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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给了你机会又怎样?我注定不会爱你的,启恒,对我死了心吧?我们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纠缠,更何况,今夜是你,害的皇叔那样血淋淋地倒在我的面前,我恨你!”蔓樱说着,眉目一敛,眼角又是不争气地渗出了泪珠儿。Www..Com

“你还是这样固执,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同样认为我不可能的到你,到头来……你不照样成了我的女人?当初启睿他害死了你的父母,你不是也难以抑制地爱上了他?”启恒字眼间的音量一个赛过一个,原本稍许平静的神色也骤然凛冽了起来,一字宽的眉间又给皱了许多分。

“就算我会爱你,也不过是在爱你身上他的影子,你懂不懂,从他走进我的心里以后,我心里便是再也容不下他人。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只会像他!呵呵,你已经在天下人的巅峰了,不久,整个天下都会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又何苦守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她本是不想承认这一点的,但如今形势所迫,她还能不承认吗?她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小模样。

“我看你是跟着刘陵跟疯了,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当初敢爱敢恨,甚至能够单枪匹马与我叫板!这样的刘蔓樱去哪里了?”启恒语气有些激烈,看得出来,他是有些懊恼了。

“够了,皇叔已经走了,给他留点清静吧!”一面是皇叔惨死的样子,一面又是启恒的口腹蜜剑,两幅画面拼了命一样的在脑海里交错,一点点交叉,甚至在后来又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害怕。

“好了,既然他已经没了,那你就跟朕回去,朕保证,只要你愿意回来,既往不咎,你还会是朕捧在手心里头的贞惠妃,甚至将来,还会……”启恒向着她伸出了手,企盼着她也能动容。

刘蔓樱本就惨淡的面容更加的惨淡了几分,透着些死寂的凄清,她抽了抽鼻头说:“惠妃?皇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当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会感到很天真吗?我若回去,天家颜面呢,都不要了吗?皇上,您还要再虎我到什么时候?太后也根本不会容得下我!我不稀罕当你的什么惠妃,谁喜欢拿去便是!”

“朕是天子!朕就不信还留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启恒急切之中又上前了几步。

“你别过来了!”刘蔓樱说着又往后退,稍稍一滑,悬崖边上回落着许多碎石下坠的细小声音,空旷之中带些肃杀的寂寥。

“小心!”他的心跳都瞬时间漏了好几拍,赶紧出声提醒她。

忽然之间,她脑海中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涌现,可能……这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她早就不干净了,现在皇叔没了,所有复国的梦亦是全都碎地一塌糊涂。

“谢谢你们,曾经给我那么多不好的经历,让我看清什么是痛,也不枉费来这世间走上这一遭,我一点都……”她说着,言语突然哽咽住了,如鱼刺一般卡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后悔是不是?”他小声说着,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我最后悔的便是与你们扯上关系!”她心头的话语,难以抑制地脱口而出,“我恨死你们了,让我从众人仰望的最高端……狠狠摔了下来!”

“可这一切我也可以给你的不是吗?”他眉目紧皱,双瞳中隐约可见愤怒的痕迹,但也不过转瞬即逝。

刘蔓樱又一次笑了,只是笑地更冷,更讽刺,她说:“亡了我的国家,杀了我的父母,强占了我的妹妹,更让我成为你一个人的禁脔,就是你毁了我少女所有的梦,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现在你居然还说会给我如过去一样的荣华,哈哈哈哈,启恒,你有脸说,我都没有脸听!”

这一刻,她声音如鬼般凄厉,更似暗夜之中最无力又最绝望的凄号,泪珠儿已在眉睫,分明是好风好月,在她眼中却也不过满目疮夷,无限荒凉罢了!

“启恒,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好过!”不等他往下再狡辩什么,她便已经凛冽了双眸,愤恨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道道毒辣的光芒,似要直生生刺入他的心底!

