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凌沭一大早被青衣拉起来,迷迷糊糊间被他脱了里衣,感到手臂和后背一冷,凌沭睁开了眼睛,青衣正在解她的腰带,要脱她的裤子!
“等一下!”凌沭缩到床角,“把眼睛闭上,里衣裤给我,这个我会穿!”
青衣无奈,把衣服给她,闭上眼睛。
凌沭穿好后,才让他睁开眼,帮她穿那繁杂的喜服。青衣为她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过半的青丝披在背后,只系上一条大红的丝带,并为她画了个眉。凌沭本就好看,被青衣这么一打扮宛若九天仙人,回眸一笑倾倒众生。
骑着白马,迎亲队伍浩荡风光,若不是凌沭不学无术、纨绔之名传遍全国,怕是会成为男子们的梦中情人。
到了方府,府中人都在门口迎接,怎么说凌沭也是堂堂王女,虽名声不太好,但这些人也不敢瞧不起她。
“参见幽王殿下。”
“参见幽王殿下。”
众人行礼,凌沭下马,“都起来吧。”
男喜婆搀着一身红装,盖着盖头的遥歌出来,然后背到十二人抬的大花轿上。
凌沭翻身上马,按照规矩,父母是不能出门送嫁的,于是便对门口的人说,“告诉方侍郎,本王会照顾好遥歌的。”说罢领着迎亲队伍又浩浩荡荡地回王府。
门口的人皆一愣,反应过来的立马进府去回禀凌沭方才说的话。
到了王府,凌沭下马来,还未等喜婆去牵出遥歌,便自己走到花轿前,伸出手,“下轿吧。”
花轿里遥歌听到声音一愣,低头隐约瞧见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竟是王女亲自接他下轿,正不知所措,听她又唤道,“遥歌?”
声音温柔细腻惹人醉,竟不似那晚那样让人讨厌。
遥歌心一横,伸出手。凌沭握着他冰凉的手,无声地叹了口气,想来遥歌是十分不喜欢“凌沭”的吧。
“小心台阶。”凌沭牵着他,每逢台阶门槛都不忘小声提醒。众人看着幽王殿下那爱夫的模样,感慨不已,无所作为怎么了,游手好闲怎么了,好歹是个怜香惜玉的呀!
男子们更是对遥歌羡慕极了,虽是因为被调xi才嫁给幽王,可幽王如此爱护他,值了。毕竟那方遥歌也不过是个庶子而已,又不是什么金贵身份,配上凌沭这纨绔王女,正好。
青衣是凌沭的贴身侍男,不能跟着去迎亲,自凌沭去迎亲后便在安歌苑等候,所以没看到这场面,否则心中该得多羡慕心酸。
拜了天地,遥歌被接入安歌苑,凌沭还得应酬来宾。
“恭喜你了七妹。”
“恭喜七妹。”
五王女和六王女算是姐妹中最不排斥凌沭的了。
“谢谢五姐六姐。”凌沭爽快地喝了酒,这可是她特地让管家为她准备的掺了水的酒,喝多少都不会醉。
“大皇姐不得闲,贺礼托我带来了。”凌羽说。
“大皇姐政事繁忙,劳她挂记了。”
“二姐三姐四姐都没来吗?”六王女问。
“二姐也忙,差人送了礼来,三姐跟四姐……不知道。”凌沭也不稀罕她们两来,估计她们认为不过是娶侧夫,还不值得来。
到了天黑,凌沭假装酒醉,众人才放她走。
一进安歌苑,青衣便来扶她,“我备了醒酒茶,王女要喝吗?”
“没事,我装的。”凌沭走进屋里,待男喜婆说可以掀盖头了便伸手掀起了那火红的盖头。
烛光闪烁,遥歌的面容渐渐显露,凌沭原以为青衣已经很俊俏了,没想到遥歌也这般好看,而且他才十七岁啊,再过几年还得了。
凌沭想起四王女身边跟的那两个侍男,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有yan福了,青衣跟遥歌的姿色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喝了交杯酒,凌沭便挥手让人都下去,可有个侍男依旧站在那儿,眉目紧锁地看着遥歌。想来是他的贴身侍男吧,还挺护主啊!青衣又回过来拉那男子,他才一脸担忧地退出去。
凌沭见遥歌坐在床沿,双手紧紧地揪着袖子,一副假装冷静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来,果然是大家闺男啊。
“你很怕我?”凌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遥歌咬着唇,摇了摇头。
明明就是,还硬撑。
“你恨我吗?”凌沭问。
“不敢。”遥歌的声音柔柔的。
“不敢?那就是恨喽。”凌沭无奈一笑,“应该的,若不是我酒醉调xi你,你也不必嫁给我,日后嫁一个你喜欢的女子,过幸福的日子。”
喜欢的女子?怎么可能,婚姻大事向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可能自己挑?遥歌低头不语。
“放心吧,我不会碰你,若是日后你有喜欢的人,我就放你离去。”凌沭说完,遥歌猛地抬起头看着她。
她竟然说……
可是,他已经嫁给她了,就算遇见一个心动的女子,他又有何脸面说出来?不过,她说她不碰他,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调戏他?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喝酒误事,既然你嫁于我,我定不会亏待你。”
良久,遥歌才点点头,算是暂时接受她了。其实他心中是感动的,她堂堂王女,竟如此迁就自己,连放他走这种话都拉得下脸面说,那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又坐了一会儿,凌沭实在是又累又困,便要去喊青衣。遥歌见她要出门,忙喊住,“王女,您要去哪?”
“叫青衣给我脱衣服,太繁杂,我……怕扯坏了。”她是既不会脱,又怕弄坏了这贵重的衣裳啊。
遥歌低下头,似乎纠结了一下,才开口道,“让我来吧……”
“嗯?”这回换凌沭一愣,然后颇尴尬地走到床边,让他伺候。
遥歌一直低着头,双颊泛红,伸手灵巧地解下她的衣裳。
两人离得近,凌沭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花香,遥歌今日虽然有上胭脂,却没有一点脂粉味。
脱到最后一层,凌沭一溜烟窜到床上,怕遥歌再给她脱下去。
遥歌将她的衣裳拿到一旁的屏风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并且已经褪了衣裳,也只剩一层薄薄的里衣。
凌沭坐在床上,看见遥歌走来,心跳猛增,虽然很紧张,却仍是装作一脸淡然。待遥歌上了床,坐在她面前,凌沭才有些结巴地开口,“你……放心,我不……不会碰你的。”
因为遥歌实在是太秀色可餐了,那身材在薄薄的里衣下若隐若现,原来以为他应该是很瘦弱的,没想到并不是那么单薄,虽不结实,却诱人呐!
凌沭倾过身去,为他解了发髻上的红丝带和玉簪子,如墨的长发披散,又添了几分懒散柔媚。
“睡……睡吧。”凌沭躺下来,挺尸一般,似乎在证明她不会碰他。遥歌看着她,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又感激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