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宁凯的头炸了一下,巨大的冲击让本就发着高烧的他感觉脑袋被崩得七零八落,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你怎么能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啊,你昨天打架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带他升级。结果我今天上线就听见这事了,气得我想直接过去砍了丫的!喂球球,你在吗?”
“在呢。”宁凯气若游丝地答道。
这时候菜刀帮大哥也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就问道,“你怎么说话这幅德行,没事吧?”
“没事,好像是发烧了,帮里怎么样?”
“咱本来就是休闲帮,能怎么样,顶多让他们堵上几回呗,没事你别担心,先好好养病。”
他说得轻松,宁凯心里却知道,能让一向报喜不报忧的老大说出这番话来,帮里的人肯定是被欺负到死了。
“我上去看看……”宁凯挣扎着起身,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晕目眩又跌坐回了床上。
“我的祖宗啊,你可别,你上来有什么用啊,昨天你爆了两件装备吧,那帮孙子挂世界上炫耀来着,艹,哥哥一定给你杀回来。”
“装备不是事,就是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还有我那徒弟……”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帮里的还去论坛发帖子了,那帮人还在里面颠倒是非,还好他们帮名气臭,没什么人信,还是站在咱这边的人多点。你那徒弟就别提了,我今天本来想骂他一顿来着,密过去居然告诉我是代练,艹,真孙子!”
代练?一向不在乎游戏数据的徒弟会找代练?这太反常了。
——师父,你相信我吗?
——这事交给我。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下线前对方说的话,心里悬了起来,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没办法思考了,他现在的力气只够他给自己倒杯水喝,其余时间只能躺在床上挺尸。
中午的时候,极其了解宁凯的朱怀昌带着吃的来了一趟,还带了个医生,给他量了量体温,给他吓了一跳,都快四十度了。
“宁哥,我要不来你是打算死在这里吗?”
朱怀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让医生给他挂了吊瓶还开了一堆的药,自己也没去上班,陪了他一下午。
“我好点了,你走吧,都呆一下午了,别传染给你。”
在一旁玩电脑的朱怀昌压根没听进去,他开了宁凯的号在那打得不亦乐乎,“你惹着谁了,怎么你一上线就这么多人用定位宝珠追杀你的,哈哈,好久没这么激情了,杀的我真爽!”
“死的也爽吧。”朱怀昌操作也好也顶不住好几个rb玩家的围殴。
“说真的呢,要不要我帮忙,我找几个人砸一身装备肯定干翻他们。”
“别了,就游戏的事,没几天就过去了。”
“对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你徒弟密你来着,我就说你病了。”
唯宁安处,不是说找了代练么?
这一堆事让他心如乱麻,偏偏他这时候什么也做不了。
宁凯让朱怀昌帮他在帮里说明了一下,并且给每个人都寄了1万元宝(相当于1000rb),就当是赔罪,等他身体好了再上去。
朱怀昌走的时候,宁凯叮嘱他千万不能让庄洁知道自己病了,不然肯定要过来看自己,他不想麻烦她,何况她要照顾涛涛,传染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哎,你也太客气了点。”
朱怀昌嘟囔着给他关上了门,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一事——
刚才他徒弟密我的时候,我说他快病死在床上了,应该没事吧?
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把这话当真,于是他也没回头,直接回了家。
三瓶盐水下去,宁凯觉得自己好了些,量了体温,果然降到了38度,脑子比刚才清明了些,至少没有那种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感觉了。
他起来活动了一下,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身上浑身都是汗,难受的很,他起来冲了冲身体又换了套床单被套后,觉得身上又一点力气都没了,于是就准备接着睡。
他这个常年不生病的人,对于养病的概念实在是匮乏的很。
到了凌晨的时候,他又开始发起高烧来,这次烧得很突然,温度一下子就冲回了早上的水平,宁凯被烧得身上一会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一会像是被关在地窖里一样冰冷,他头疼欲裂,神志不清地口申口今着。
他感到自己像是在梦里又像是醒着,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只知道无论在哪里,他的身体都一直在受煎熬,全身都好像在受刑般难受。
他的眉头一直紧紧地宁在一起,大颗汗珠不停地从他额角落下,沾湿了枕巾。
好难受……怎么会这么难受……
宁凯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高烧,他想要起来吃药,却好像被鬼压床了一般动弹不得。
突然间,他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分不清这是他在梦里听见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一个脚步声响起,朝他渐渐靠近,他感到了一丝光线,应该是床头灯被打开了,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怎么也抬不起眼皮。
一只厚实粗糙的大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没一会就好像被烫着了似地缩了回去,然后宁凯就感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让他即使看不到对方,都能感觉到那种被烧伤的感觉。
是谁……
他想要开口,可是到了嘴边,却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
“嗯……”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走远了。
