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意一听到下人回禀,南安侯夫人回来了,连忙急匆匆的跑到南安侯夫人的院子里。
心想着,婆婆是个厉害的人,指不定这一次去了陈家能够拿到好多钱来。她原想着趁着婆母心情好的时候也去卖个乖,好从中得一些好处。
“娘,娘你回来了。”孙如意还没进门就开心的叫唤着。话里的喜气让不顺心的南安侯夫人顿时觉得更加心烦气躁和觉得这个儿媳妇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孙如意刚刚迈进门槛,一个茶盏就迎面飞来。还好,她反应快,要不然可就好破相了。刚刚避过就被南安侯夫人一阵痛骂。
南安侯夫人也没想到自己的准头这么好。险些砸了孙如意。要说南安侯府打骂媳妇那是不敢的。省得孙如意借着刚才的事情发难,南安侯夫人便先下手为强,先骂起人来。
“你做什么呢,叫魂呢!我还没死呢!”
果不其然,孙如意在南安侯夫人的骂声中,忘却了自己方才险些被砸伤的事情,只是小声地陪着不是:“娘,我这不是听说您回来了,才特意过来给您请安的嘛!”
孙如意是个记吃不记打的,顶着婆母的冷脸问到:“娘,您去了陈府,可有没有什么收获?”
南安侯夫人听到孙如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觉得她是诚心来气自己的,自己刚才那茶盏为什么不扔的再准一些呢。砸死这个祸害好了。就会来气她!
南安侯夫人想到江凌雪用两百两银子就要打发她,顿时只觉得十分的屈辱,她替江嘉华保的媒有什么不好。
那位龚家的小姐,也是家里十分殷实的人家。
旁的不说,就是陪嫁少说都有十万两银子。
好看不好看的那有什么要紧的。不喜欢,娶回去之后,多纳几个妾不就完了。
南安侯夫人也曾想过让自己的庶子娶了那位龚家小姐,可是人家龚家小姐看不上,庶子那副畏畏缩缩地样子。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江嘉华合适一些,前两年江嘉华来京城上门拜访,南安侯夫人当时真恨不得江嘉华是她亲儿子。
话说,如果江嘉华真是她亲儿子,她还舍不得江嘉华娶那个龚家女呢。
孙如意看着南安侯夫人还是沉着脸,不由想着,南安侯夫人一定是从陈家得到了很多好处,现在不想分她。
她作为儿媳妇,为了这个家做了也算是鞠躬尽瘁了。现在居然还防着她,简直太过分了。
“走走走,少在这里碍眼!”南安侯夫人实在是太郁闷了,自己一个堂堂侯夫人这样低声下气的向她哀求了,江凌雪居然向她哭穷。
就以往陈家往南安侯府送来的孝敬那都是多了去了。这两年,陈家的礼才渐渐地薄了。到了现在索性更打发叫花子一样,用两百两银子打发她。
孙如意刚刚走出南安侯夫人的院子就看见儿媳妇于氏也上门来。
“大嫂!”于氏恭敬的向孙如意请安。
孙如意对于这个妯娌实在喜欢不起来,婆婆时常夸奖她,背地里说她虽然是个二儿媳妇,可是性子沉稳,比她这个大儿媳妇更有风范。
要她说,还不是因为老二家的嫁妆更加丰厚一些。婆母才想要巴着她一些,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家里的境地。
当初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婆母还不是一样对她万般满意。
至于,于氏肚子里的孩子,哼,生的是男是女谁知道呢。
走着瞧吧。孙如意冷冷的嗯了一声,就走了。
“二少夫人,这大少夫人怎么这样啊!”于氏身边的丫鬟不由替于氏打抱不平。
“算了,不用更生不出儿子的人计较太多!”于氏方才还是温婉的样子,现在却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孙如意就是个没脑子的,成天一副自己是未来侯夫人的架势,她也不想想,南安侯府的爵位都快传到头了。
南安侯府如果再不寻一条出路只怕等没了爵位,他们这一府的人,只怕连寻常人家都不如。
于氏也听说过陈家的事情。对于南安侯夫人谋划陈家的事情,她是乐见其成的。这样婆婆就不会成天盯着她的嫁妆了。
于氏见孙如意离开的时候不太愉快,显然在婆婆那里没有讨到好。指不定婆婆还被她气着了。便让南安侯夫人身边的丫鬟通传。
南安侯夫人听丫鬟说于氏来了,收起自己的怒气,端坐在椅子上,等着于氏。
于氏一进门就恭敬的向南安侯夫人行了大礼。
“你大着肚子,还这么多礼做什么!”南安侯夫人笑盈盈的让人搬了凳子给于氏做。
“母亲慈爱,儿媳可不能不知礼数呢!”于氏借着丫鬟的搀扶落座了。
于氏虽然晚进门,可是论起对于南安侯夫人的秉性的了解,她更胜孙如意一筹。
南安侯府现在落魄了,处处没有侯府的排场,但是南安侯夫人还是很享受被人捧着的感觉。所以于氏在细节处的恭敬,往往能够讨得南安侯夫人的好。
“你身子弱,不是让你好好在院子里养胎吗?”南安侯夫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于氏不像孙氏一般蠢,否则她还不得被气死。
“母亲,孩儿这次来是有要事来同母亲商量的。”于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于氏的父兄在京城也谋了一官半职的,随然是不入流的小官,但是好歹也是有些门路的。
“五城兵马司有个缺,我父亲想着夫君现在每个差事也不像个样子。马上孩子就要出生了,日后各种开销大了。”
于氏的娘家好几次都要给江嘉明找事情做了。
可是,南安侯夫妇却觉得那都是不入流的小吏,这样出去了,南安侯的脸面也都没有了。
“是什么缺?”南安侯夫人眉头皱的很紧。
“是个七品的巡查队长。”于氏实在担心南安侯夫人又想要把事情给推了。
这个差事,是于氏厚着脸皮从娘家求来的。
于家先前几次帮忙,可是南安侯府都看不上。于家也是恼了,打算撒手不管了,要不是心疼闺女,他们何必一次次上赶着看南安侯府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