒吧嗒两口菜,吃的正美,根本没理塔塔尔这茬……
塔塔尔一见蛾使这个模样,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如果真的做这个什么狗屁先锋,先一步与蓝风月城交战,那么他塔塔尔这段时间里这么多罪白受,辛苦白费,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塔塔尔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塔塔佳乐改变决定才行……
塔塔尔急得直在大帐里来回转磨,急急转上三五圈,又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大人,属下此去蓝风月城真的看到了蓝风月城做好了万全准备,如果大人执意做先锋,肯定会直接扎进敌人的陷阱里啊!到时候敌强我弱,这共主位子恐怕就难保了!”
蛾使塔塔佳乐呲溜又喝了一口酒,小眼睛一眯,从眼角透出一缕寒芒,盯视着塔塔尔,阴阳怪气地说道:“塔塔尔,你这是小瞧了你家主子的实力,还是在威胁我呢?你这么着急让我放弃当这个先锋,是跟蓝风月城的泥腿子们有了商量,还是跟蝎使他们那几个莽夫有了商量了?”
塔塔尔一听,这蛾使塔塔佳乐毫无来由的一句话让他心里咯噔一声,不禁浑身冒出来一层冷汗。眼珠子转了几转,急忙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书信,哆哆嗦嗦地呈递给蛾使塔塔佳乐,颤抖着说道:“大人明鉴,这是大壮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中内容都是一派胡言,我塔塔尔忠心日月可鉴,大人万不可轻信谗言啊!这书信……属下本来就是要过来把这书信呈递给主上的……奈何刚刚听闻主上竟然要与蝎使那个莽夫争先锋军,属下一时惶急一时糊涂,才没有第一时间呈给主上……”
“哼……”塔塔尔费了半天唇舌,只换回来蛾使塔塔佳乐一声不咸不淡的冷哼。
塔塔尔见状,刚忙行大礼,跪伏在地,央求道:“大人,我塔塔尔自始至终都不曾起过异心,我愿意以心蛊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当身处虫劫,万万死!只求大人不要轻信谗言,上了敌人的恶当啊!”
塔塔尔说完,连连叩首不止……良久,额头都撞出血来,才听到塔塔佳乐轻飘飘地送过来一句:“行了,你的心意本使看见了。你也不用疑心,跟了我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但是这一次本使有不得不争这个先锋的理由。你也不用再劝了,先且下去休息吧。不要打扰本使,扫了观舞赏乐的好兴致……”
塔塔尔一听浑身一颤,失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正摇头晃脑的蛾使,轻叹口气默默无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很是落寞地走出了蛾使大帐。他心里明白,他也许失宠了,也许还失信了……但是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出了过错,蛾使塔塔佳乐竟然连半句劝都不肯听进去。难道就因为大壮那一封鬼话连篇的私信吗?
塔塔尔皱着眉头,在蛾使大帐外不停徘徊,良久,都不肯离去。塔塔尔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不能做这个先锋啊!绝对不能做啊!人家蓝风月城必然会准备万全,谁第一个冲上去谁就是踏脚石!我这计划完美无瑕,到底是谁给我破了?谁在算计我?”
这一切当然是一丝不落都被蛾使塔塔佳乐看在眼里。此时,蛾使塔塔佳乐手不停地随着音乐在打着拍子,但是从眼睛里隐隐爆射出两道寒光,微笑的脸上隐含着一丝冷冽浓郁的杀气。
突然一道黑影在地上一闪,如同影子一样,出现在蛾使塔塔佳乐的身后,悄悄上前在塔塔佳乐耳边耳语了几句,递上来一个纸条,然后躬身悄悄退后,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蛾使塔塔佳乐展开纸条看了一眼,随即一声冷笑,轻轻抖手一抛纸条,突然几只飞蛾裹夹起纸条,一下子扑到了火盆里,瞬间就和纸条一起燃成了灰烬……
“好!好!好!”蛾使塔塔佳乐连叫了三声好,边哈哈大笑,还边啪啪啪地拍起了巴掌,似乎是酒兴正酣,很欣赏这眼前的舞美歌甜……
帐外正急得团团转的塔塔尔听见里面的叫好和巴掌声,脸色变了几遍,最后咬牙切齿地一声闷哼,拂袖离去……
纸条上写的啥呢?
