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向来不爱管这些事,怎么突然要给烁儿说亲?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陶罗氏总觉得公公这个决定有些怪怪的。
“父亲没说是哪家姑娘。但是父亲能亲自挑中的姑娘,定然是不错的。行了,父亲做事,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我想静静。”陶守铭如今满脑子都是三叔泄密,白家被满门抄斩的事。
“好!”
“对了,那个陈家那里,你去送点赔礼。”陶守铭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
送赔礼!陶夫人是不愿的,可是她身为家主夫人,很多事情不是不愿就能推脱的。
端看公公的态度,只怕给陈家的赔礼轻不得。再想想今日在大门,陈家直接拒绝了赔偿的银子。只怕这里还不能俗了。
陶罗氏顿时觉得为难。
同是凉州城的。兴许表妹会知道陈家人的秉性。
陶罗氏想到这里,便直奔望春院。
陶家双胞胎听说和陈家有关也跟着去了。
“表妹,今日的是让你见笑了。”陶夫人实在尴尬。
“哪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陶家百年大族,有人眼红惹事也是难免的。”徐大夫人刚用完药,药碗都还是温的。
“原想让表妹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却不想,如今有事要麻烦表妹!”
“说什么麻烦!表姐这样说话才是见外了!”
“陈家那里,我公公和老爷的意思,还是要正儿八经的上门去陪个不是。只是,陈家人的喜好性情我有些拿捏不准,特意来清表妹帮忙。”陶夫人满脸为难。
“哼,陈家那些人不过是见人低头往高踩!娘就打发个管事妈妈随意送份礼就是了。”陶知灵一听见陈家人就来气。
“是啊,反正祖父,父亲又不会真的过问这些事,做个样子就好了,何必”
陶夫人有些无奈:这两个孩子都被她宠坏了,跟着家里的男孩读书,如今竟然半点人情世故都不动。也不知道现在教还来得及吗?
转头看向一旁同下人安排着徐大夫人饮食的徐媚。
这才是能当当家主母的姑娘。如今只盼着能让这俩姐妹同媚儿多多学学,将来嫁个好人家。
“陈家说是商户,却靠着京城里的南安侯。陈夫人是个二嫁的。今儿出头露面的姑娘陈媛,是陈老爷前头一个妇人生的。”
“这陈夫人见陈小姐受伤倒像是要拼了命一般。想不到竟然不是她亲身的。”陶夫人不由诧异。
继母继女相处的好的不是没见过。可是这般梦豁出命去维护的还真是不多见呢。
“这陈大小姐从小跟着外祖父长大。最近这两个月才搬回陈府的。”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相处,两人真能有这么好的感情?
做戏?不太像。
如果用世人的眼光去看待江凌雪和陈媛,自然觉得万分不解。
江凌雪不同于一般守着内宅过日子的夫人,她有些幸福的婚姻,孝顺的子女。
早年跟着陈柏走南闯北,一起经营江家的产业,让她有更宽的眼界去看待和包容身边的人和事。
而陈媛,她的想法更简单,尊重,平等。
江凌雪满足了她个性的自由。同江凌雪一起她常常会忘了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如果是在现代,江凌雪一定会成为她的闺蜜。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性格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护短。
“照我看最难缠的就是那个陈媛!”陶知灵这个看法非常准确,大家心里都是这么觉得。
“这个陈媛是个什么秉性?”陶夫人追问。
徐大夫人说了几句话,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徐媚就代为告知情况。
略略提了提在徐家不小心落水。再到圆安寺的破了女尸案。
“市井之人,卖弄奇j巧技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陶知烟不走皱眉。
“郑开宗郑大才子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就是两人在西坞山立了赌约。
“陈媛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行事大胆。”
徐娇把她推下了池塘,她便也想着法子的把徐娇推下了池塘。
陶知烟听了不由皱眉,好你个徐娇,你这是故意想引着我同陈媛不对付啊。
陶知烟已然察觉到了徐娇的用意。
陶夫人经历的事多,听出了徐媚话里有所隐藏:“陈家这样的人家,实在不值得结交,你们怎么会一再邀请他们。”
听说下人们说,这次来西宁两家还是一块赶路的。
原本家丑不可外扬,徐娇推人下水的事,徐大夫人真不愿意外传。可是这会儿只怕也不好隐瞒了。
而徐家对待陈家的态度着实复杂。
“云山书院一事,长乐到底是受了她的恩惠,两家也就比旁家更亲近了一些。”徐大夫人一面用帕子捂着嘴,一面说着。
陈家会出现在西宁,说到底根源还是在徐娇推人下水这事上,要不是为了遮掩徐娇的事,何至于此用西宁讲学的名额,来封陈家的嘴。
现在想来种种事情的起因,都是徐娇引发。。
徐大夫人对二房的厌恶之情已经无以复加。心下不免将责任都怪罪到了徐娇身上。
不行,等这次回了凉州,徐娇的亲事要紧一紧,早些成婚也显出徐家对梁启洲的看中。这样与娘家不合的,早早嫁出去才好,免得继续祸害徐家。
“表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去陈家的事,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就麻烦表妹了!”陶夫人不由喜笑颜开,徐大夫人能够陪同一起去陈家,她是求之不得。
陈徐两家好歹还有些交情,唉,希望这次去陈家,不会太难堪吧。
随后两个夫人就细细商讨着去陈家,需要送什么样的礼!
在西宁,何曾有人让陶夫人这般费心过。
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了。
陶建波已然定了开宗祠的事。那么陈媛和陶知烟的是比试,就只能延后了。
可是讲学的时间是已经早早就定下。许多外地赶来的学子已经等的许久。
这事是万万更改不得的。
陈家也有听讲学的名额,今日之仇,不久就得已报。
陶知烟已然想好了,在如何责难陈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