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大家还是比较眼熟的,因为她被张御史当成了儿子在养,今日也带进了宫来,在女眷,也就是隔壁偏殿那边坐着的。
此时吴盈盈却也是跪倒在地:“启禀陛下,今日盈盈喝了一杯酒,有些不舒服,就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迷了路,看到有人过来,就想上去问,结果这位娘娘直接就扑上来抱住了盈盈,盈盈都怕死了。”
这下子,众人的目光就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张美人。
张美人此时也是停止了哭泣。
她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变了一个人?
不,不可能的。
可是吴盈盈却却递了一个玉钗过来:“娘娘,这是刚才您扑倒盈盈的时候掉下来的,给您捡回来了。”
皇帝此时也有些气恼,这张美人办事可真是不靠谱。
该死,刚才说出去的话却是收不回了!
他只能笑笑道:“看来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了也好。”
之前皇帝带着人出来,动作有些大,偏殿那边也自然都跟了出来。
此时李书凝就噗嗤笑了起来:“不知张美人为何如此确定就是大将军对你出手呢?大将军战功赫赫,若是真对你下手,你还会在这里?而刚才这位吴姑娘也说了,是你先扑倒她,怎么张美人后宫寂寞,如此迫不及待么?”
“淑妃娘娘,您血口喷人。”
“本宫怎么血口喷人了?你方才冤枉大将军时,倒是不遗余力,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以此陷害大将军。”
皇帝却厉声喝道:“够了淑妃,朕知道大将军是你的父亲,但是朕在此,何须你多言。”
李书凝冷笑:“陛下这是怎么了?大将军凯旋归来,是功臣,更是臣妾的父亲,怎么臣妾为父亲说一句话都不行了?”
“我李家为陛下付出的还不够多么?我的两位哥哥,死在了战场上,我的母亲,因为父亲在外,被外敌所仇视,派了刺客行刺才死的,本宫呢,是掉入了水中才保住了小命,我的父亲,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更是有二十多道,一到下雨天,冬日,身体便会不舒服,伤口是愈合了,留下的后遗症却不少。”
“说句难听的,没有我的父亲,陛下的江山能坐的这么稳?”
皇帝脸色变得有些狰狞,他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句话了。
这是朕的江山,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
“你住口。”
“我为何要住口?张美人是宫妃,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妃,她哪来的胆子来攀咬我的父亲,背后显然有人在指使,陛下倒好,上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调查,就怒斥我的父亲,随口就是一句误会?”
皇帝有些气急败坏,此时那些朝臣,都不说话,然而眼神却都是怪怪的。
皇帝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在被挑衅:“淑妃,大胆,朕让你闭嘴,你还敢顶嘴?来人拉下去。”
李书凝却突然喝道:“陛下这是怕事情败露了,所以急着把臣妾拉下去了?”
“陛下的荒唐,还是要有个底线吧?抢人未婚妻,气死太后,不尊发妻,行事小家子气,杀死御史,为了自身行乐,败光国库不说,还去江南抢钱,如今觉得我的父亲战功赫赫,边疆也平静了,以后没我父亲什么事了,所以就准备卸磨杀驴了?”
“如今更是亲自下场,让自己的女人去陷害我的父亲,你这可是明君所为?”
李书凝的话,直接炸翻全场,皇帝更是气的不行。
他吼道:“把淑妃给抓起来,她疯了,带下去。”
陆忠等人还想上前,却不想,大将军从后方上前,挡在了李书凝的面前。
之前皇帝为了表现自己的亲切,还特地让大将军佩剑入宫,如今大将军拿着剑,谁也不敢上前。
皇帝大声怒喝道:“大将军,你这是要造反?”
大将军却笑了:“陛下何须如此迫不及待的给臣带这么大的帽子。”
“晚上这鸿门宴,不就是陛下为臣设计的么?君要臣死,臣却不想死。”
“臣的父亲,在先帝在的时候,就一直帮着先帝,臣为了这个江山,付出了多少,有目共睹,然而臣却不知道,原来陛下是这样的人,让丁家成了你手中的剑,暗杀了多少人?结果倒好,丁家最后还被你自己给全灭了。”
“为了一个女子,连该有的礼义廉耻都没有了,你配当皇帝么?”
“我全家老小为你在外头拼命,你又是如何对待我唯一的女儿的?”
大将军连臣和敬称都不要了。
“后宫是什么地方,你们偏把我唯一的女儿给弄进了宫中,还让人对她下毒,甚至还敢苛待她,吃的饭菜,连宫女的都不如,皇帝,你可真的是猪狗都不如。”
“如今连这种不入流的陷害手段都使出来了!”
“大胆,大胆,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李嘉善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给朕拿下他。”
毕竟那么多武将在,皇帝可不信,还拿不下大将军。
这里倒是没有侍卫,但是他已经让陆忠派人去叫了。
然而皇帝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早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大将军班师回朝这段时日,早已和李书凝做好了各种安排。
这个时候,皇帝左膀右臂没有了。
丁家早已被他杀死,唇亡齿寒,朝中大臣心里都是有点数的,丞相同样恨皇帝。
皇后娘家那边在朝堂之中也是很有地位的。
偏偏皇后被皇帝那般对待,皇后娘家那边,同样看皇帝不爽。
更别说,大将军在军中的威信,又岂是皇帝能比的?
班师回朝,军中那些人可都是听大将军的。
大将军进皇宫之时,可都早已安排好了,更别说皇帝在花前月下的时候,皇宫里头,李书凝同样在布置。
他又哪会知道,偌大的皇宫,已经有好些人被李书凝控制了呢。
便是有些侍卫,同样被李书凝所掌控了。
而这些,原本立场站在皇帝那边的也无动于衷了,实在是这皇帝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太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