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馆是什么地方方郁没听过,不过当他脑袋“砰”地磕到地上,满头星星地醒来时,他就在传说中的柳香馆的后门。
一个尖嗓子约摸三十多岁的男子,穿得红艳艳翘着兰花指,嫌弃地说,“就这样还说比我柳香馆的头牌都好看?这脏兮兮丑不拉几的。”
方郁睁开眼睛,就见那兰花指指着自己。
脏兮兮丑不拉几是说他?
你才丑不拉几呢老男人,你全家都丑不拉几,本公子这么标致的人,帅瞎你的狗眼。
还有,头牌是个什么鬼东西?
难道……柳香馆是!妓!院!
绑架的其中一个女人看了方郁一眼,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没这么丑的,这……算了,柳哥,这不是还有那个吗?那个绝对好看。”
说着和另一个人打开另一个麻袋,露出一张白皙安静的睡脸。
方郁睁了睁眼睛,那不是公子么!
他很想叫出来,可是嘴里塞着白布团,只能发出小声的“唔唔唔”。
看到遥歌,柳哥双眼明显一亮,虽不是妖娆美丽,可就是胜在那股清纯,犹如初出的白兔,让人想把他轻轻地搂进怀里。
“这个好这个好。”柳哥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收了,十两,另外那个不要。”
“就十两?”几个女人明显对这个价钱不满意,其实这个价已经算多的了,不过她们这么辛苦才把人绑来,而且她们这么多人,哪里是十两能打发的?
“柳哥,你看这人这么水灵,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呢,怎么说……再加点吧。”
“哟呵,我这里买进来的人可是从来没有超过十两的,这个好虽好,可惜又没有那股妖美劲儿,你还想要多少?再多没有了,不要拉倒。”
几个人被柳哥一顿抢白,见他说着便要走,忙拉住人,“好好好,十两就十两。”
反正事成了,那个人会给她们一百两,也不差这几两,哎呀真是发财了啊!
愉快地成交后,柳哥让人把遥歌抬进柳香馆,待后门关上,几个女人看了方郁一眼,理也不理就走了。
方郁瞪着柳香馆紧闭的后门,眼里能喷出火来,奈何手脚被绑得太紧,简直寸步难移。
就在他打算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出这条小巷的时候,一道阴影将他笼罩。
入目是月白的裙摆,方郁抬起头来,顺着衣裳一直看上去,竟然是洛倾城。
“唔唔唔……”
洛倾城看着地上脏兮兮的男子,说实话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直到她拔掉他嘴里的布团,听他说话了才知道,哦,原来他是方公子的侍男。
“洛姑娘,快救救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怎么了?”洛倾城蹲下来替他解开手脚的绳子,背后是柳香馆的后门,直觉告诉她,方遥歌出事了。
“嘶……”方郁揉着被勒得出血的手腕,忍着痛道,“有人把我和公子绑了过来,把公子卖进里面了,你快去救他!”
“遥歌被卖进柳香馆?”洛倾城脸上的神情担忧得很明显,方郁一时也注意不了那么多,恳求道,“洛姑娘,拜托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
“我会的,你放心。”洛倾城转头看着柳香馆的后门,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洛倾城从围墙翻进柳香馆,方郁一瘸一拐地出了小巷,却不知回客栈是哪条路。
在街上徘徊一阵,奇怪的是,所有人看见他都一脸嫌弃地绕道而行。
不一会儿,方郁就看见了暗卫七和九。
“哎,我在这里。”
他对两人招了招手,七和九看见他忙赶过来。
在离方郁三步远时,七和九不约而同地捂鼻子后退了一步。
起初方郁还没注意,现在看到暗卫七和九太过明显的嫌弃的表情,于是闻了闻自己的衣裳――呕!确实好难闻。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装自己的那个麻袋太脏吗?
方郁又伸手抹了脸一把,手指沾了一些粘糊糊的东西。他凑到鼻前一闻,妈淡,简直比鸡屎还难闻!
不,这就是鸡屎!
那麻袋先前一定是抓鸡的!
方郁想吐,自觉地离七和九远一点,刚才洛姑娘怎么没有告诉他他很脏呢,而且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好了,公子被卖进柳香馆了,你们快去救他!”
“你说什么?”九一脸震惊,眼神着急,“侧夫被卖进柳香馆?”
“对,我们被人打昏了,醒来时就在柳香馆后门了……”方郁还没说完,九就朝柳香馆的方向跑,还留下一句话,“阿七姐,你先送方郁回客栈。”
“……洛姑娘也去救公子了。”方郁看着九消失的背影,把话说完。
七摇摇头,强忍着臭味要去扶方郁,方郁忙后退,“你别靠过来,臭死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有关系的。”七说,身为暗卫,这点臭味都不能忍怎么行。
“别别别――”方郁连说三个别,七只好随他的意,没有靠近他。
两人边回客栈边说事,开始七问了几句话方郁都没有反应,直到她小心地点了他手臂一下,“是谁绑架了你们?”
方郁看了看他,说,“你站我左边来说。”
七一脸莫名地走到他左边,“是谁绑架了你们?”
方郁咬牙,“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几个女人,明明无怨无仇。”
“那你还记得她们的长相吗?”
“记得两个。”
“好,那一会儿回去你说我画下来。”
……
回到客栈,待方郁浑身清洗干净后,七拿了两瓶药来。
方郁问,“这是什么?”
“给你擦手上那些伤的。”
方郁看了看手,无所谓道,“不用擦也可以,没几天就好了。”
从前在方府,他什么活没干过,什么伤没受过呢!方遥玉还经常打他呢。
“还是擦擦吧,好得快,不然等侧夫回来看见该心疼了。”
方郁听了蹙眉想了想,点点头,“那给我吧。”
方郁将药拿过来,自径坐在桌子边,挽起衣袖就要擦药。
七还站在门口,看着他颇艰难地给自己擦药,疼的呲牙咧嘴,一时竟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我帮你吧?”
方郁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七坐下来,拿过他手里的白帕子沾了药,小心翼翼地擦在他手腕上。
白皙的手上,血红的伤口看着异常刺眼,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些心疼。
嗯,越看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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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23/23958/)--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