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六名刺客果然全被放了。
凌恒怒目扫射过去,喝问:“是谁让你们刺杀我?”
其实他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让他们承认而已。
六人却不顺其意,一名刺客骂道:“小杂种,何必多问。”
又有一人心知必死,附和道:“我告诉你,阎王让我杀你,你活不了几更。”
“要杀就杀,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等你到了阎王殿就知道谁要杀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奈何!
凌恒本无意多造杀戮,没想六人不惧死亡,此时杀机立起,心道:“你们刺杀于我,罪该万死,本念苍生人道,不忍妄造杀孽,此刻逼我杀生,我不得不杀。”
当下大吼一声,仍旧是牛吼,四周在场之人无不亢奋而胆寒。牛吼一出,必将死人,接连被杀的数人,无不死于吼啸之中。
“我有神拳在手,莫说一拳轰死六个,便是六十个也必被我神拳轰杀。”
“你们可看好了!”凌恒有心震慑群人,实行自己拯救于人的计划,此六人非杀不可。
轰隆!轰隆!
拳风震荡,叱咤暗鸣,如狂风呼啸,排山倒海,气吞山河!
须弥神拳第八路地拳第六式。
一牛九锁!
九锁阳关,日中而刑,判生死,无法逃脱!
砰砰砰砰砰砰!
一拳轰出,现出九个拳头,如大牛一般飞将出去,三个打空,六个轰中人头。伴随着六声惨叫,无数人的惊呼,还有灼热的气压,六具尸体瞬间轰然倒地。
六个脑袋掉在黄沙地上,翻滚了数圈之后被滚滚沙砾湮没,滚烫的沙尘霎时将头皮、脑浆全数吸个精光……
六具无头尸体,站着四具,跪着两具,两倍重力的气压刹那间从喉咙处灌了进去,劈里啪啦的恐怖之声响起,奏响一连串恐怖的音符,气管、血管、毛细血管乱炸,顿时皮开肉绽,化为森森白骨。
恐怖、残忍、猛烈、苍白、惊悚……
“天啊,这不是人,不是人能做到的。”
“他是杀神,是恶魔,是地狱的判官,是拳霸。”
“一拳之下果然轰杀六人,是拳神,实至名归。”
“要论拳术神勇,凌少堪称当世第一,华夏无人能出其右。”
……
一连串溜须拍马或真实的赞叹响起,又夹杂着万千人的呕吐之声,活生生的六个人眨眼间被凌恒一拳轰杀变成森森白骨。
是呕吐、谁不呕吐?是后怕,谁不后怕?
“刺杀我者,杀无赦!再敢向前走一步者,杀无赦!”凌恒杀得兴起,索性高声喊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命令,否则,这八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此话一出,方圆万人群内鸦雀无声,远处数万人堆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顷刻间在各修士的话语传递时,凌恒“拳霸”、“杀神”之名不胫而走,如潮如浪,瞬间平推向十万人群,数十万人群,直到八十万人全部传遍。
“哪里来的什么拳霸?世上只有我沈拳霸,且待我去会会他!”一名金衣修士,甚是不服,已从人群中跑过来奔向凌恒这边。
他身材高大魁梧,不下一丈身高,如黄金力士,肌肉发达,头上扎着方巾,络腮胡子丛生,颇有几分古大能猛张飞的气势,不过此张飞自称姓沈,看他衣服颜色,倒是名金丹修士。
这沈大汉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踏着外八字步,片刻已到凌恒身前。他倒在大帝显圣的大会上见过凌恒,与他身后的师芙蕖与鞠少婵更是相识,并未搭理身材瘦弱的凌恒,只向两位美女说道:“倾城女子、闭月女子,你们两也在这呢。”
师芙蕖与鞠少婵瞧此人来势汹汹,不知他为何而来。
师芙蕖道:“沈师兄也参加乾坤榜试炼,真是赶巧。”
鞠少婵也是招呼:“沈师兄都在这,少婵不能在吗?”她显然为沈大汉唤自己“闭月女子”微怒,外人都称自己为“闭月女神”,也有称“闭月姑娘”、“闭月姐姐”、“闭月妹妹”的,只是这般“闭月女子”是头回听说。
她心想,“‘闭月女子’何意?难道他自己是个汉子,也将我和芙蕖妹妹称作汉子不成?”
沈大汉见鞠少婵隐有怪罪自己之意,忙大声道:“闭月女子见笑了,听说你们这有个拳霸,在这嚷嚷着要命令我们,让我们所有人都听他命令,不知他在哪里?”
师芙蕖与鞠少婵一想,这沈大汉果然是为凌恒而来。两人均未言语,却是双眼望向眼前的白衣少年。
沈大汉已然明白,冲白衣少年道:“你就是凌拳霸?”
