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把金蝉放在一个大木盆里,兑满了水以免金蝉变成知了。
和凌宇书刚从厨房出来,凌芝就从堂屋里出来喊她:“姐,赵公子烧的更厉害了,怎么办?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烧傻了?”
发烧确实是一个麻烦的事,且她们现在还没有药,就算有药,也不敢给他随便用。
为今之计只能用物理降温。
凌兰又走进厨房,边往大锅里添水边对凌芝说:“我烧水你先用凉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凌芝端了一盆凉水进屋去了。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烧的半温了。凌芝来厨房换水:“姐下面该怎么做?”
凌兰接过她手里的木盆,从锅里舀了半盆的温水又递给她,道:“用温水给他擦身子,一刻钟擦一次。”
凌芝去接水盆的手顿住了:“啊,擦身子?”
“怎么了?”凌兰不解。
“他是个大男人,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的名声可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凌芝说着说着脸都红了。
凌兰想说那你顺便嫁给他好了,可是想到这古代等级分明,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就赵承轩那个傲娇样,也不一定愿意娶凌芝,就算强逼着他娶了,也是一个小妾之类的。不是一路人,强生活在一起,怎么都不会幸福的。
凌兰端着水绕过凌芝,只能自己上了,她又不想嫁给他,也不在乎名声。
堂屋的东次间里,满屋子都是热气加草药的味道。凌兰把盆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打湿了毛巾就去解赵承轩的衣服。
赵承轩烧的满脸通红,感觉有人扯自己的衣服,伸手抓住那只扯他衣服的手,睁开了同样烧的通红的眼睛,看到是凌兰心里微松,但嘴里还是问道:“你做什么?”
凌兰手上动作不停,说到:“我怕你烧死在我们家,来帮你降降温。”
“那你扯我衣服干嘛?”赵承轩说话的时候都有一股热气从口中出来,声音也虚弱的很。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要是想死,就继续抓着我的手不放。”凌兰的语气有些急躁,看他这样子,估计得有四十多。
“那么凶干嘛!让你帮我降温也可以,不过我可告诉你,不我可不会因为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而对你负责的。”说着赵承轩就松开了手。
凌兰忍耐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那种见个男人就缠着不放的人吗?虽说上辈子三十岁了还没结婚,但她也不会恨嫁到这种程度。
凌兰手上好不温柔的把他的外衣给扒掉了,只留一条底裤给他。
刚把薄被盖在赵承轩身上,凌宇书从外面进来了。
“大姐,要我做什么?”
凌宇书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在现在刚上小学二年级,却显得比同龄人懂事的多。
“你现在帮不上忙,赶紧洗洗去休息吧,明天白天还需要你照看赵公子呢。”
听说明天要他帮忙,凌宇书带着使命感去睡觉了。
凌芝在厨房烧水。凌兰就在堂屋一遍一遍的给赵承轩擦身子降温。
如此反复忙的后半夜,赵承轩身上的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一些。
把凌芝赶去睡觉,凌兰又换了两盆水,摸了摸着赵承轩的额头,感觉恢复到了正常体温。许是不再烧的难受了,此刻的赵承轩也睡熟了。
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凌兰心里放松下来,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边凌兰刚睡熟,堂屋的东次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轻盈的闪了进来。
来到赵承轩的床前,看了一眼睡着的凌兰,确定她不会醒来才轻轻的把赵承轩推醒了。
“主子!”黑影轻轻唤了一声。
被烧了一夜,赵承轩好不容易不难受了,刚睡了一会儿就被推醒,他有些生气。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黑影赶忙出声:“主子,是属下。”
听声音是赵东,赵承轩清醒了一些,随即又想到他的四个好属下把他随便丢在路边,又气的肺都快炸了。
赵东似乎是赵承轩肚子里的蛔虫,见赵承轩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忙出生解释道:“主子爷,您以后想怎么惩罚属下都行,现在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
“哼,回去之后你们给爷等着。”
“是是是,属下们都等着呢。属下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啊,当时爷那个情况,属下们要是硬把也带到城镇,也您准完。”
赵承轩又一瞪眼:“说什么呢?”
“是是是,属下说错了。”赵东边说边往自己嘴上扇巴掌:“再说了,属下哥四个都是大老爷们儿,哪里能照顾的好也呢。也您在这里细心的女人照顾,属下们也放心些。”
不提女人,赵承轩还不气,他打断赵东的话道:“什么女人,你不知道,当时要不是也我紧抓着那女人的衣摆不放,那女人根本就不会救我。还有那女人根本一点儿都不温柔,扯我衣服的时候,把我伤口都弄疼了。赵东,你这找的是什么女人,家徒四壁,吃没吃的,喝也没喝的,还丑的要死。”
赵东知道赵承轩这是说的凌兰,默默的回了一句:“主子您衣服都被她扒了,那等我们回京的时候,是不是要把她给带上了?”
赵承轩一噎,他说的是扒衣服的事吗?他说的是她太粗鲁的事儿。
“行了,别说废话了,说正事儿。”
赵东心里翻了个白眼,主子这明明就算嫌人家对他不够温柔,那是嫌人家丑。
不过他就算一个下属,可不敢戳破主子的想法,遂恭恭敬敬的汇报起了正事儿:“回禀主子,离王谋反的密信已经让赵南喝赵西送回京城了,预计后天就能送到皇上手里。”
赵承轩点了点头,算是放下心里的一件大事。
这是趴在小桌子上睡觉的凌兰动了一下,吓了赵承轩一跳。
赵东看过去,扬起手掌就要把凌兰劈昏。赵承轩赶忙阻止道:“你做什么,赶快滚蛋。”
赵东收回手,心里却在想,这是舍不得吧。
好在凌兰只是睡梦中动了一下并没有醒。
不过该说的事都已经说完了,赵东确实也该走了。他从身后解下一个布包,放在床头说到:“主子这里面是我在镇子上开的药,里面有一些金疮药还有治疗内伤的药,用法用量都在里面写着呢。”
“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赶紧走吧。”眼看着凌兰又动了一下,赵承轩不耐烦的赶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