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我”……
楚陌寒握着细小的纸条,心中微微颤抖着。//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若不是反复翻看着他留下的锦囊,几乎就错过了这团压在底部的字条。
简简单单的三个小字,让楚陌寒瞬间躁动起来。他只觉心中似有迸发的万丈火焰,将自己自内而外的焚烧殆尽。
“漱风,漱风……”他喃喃的念着,“你究竟在哪里……”
为何要留下战图给我,为何要向我求救?
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求助过!即使在被“夜雨”追杀的危险之中,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示弱。拒绝一切外在的扶助,排斥所有他人的关怀,这样,才是他呀!可是现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漱风,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你!”楚陌寒眸中燃起炙热的火焰,他恨不得抛却一切江山社稷之事,只身飞往他所在的地方。
冷静,冷静……楚陌寒深吸一口气,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现在尚不能锁定他所在的位置,即使要找,又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头脑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自己已经下达了出兵的命令,几天之内拖住株州的军队不成问题。按照兰漱风留下的行军路线,榆州的敌军在这段时间内会暂时按兵不动,只能趁这个时机了!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楚陌寒焦急的推开座椅,在帐中转着圆圈。在这段时间里,他又会遇到怎样的危险?他能不能像之前那样,顺利的脱身呢?
“陛……下。”凌子墨掀开帷幕,诧异的看着混乱之中的楚陌寒。//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子墨!有消息了么?什么时候能到?荀应鹤在哪里?”楚陌寒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抛出,完全不等待对方的回答。
“呃!还和之前一样,蘩城的军队一直按兵不动。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午时就能到达芙城……”凌子墨有些惊吓的答道,“至于荀先生,您不是让他和冰清到株州去……去扮作您的样子……”
“哦,对,我想起来了,”楚陌寒摆摆手,长舒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原以为,自己对他已经不会再意气用事,可一听到他有危险,实在是无法冷静。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凌子墨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楚陌寒跌倒在座椅中,一手扶额,长叹一声。
“子墨,我要先到芙城去,”楚陌寒揉着突突疼着的太阳穴,低声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和韦世芹负责军中的大小事务,按原计划行事。”
“什、什么!”凌子墨失声道,“陛下,您要一个人去哪里?不行,太危险了!”
“我没当皇帝的时候,单独行动的还少么?”楚陌寒冷冷的道,“何处不危险?每一步都是险棋,唯有险棋才能得胜。”
“可是……您现在……”凌子墨一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朕意已决,宣韦世芹进来!”楚陌寒不容辩驳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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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战局,芙城的街道显得格外萧瑟。有条件的人家早已收拾细软,到其他城池避难而去。苍凉的街上行人稀少,酒店的旗子无精打采的倒挂在窗框,无人打理。楚陌寒微服走在原本热闹的大街上,观察着为数不多的几家尚在营业的店面。
突然,只听咣当一声脆响,一个酒缸从拐角处的一家酒店砸出,浓度不高的酒水四处流淌,浸湿了脚下的地面。
“打仗打仗,打你个红毛鬼啊!”一声粗粝的嗓音从酒店中传出,“他打他的仗,我开我的店,有什么好躲的?”
“唉唉,夫人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受伤么?虽然我在别处没什么好的店面,但住的地方还是能找来的。夫人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拴起来嘛,我肯定不会跑的……”楚陌寒只觉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不禁驻足聆听。
“我呸!”严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穿透力,震慑着人的耳膜,“‘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你说不跑?那二十年前是怎么回事?让老娘在这里等了你二十多年,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么……”
余音带着凄婉的哭声,令人心中泛起悲苦。在店中的另一个声音也连忙劝道:“唉,夫人,是我不对,我不该相信陆无言那只老狐狸……当年我不就是想搞来点银子,把咱们的小店翻修一下么……”
“亏你心里还有这家店!当年生意好的时候,你却天天饮酒作乐,根本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我这不是知错了么……在我被关起来的年岁里,我才真正知道谁才是对我好的人啊……所以,我一出来,不就急忙来找你了么?”
哽咽的声音变得温柔下来:“死老头子,我在这家店里等了你二十多年……你可算还记得我……”
“夫人啊,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这二十年里,我天天都在想你……唉,都是这倒霉的战乱害的,”那人叹了口气,好言劝道,“所以夫人,我们趁战乱之前,赶快收拾东西去别处避一避吧!”
“避你个大头鬼!”温柔的声音突然提升了一个八度,连街上的楚陌寒都感到一阵刺耳的杂言。只听砰的一声,一个人影撞在半开的木门上,翻滚几下扑在地上,身后的骂声连绵不绝:“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老娘离开这家店!要走你自己走,老娘就在这里住定了,就是皇帝老儿也别想让我挪动半步!”
楚陌寒淡然的走到趴在地上的人身边,果不出所料,正是两年前在山洞里遇到的那个老头。
嬉笑叟爬起身来,揉揉眼睛,像见鬼一样看着楚陌寒。
“我有事要问你。”楚陌寒冷冷的道。
“诶?”嬉笑叟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说曹操曹操就到么……”
楚陌寒撇下他,径自走进凌乱的酒店之中。只见一位横眉竖目的老妪手持扫帚,没好气的问道:“你又是哪根葱?没看见老板娘在发脾气么,凑什么热闹!”
“夫人……”嬉笑叟连忙跑过来,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他、他就是……”
“我不是来喝酒的,”楚陌寒捡着一条较为干净的长凳坐下,面无表情道,“我问你,上次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个兰公子,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什么篮子?”老妪正诧异间,嬉笑叟连忙把她挡在身后,陪笑道:“草民怎、怎么会知道兰、兰公子的事情……”
楚陌寒轻哼一声,兰漱风行事隐蔽,的确未见得会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可是这样,自己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正思拊间,突然一声清脆的叫嚷声从房梁传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云胡不喜!”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从天而至,楚陌寒蹭的从长椅上跳起,惊道:“画眉?它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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