白衣少年凌恒答道:“拳霸不敢当,我正是凌恒。”
“不敢当还好。”沈大汉道:“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敢称拳霸,偌大的乾坤武院也只有我沈少安敢称拳霸,便是不死之身的武真城若以拳术而论,也未必比得上我。”
沈少安敢以拳霸相称,在乾坤武院必有厉害之处,当下人群中就有人小声议论着他的情况,凌恒听得,知道眼前的大汉沈少安并未虚言。
不过,他有心震慑群人,不管什么拳霸杀神的名号,不接受也得接受,如若势弱,震慑不住在场几十万人,那必然不能实行搭救万千弟子的计划。
当下眉角一竖,冷笑道:“我只一时谦虚说个不敢当而已,你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以拳而论霸,我凌恒就是拳霸。”
师芙蕖、鞠少婵均是暗想:“凌恒果然了得,真以拳霸自称,不过,也真符合实际,如此拳威,只有拳霸二字最是符合。”转而又想:“沈少安素以拳术闻名,在乾坤武院自有一些实力,如今对上凌恒,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该莫动武为好。”
那沈少安哪里知晓师芙蕖与鞠少婵的心思,针锋相对地望凌恒道:“似你这般懦弱的体格,也敢以拳霸相称,快莫让人笑掉了大牙。”
凌恒果然笑道:“难道拳霸非得象你这般膘身熊样才能称拳霸吗?”
“你敢骂我?”沈少安红着脸,说道:“你敢和我比比拳术不?”
凌恒有丝无奈,本来说的“熊样”并没有骂人的意思,却被对方认为骂辞,眼看他发出挑战,答道:“我出拳必饮血,你可做好打算。”
沈少安大笑道:“少在那危言耸听,只说你一拳轰死六人,今日我便见识见识!”
“你若能接我三拳,我便饶你不死。”凌恒笃定地道。
沈少安一张脸胀成猪肝色,喝道:“莫说三拳,你便三百拳试试。”
“你先出拳吧!”
“你先来!”
“我怕你没有机会!”
“喝。”沈少安冷喝一声,已然挥出一记重拳。
冲天炮,炮拳。发力猛烈,气势浑厚,似江水拍岸,炮弹落地,中心开花。
拳有劈、崩、钻、炮、横、扯、挑、直、尖、竖、立、勾、撞、冲、铲、拦、压、格、架、顶等数十种劲法,无论打出来的拳劲是内家力劲、还是神通罡劲,甚至是金丹真元之劲,都有其形势,也都有迹可寻。
炮拳属火,其性最烈,但见沈少安这个大汉两臂如猛虎搜山,钻崩之间,霎时轰出。
他十指皆张,全身筋骨共响,就如鞭炮乱炸一般接二连三、劈里啪啦,双臂轰出时,两股真元之气萦绕十指,竟然是打出来法力。
冲天炮,狂龙舞爪,中人即炸。
一股无形的灼热气息象狂风一般刮了起来,这样的拳威与气势、这样刚猛的炮拳如火一般,四周之人无不脸色连变,赶忙散开。
师芙蕖暗自祈祷:“沈少安拳术非凡,凶猛强悍,打出来的拳劲已夹杂真元之力,凌恒弟弟拳劲尚未步罡,恐怕难敌沈少安炮拳。”
鞠少婵瞧见这样炮拳威势,心中也念道:“沈少安乾坤武院拳霸之名看来不假,听说他会五行拳法,如今才使出炮拳起手,也不知凌恒公子能不能抵挡。”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拳术武技高手,远非肉身十层境界的武者对武道的理解,这些人可都是神通修士。一时,众人尽皆期待着。
就在众人观战之间,凌恒双目似闭非闭,全凭感官感觉沈少安炮拳来势,其实他初通拳术,运用之道未趋娴熟,又无步法傍身,还得躲避头部要害,并不能抢先出拳,唯有防守中后发制人,一拳轰敌。
那沈少安的炮拳速度极快,着实赶上冲天炮足般的速度,携带四周万千人的惊叹,夹杂着火炮无匹的气势,脚踩黄沙,尘土飞扬,刹那间已到凌恒身前两步之内。
突然,炮拳再进数尺,已到凌恒胸前半尺,滚滚拳风,如火烧一般,烧得他满面红光。
凌恒便在这一刹,狂吼一声,牛嚎而喝,两手齐出,蓦然轰出双拳。
如果说沈少安冲天炮拳如火一般灼热刚烈,凌恒轰出的双拳便如大地厚土一般沉雄。
赫然是须弥神拳第八路地拳第二式——双牛吹簧。
正是几个时辰前,轰退吴少鹏、周少通两名金丹修士的神拳。
沈少安顿时便感觉到厚重的拳风扑面而来,凌恒拳未至,厚重如大地般的拳风已挥射而出,在他的眼里,对方这一式“双牛吹簧”已不是拳头,也不是拳术,已经超过了自己对拳术的理解。
这样的拳术不该在世间拥有,却如此真实地在眼前。
天上地下,亘古以来,没有任何一种拳术可以轰出这样的效果,拳术再猛,拳力再强,仍旧是肉身之拳头,仍旧是武者的手指变化而成。
但是,凌恒的拳超过这个范畴太多。
须弥神拳,地之拳路,双牛吹簧,赫然是两条体重数百斤的大水牛嚎叫着撞向冲天二炮。凌恒的拳术竟然能生生幻化出大水牛的形体来,而且便是肉身的力量相比沈少安的真元之力根本是不相上下。
便在这一刻,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牛双炮凝聚起来。
凌恒与沈少安的气势、精神瞬间到达了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