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雪看着明芬一脸严肃在门外候着,便拿着话哄思得回去休息:“你是个乖孩子,你跟你二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你要帮江姨好好看着他,督促他用工读书。”
“江姨放心,思得保证看着二哥,不会让他偷懒的。”思得拍着x脯保证,随后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夫人,奴婢问出来了。”明芬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
江凌雪连忙把其他人清退,只留了春香在一旁候着。
一向随侍在江凌雪身边的龚妈妈,今日因为听了江凌雪的话,闹了心病,这会儿子让江凌雪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休息,把事情想想清楚。
“南安侯府要还户部的钱。掏空了家底,这才把主意打到咱们家来。”明芬不太明白,南安侯府怎么会欠户部的钱。
江凌雪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几年,没有兴建大的工程项目,朝廷没有打仗,只是在景州一代发生了水灾,需要救助。可是国库的银子却空了。
满朝文武,有不少的官员都向户部借了银子。
早些年,陈柏听说朝廷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由担忧到,要是人人都借钱,那国家的钱岂不是要被借光了。
那时候,江凌雪还笑陈柏杞人忧天:“人家这事圣上体恤臣下,听说好多寒苦学子十年苦读,殿前答对都穿不上一身新衣服,这才让官员可以在户部借银。”
“难道还真的被老爷说中了?”江凌雪脸上掩盖不住的吃惊,缓了缓心神:“孙如意还说了什么?”
“南安侯府恐怕是想联姻来换取咱们家的帮助。”明芬简洁的总结了南安侯府的意图。
江嘉华继承江老爷子那一支,同宗族,被排除在外。
瞧瞧孙如意对陈媛的各种无视,就知道陈媛也不是他们挑中的人选。
剩下的就是峥儿和婧儿。
南安侯府有什么人选适合结亲吗?江凌雪觉得自己怀孕后脑子都不好使了,什么事情都记不住似的。
春香一看江凌雪朝她看来,顿时心领神会到:“南安侯府的各种大小喜事,咱们府上从来没有错过。奴婢可以肯定,南安侯府现在没有可以跟二少爷和二小姐结亲的适龄人选。”
明芬不由抬头看了一眼春香,春香一下子就能够领会夫人的心思,这是她万万不及的。
“就算有合适的,这亲事也不能接啊。他们家何曾真的把我们当做亲戚看,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吧。”江凌雪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档口上来这么一遭,难道是天意催促我把峥儿和婧儿的婚事定下吗?”
“夫人自己心急喝媳妇茶,怎么还推到天意去了。”春香对江凌雪玩笑着。
对夫人说话这般随意,也是明芬不敢的。明芬看向春香有几分羡慕。
这几日黄家消停了一些,黄夫人一事不烦二主,让段夫人来传话,表达想要和陈家结亲的意思。
说的就是陈峥和黄琦的婚事。
自从那日在圆安寺见到黄琦,江凌雪就留了个心眼,让人去打探黄琦的情况,黄琦在外的社交风评很好,很多夫人都觉得她性子好,人也漂亮。因为张姨娘那个便宜兄弟的事情,给耽搁了。
坊间有句玩笑话,黄家今天的姨娘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肚兜都能传出来。可见黄家的规矩有多糟糕。
唯独,黄琦院子里的情况是很难探听出来,可见黄琦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江凌雪对黄琦是一万个满意,黄夫人有意,她自然乐的开心。
江凌雪便让段夫人表达自己的意思,能娶到黄琦是他们陈家,是陈峥的福气。但是儿女婚事,她还是要同陈柏说了之后才好正式答复,还请黄夫人见谅。
黄夫人对于江凌雪和陈柏的感情很羡慕,她也希望和黄贤能够和和气气,商量着儿女亲事。自然愿意等。
至于陈婧和吴尘的事情,实在是娶进门的自己疼,嫁出去的管不着了。江凌雪还是很难下决断。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门外下人急声回禀到:“夫人,老爷回来了。”
“怎么这时候回来?”江凌雪又惊又喜:“怎么也不提前来信说一声,好让人去接他,这个点到是赶在城门落锁前吧。还不知道他怎么辛苦呢。”
一想到陈柏回来的路上受罪了,江凌雪却抹起了眼泪。
“夫人,老爷回来,您可不能哭啊!”春香是最深刻感受到江凌雪怀有身孕之后的情绪变化了,一个词,多愁善感。
“对,这有什好哭的,不对,你让下人们口风都紧一些,媛丫头的事情别让老爷知道了。”江凌雪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但是能瞒得了一时是一时。
江凌雪以前处事很果决的,现在瞻前顾后,举棋不定。
江凌雪在清风院里等着陈柏,却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一问下人,才知道陈柏把江嘉华叫到前厅去了。
江凌雪匆匆赶到前厅的时候,只见江嘉华跪在陈柏的面前,陈松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老爷!”江凌雪看气氛凝重,紧张的叫了一声。
“我在教儿子,你无事就回去休息!”陈柏冷声对江凌雪说了一句。
随后对江嘉华说了一句:“说吧,你是怎么串通赌坊的人骗你堂叔的?”
“父亲,儿子没有跟赌坊的人串通。”江嘉华心中正紧张着,听到陈柏的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
陈柏看着江嘉华,忍不住的摇摇头:“嘉华,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柏在西宁跟着陶建波学习,却不想前几日在街头偶遇落魄的堂弟。
陈松是逃出来的,他跟曼娘商议打算把陈峥绑了弄一些前来花。谁知道,他正要行动的时候,被人打晕了。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队商队的马车上。
一问才知道这个商队是要去抚州,然后出海的去大食,南洋的。
一开始陈松还以为自己还不起赌债,被赌坊的人卖去海外当船工。
都说那些船工都是活不长命的,因为太苦了,而且在海上风浪大,极容易遇上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