她的话语句句带刺,他就是个木头此时此刻也非得被她气得变成木偶,他双手捏拳,低语道:“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吧,总之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他微微张开手臂,奋力告诉她这个早已经被遗忘的事情:“蔓樱,你静下来听我说,藤兰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刘蔓樱冷哼一声,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听他的这些巧言令色,只是迅速从头上拔下一根尖锐的发簪,反手握住,不过瞬时便已经朝着他心口刺去。

启恒稍稍偏转身子躲过,手里紧紧攥着她的簪子,怒然道:“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是,除非你死掉,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或者,你就杀了我,你就杀了我!”刘蔓樱哼哼了几声,表现地很是不屑。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每一分都想要刺进他的骨血当中。

启恒只需稍稍用点力便能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他努力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深怕一不小心便铸成大错。那蔓樱偏生不信邪,恼怒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启恒自是闷哼一声,反手一甩,蔓樱生生下坠。

这一瞬间周遭风情黯然失色,他大声呼喊“缨络”二字,可悬崖边上剩下的却只是回音。

据说,从旧梁回来之后,吴王启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空闲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在皇宫里转悠,而转着转着,却常常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偏僻的地方,有时候还会在北门的小墙边发上一晚上的呆。

而更多时候,他总是在伸手想要推开宫廷边角那扇朱红剥落的朱漆大门,却恍然想起,他们之间隔的那堵墙,伸出的手只能悻悻地收回,宫中的佳人早已不在,留下的不过一室凄清。

从此,宫廷之中贞惠妃便成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人人都知道惠妃早已不在宫中,人人都知晓圣上因为她断了心肠,可人人都不敢多说一句,因为圣上说,娘娘好好地在宫中,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都死了,你还想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一袭红衣的女子手里端着一壶酒,含笑到启恒面前,这一次见面,她没有再唱一句曲子,大抵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唱曲子吧,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大抵也有耳闻。

“你怎么来了?”对她的问题他选择了避而不答,言语十分淡定,

“这似乎是你第一次为了女人喝酒!”容千静别过了头,难得地一次温柔。

她在冷宫三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启恒砸了手中的酒瓶子,忽然转过身看着她:“你又怎知我过去从未为了女人喝过,你又怎会知道?”

容千静一惊,泪眼婆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至少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没有为我!”

“看来在你们的心中朕都是那个无情的人了,哈哈哈,你是这样想的,蔓樱也是!”启恒冷冷笑了好多声,心头只是觉得悲凉的感觉一阵阵席卷上来,越想越恼!

“我只是晓得那一年,你不要我!”她定了很久,似乎只是在回忆往事,但这样短暂的几句话里都是透着无尽心酸的。

他看着她,缓缓闭上眼,今晚的静儿夜特别美,一身红衣,纤腰素裹,竟然和她那般相似!

“对不起!”启恒脱口而出,不知道是对眼前的容千静说的还是对着那个已经永远只能剩下回忆的女子所说的!

“五郎,其实我们还可以……”听到那句心酸之至的对不起,容千静眼中的泪水一下子表止不住掉了下来,她发现在他地面前,她辛苦堆砌起来的所有堡垒都不过氏一场虚无!

容千静说着,整个人已经跪倒在他摊倒的身子边上,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胳膊,生怕一眨眼他就又会弃她而去。

“你终究……”启恒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语,又努力摇了摇头,清醒地看着她,又接口道,“不是她!”

“她已经死了,死了,你看清楚,现在在你身边还爱着你的人是我!”容千静从来都是不服输的,即使是在伤怀之时,她也要尽最大地努力挽回他的人,甚至他的心。

启恒喉咙口动了动,语气温和,缓缓往下说:“难道静儿还活着吗,朕记得静儿虽出身风尘却从不沾染半点烟花之气,她唱得一口好曲子,只消一瞬,便能将人缠绕其中!她是个……嗯,如妖精一般的女子!”

说着,他顿住了,一时之间怎么都难以往下说。

他翻遍了脑海,大抵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是美好不食人间烟火的!

容千静一下子就傻了,自己从来都不知原来过去启恒将自己看的这般美好,美好地连自己都不相信那是自己。

这一刻,她很后悔,过去的闹剧真的是自己错了,她仰面,无声抽噎,“五郎,静儿一直都在,其实当初……”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甚?现在朕的心里已经住了别人,再也挤不下他人!”他呵呵一笑,抓起她的手,直接戳了戳他自己的胸膛,笑里藏悲地说着。

宫闱乱:逍遥帝妃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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