“塔塔尔送礼回信,礼不菲,信不明。闻蛾使争先锋军,蝎使砸碎酒桌,私罚大壮一百杖,惩戒办事不利。大壮病假,卧床不起,帐外有伤药味。”
这几句话,在蛾使塔塔佳乐眼里,算是彻底坐实了塔塔尔的叛徒身份了……
其实,此时塔塔尔要是硬闯蛾使大帐,将写给大壮的原信呈给蛾使,那么塔塔尔就还有最后一丝机会免除被怀疑的可能。可是,塔塔尔觉得他写这封给大壮的信毕竟拿不上台面来,而且也还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回来。如果现在呈给蛾使可能会招来猜忌,还有通敌嫌疑,所以他决定等上一等再说不迟。
可惜了,正是这一步错,导致他辛苦跋涉蓝风月城,不惜冒险被俘才设下的计划破产了。现在,蛾使塔塔佳乐是一门心思打定了要做这个先锋军。这将导致这个疑心癌晚期的蛾使到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殊不知让人家不费吹灰之力,一封信就灭了他自己一员大将。
蛾使塔塔佳乐心里此时很不是滋味,因为,他刚刚给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判了死刑……
夜色中,蛾使大帐内,歌甜舞美酒正酣……自打塔塔尔离开蛾使大帐回去睡觉,就一直睡不踏实,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可是他思前想后就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塔塔尔长叹了口气,抱怨了一句,咒骂道:“蛾使塔塔佳乐是天底下头号的昏庸傻蛋。”
反正也睡不着,塔塔尔就起身穿衣正冠,收拾停当,打算接着去劝说蛾使塔塔佳乐。
一只脚刚迈出帐门,就被守门的小军给拦住了。
塔塔尔一愣,恼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瞎了眼了?”
守门的两位小军对视一眼,笑着对塔塔尔说道:“大人,您这肯定是要去见蛾使大人吧?嘿嘿……蛾使大人吩咐过了,让您老老实实在帐里待着,少出去走动,免得再招口舌。”
塔塔尔皱着眉想了想,问道:“蛾使大人,真这么说的?”
两个守门小军嘿嘿一笑,双手抱拳作揖,小声道:“塔塔尔大人,我们俩再大胆也不敢乱传蛾使大人的旨意吧?据跟我相好的侍女说,蛾使大人喝酒可是喝了不少。看来您昨天可是把蛾使大人给气得够呛……”
塔塔尔琢磨了一下,良久才无奈一叹,甩给守门小军一个小黑包,转身又回了帐里,一下子躺倒在床上,瞪大着眼开始琢磨开了……
此时,大壮的帐篷里,两个蝎使加加林的侍女正在一旁尽心伺候着,一个给轻手轻脚地治伤换药,一个给柔声细语地喂吃喂喝,要不是大壮这一身伤太吓人,倒是极享受了……
“我说主子,咱下回能不能换个办法?”大壮趴在软塌上,一边疼得直吸溜着冷气,一边小声抱怨着。
在大壮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水晶球,上面本是一团迷乱的雾气,雾中突然轻轻一晃,露出个人影来,正是蝎使加加林。只听从水晶球里传来一阵很微弱的声音道:“嘿嘿……别那么多抱怨的屁话!你小子抢走了老子那么多伤药,不用岂不浪费?再说了,你又打不死,咱爷们又笨,就这招用得利索。你瞧,这不每回都挺好使嘛?一招鲜吃遍天啊!”
大壮听了直翻白眼,没好气地抱怨道:“唉……那您也不能这么使劲啊,屁股差点都打烂了……”
蝎使一听,尴尬一笑,说道:“嘿嘿……这不太兴奋了吗……下回的……下回我一定克制,不会再这么使劲了……”
大壮一听还有下回,吓得一哆嗦,结果正认真伤药的侍女没躲开,一下子把用来上药的铲子杵到了伤口上,疼得大壮直咧嘴,一把驱散了水晶球上的雾气,一个劲地哼哼……
大壮缓了口气,边享受着美食和美酒,心里边想道:“不行,我得赶紧想辙出个外差,不然在营地里隔三差五一斗心眼就被打一顿,早晚得死在大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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