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府围墙外着急等待消息的李小山,没有等来李湘湘。而是等来了陈府的人。
李小山顿时觉得腿软,忍不住叨叨念起来:“完了,完了,我就说不能爬墙嘛!臭湘湘非不听,现在要被抓了!会不会被送官?我要不要跑?把湘湘仍在这里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身边的毛驴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重重的喘着气。
“李小山?”福管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孩子。
被这么一叫,李小山险些腿软的跪下了,弱弱地说一声:“是我。”
“李小爷,真是对不住。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怠慢了。”来福来喜连忙上前扶着李小山,一个劲儿的赔罪。希望福管家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从轻处罚。
李小山一进陈府,就觉得这跟戏文里说的天宫一般。怎么也看不够,想起深陷牢狱的父亲,连忙低头垂手跟着福管家。
梳洗上药后的李湘湘,被带到了清风院的正厅。
陈柏端坐在上座,看见李湘湘脸上的伤不由皱眉,陈婧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湘湘丫头。”陈柏轻声的唤了一句。
“陈叔叔,求求你们救救我爹,今早官差把我爹押走了,说他杀了人。我爹说没有杀人,他是无辜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李湘湘扑通一声跪在了陈柏面前。
“你这孩子,怎么又跪下了,有事好好说。又不是别人家,这是你陈叔,能帮的我们一定帮。”江凌雪亲自上前将李湘湘扶起来。
李家不止对陈媛有恩,对陈柏也有恩。陈柏小的时候去河边玩,差点被淹死。是李大壮救了他。
可以预见婧儿只怕逃不过一顿打了。江凌雪看了看陈柏的神情,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我爹已经派人骑快马,先去泰和县打点。你把事情仔细说一说。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啊!”陈媛也上前将李湘湘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事情该从前日晚上,也就是四月二日说起。
李家姐弟在陈府吃了闭门羹后,在凉州城内好好的玩,权当散散心。玩累了,回家后早早就休息了,也没能在铺子里帮忙。
恰好那日客人多特别忙,李大壮依照约定给芸娘府上送宵夜。
谁知这一去大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我爹他就是遇见人,说了会儿话。他从来不说谎的。”李湘湘生怕陈家人不相信,不由有些急了。
“大壮秉性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他,你别急慢慢说。”陈柏细声安抚着。
“你方才说,李叔被冤枉杀人?死的是谁?”陈媛见李湘湘说话杂乱无序,便引导着她回答。
“是芸娘的主家男人!”
这个芸娘,陈媛有印象。三年前随一个富商落户青草巷。是一个斯文气质型的女人,言谈举止完全看不出她原来身处风尘中。
“那个姓金的药材商。恰好当晚回芸娘的私宅。”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三日一早,一个女人领着一群人来势汹汹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在青草巷,这样的场面不少见。大伙儿都说,这是哪家的大妇来抄外室的私宅来了。
果不其然,那个女人正是姓金的婆娘,是来寻芸娘的晦气的。
金夫人命人砸开芸娘的院子,只见院子里满是鲜血。
而芸娘连同家里贵重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金家的私宅内有三名仆人,分别是:一对负责看门打扫的老夫妻。还有一个十七八岁负责贴身伺候芸娘的丫鬟小桃。
金夫人破门而入时,这三人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他们说,我爹和芸娘私通被金老板撞破了,我爹就杀了金老板。”李湘湘一边说,一边哭。
陈媛拿了帕子给李湘湘:“金老板怎么死的?”
“不知道,在私宅那里只找到了一耳朵,还有金老板的鞋子,鞋子上满是血迹。还没有找到金老板的尸首。”
“还没有找到尸首?就抓人?”陈媛不由被这一神操作惊着了。
泰和县,是那位姚志奇姚知县的手笔?还是王兆楠的主意?
“官府的人说,有小桃他们都一口咬定,我爹同芸娘的关系非同寻常。所以我爹有很大的嫌疑。就把他抓起来了。”
“媛姐姐,我爹这事,没有找到尸首是不是就不能定罪啊?”李小山被带进清风院后,就静静地听李湘湘说起事情经过。
“就这样,不能就说明金老板就死了。就这么抓人说不过去。再说了,芸娘也不见踪影,那满院子的血是谁的还说不定呢!”陈媛听了李家姐弟的话,心下有了猜测:“只怕是那些官差趁机变着法子,弄些银子罢了。”
听陈媛这么一说,姐弟俩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具体的情况,我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看比较好!”
李家姐弟听到陈媛要回青草巷帮忙,已然开心不已。
“这会儿也该用午饭了,不如吃了饭再去。已经派人去泰和县衙门打探情况了,总要等人回了消息再说。”江凌雪拉着李湘湘的手安排着。
“派去泰和县的人是朱顺,咱们家在泰和县的买卖田地的事,都是由他去办的。那些衙役文书同他的关系都不错。等他回来了,再陪咱们一起去。行事方便点。”陈柏也赞同江凌雪的安排。
吃午饭,陈婧是没胆子露脸了,让厨房另做了一份送到梅香院里。
面对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李家姐弟却没有半分食欲。
“你们多吃点,这样才有力气替你爹洗刷冤屈!”陈峥小时候没少往白家跑。所以对李家人很熟悉。他很能理解李家姐弟的心情,被人冤枉真的很不好受。
“老爷,朱顺回来了!”福管家知道主子重视,连忙回禀。
“快让他进来。”
朱顺满身尘土,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
“李大壮情况怎么样了?”陈柏拦着朱顺行礼,只奔众人关心的主题。
朱顺是个心眼透亮的人,看了一眼李家姐弟又说到:“还是老爷机警,子得到消息,便派奴才去打点。奴才到衙门的时候,这县太爷正准备给李爷吃板子呢!”
“我爹挨打了?”李小山拉着朱顺的媳妇大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去的及时,李爷没受伤。”朱顺连忙解释安抚李小山,随后转身回禀陈柏:“老爷放心,已经打点妥当了,给李爷安排了单独的牢房,吃的用的不会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