果然是个梦,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看自己。
可是没过一会他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因为那个人又回来了,坐在了他的床边,他听见了毛巾被拧干了水分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上了他的脸。
是毛巾的绵柔触感,而且是温热的。那人用毛巾仔细地给他擦着脸,从额头到鼻尖,又从两颊到嘴唇,不想是擦拭,更像是在描绘什么。
他的动作很温柔,毛巾留下的水渍让他觉得脸上清爽了些。
然后他就被扶了起来,后背抵上了一副坚硬宽厚的胸膛,对方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双手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
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传来,宁凯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他想要追寻这种久违的味道,却依然无法醒过来。
亲密的姿势让对方的鼻尖触碰到了宁凯的脸颊,对方似乎被震了一下,身体有瞬间的呆滞,可之后却在宁凯脸上蜻蜓点水般地印下了一个吻。
他的一只手拿着沾着热水的毛巾为宁凯擦拭着身体,他的手抚过的每一个地方,那里的毛孔就张开了,畅快地呼吸着空气,让宁凯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堆柔软的羽毛中,舒爽得几乎要升天。
对方给他擦完了上身的每一处角落后,便给他穿上了睡衣放下,然后就开始清理他的下半身。
同样轻柔小心的动作,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那人做完这一切后,就给宁凯盖上了被子,然后让他重新靠在自己怀里,拿过了水杯和退烧药,开口说道——
“来,吃药。”
声音很雄浑低沉,像是竖琴发出的最低音,并不响亮却震人心魄,让他乖顺地张开了嘴。
两粒药丸被塞了进来,他还听见了男人喝水的声音,随后,就感到自己的嘴被两片薄唇堵上了。温度刚好的开水从对方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到嘴里,他被迫仰起头迎接着那股夹杂着对方口水的液体,却还是有不少从他的嘴角流了出去。
渡完一口以后,男人又喝了一口水,以同样的方式传递到了他的口中。就这样一口一口,直至他咽下了嘴里的药片,对方才停了下来。可他的唇却在宁凯的唇间流连不止,肆意品尝着久违的芬芳。
这一定是梦,宁凯心想,不然怎么会在大半夜的时候,有个男人闯进他的家中为他以口渡水!
“宁凯……”
他的舌头抵了进去,在宁凯的口中肆意地挑dou着他的舌头,划过了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地吸口允着他的津液。
“宁凯……”
相思成狂,又岂是这样的方式能够纾解?
“唔……”
对方的动作越来越狂lang,那条灵活霸道的舌头翻搅得宁凯如临大敌,发出了不满的口申口今。
这一声惊醒了那男人,他快速地放开了宁凯,让他重新在床shang躺好,还给他掖了掖被角。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被擦拭过全身的宁凯觉得身上舒服多了,清爽干净,让他又有了睡意。
他渐渐进入了梦乡,呼吸也平稳起来,男人看见他安详的睡验终于放下了心,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后,关掉了台灯离开了房间,一切归于平静,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一晚的宁凯睡得很安稳,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很多梦,可等他醒来时,却一个都不记得,只隐约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曾在他被高烧折磨的时候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大概是他昨晚梦里最美好的东西吧……
宁凯醒来的时候,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心里更肯定了那个男人肯定是在梦里出现的。
只不过为什么他的感觉会让自己如此熟悉,他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声音,他手掌的触感还有他的嘴唇!
宁凯啊宁凯,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你还忘不掉他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过很快朱怀昌又带着医生上门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可不知怎的,他觉得朱怀昌的脸色有点奇怪。
“怀昌,你怎么了,一副便秘的表情?”
“没、没什么……”
连说话都结巴了,宁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小子好像心里藏了事,一直在躲着他的眼睛。
“公司没事吧?”他首先想到了这个。
“当然没事了!想什么呢,你好好休息,什么都被操心啊。那个、我,等我吃饭呢,先、先回家了。”
说罢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宁凯的家,跟屁股后面有鞭炮追着似的。
这小子……今天这么反常,估计又是他家里那个闹事了……
宁凯这么想着,舒展了一下四肢,医生说他的烧已经退下去了点,没必要挂盐水了,只需要按时吃药和休息就行。
宁凯吃下了朱怀昌送来的晚饭就准备吞了药片继续睡,拿起退烧药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事,让他惊得差点摔下床去。
他明明记得昨晚这一板药还又6粒,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四粒……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了这章相见的,大花从来不食言哦~~
小攻变得这么温油有没有给他的狂暴形象洗白一点点啊,话说丫也22了,应该学学怎么照顾人了,以前都是宁凯跟保姆似地伺候他。
话说可能不玩游戏的大大会觉得这几张略无趣,没关系,明天开完金手指后就没游戏内容啦,然后就是两人正是相见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