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孙语柔起床的时候,收获到的是苏嬷嬷满意的点头和太后意味深长的笑容。
皇帝似乎食髓知味,一旦沾碰了这些东西,他就跟开了窍一样,有了一个开头就有更多的事情,他拉扯着孙语柔把那本书上的每一种姿势都尝试了个遍,也就孙语柔这个非本土女才受得了他,孙语柔对此也没有异议,虽然从前从未尝试过,就当女票个皇帝吧,反正皇帝本钱也还不错的,在这种方面,除了男人之外,女人也是会上瘾的。
日子就在帝后没羞没躁之中过去了,直到新人入宫,孙语柔才想起面前这个男人可不是她一个人的,而太后也不会允许这样妨碍后宫河蟹的事情发生的,这么一想,孙语柔脸色不觉差了起来,她对于这个男人的感情是有点复杂的,日对夜对怎么也会有些感情,虽然她不知道那些感情是什么,但不妨碍她把这个男人看做是自己的物品,突然间这个男人就要离开她,她想到这里,抿了抿嘴,终于是想起,自己的任务,那就是要让这个男人只属于孙语柔一个人。
新人入宫后,皇帝也并未去别的地方,而是一直宿在皇后宫中。
这一日,孙语柔带着新入宫的女人们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的表情不太好看,挥退其他人后,太后私下留下了孙语柔,“为正室者,要懂得为家族开枝散叶,嫉妒是要不得的……”
直接训足了一个时辰,才让孙语柔离开,孙语柔回到宫中便气闷不已,当夜,皇帝来得时候,从柳叶嘴里听闻这件事之后,也并未说什么,而是唤来了御医。
一诊治,才发现皇后已经有孕一月有余,皇帝顿时开心地跟一个孩子一样,好奇地摸着孙语柔的肚子,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
孙语柔是完全反应不过来,但是在皇帝反复贴在她肚子上的时候,孙语柔缓了一缓才说道,“陛下,才一个月呢。”
“一个多月了。”皇帝笑得合不拢嘴,“母后那里,我去解决吧。”他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去称呼自己的母亲。
也不知道皇帝跟太后说了些什么,那之后,太后便再也没有找过孙语柔的麻烦,而孙语柔在怀孕两个月的时候,便已经被皇帝按在了宫中,不用去请安了。
肚子一天天跟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有时候,孙语柔夜里会出现脚部抽筋的情况,而每次到了这种时候,躺在她身边的皇帝就会乍醒,然后帮她揉一揉腿,一开始的时候,孙语柔还会吓得收回了腿,熟悉了习惯了之后,她就伸腿伸得非常地安心,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接着月光,静静地看着紧张的额角出汗的皇帝。
怀胎十月,皇帝一直陪伴着她,没有去任何人的宫中,他强硬地驳了太后的好意,而把自己身边武艺高强的暗卫派遣去孙语柔的身边。
足月的时候,孙语柔某日,坐起身的时候就感觉肚子有什么在下坠,她带着点惊慌地拍打着身边男人的手臂,“孩子……我要生了……”
皇帝比她更加惊慌,“你等着!”他这样说着,一下床,却摔了个狗啃泥,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大吼道,“快来人,皇后要生了!”
听着里头皇后一声凄厉过一声的叫喊声,皇帝紧紧握着拳把自己的手心都给扎破了,他把所有能用的御医都喊了过来,让整个朝堂第一次感受到在皇帝心中这个皇后的重要性。
终于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划破了天际,皇帝额角的汗渗到了眼睛里头了,他抬起头,看向了一天中最明亮时辰的太阳。
“陛下,是男孩。”苏嬷嬷带着慈爱的笑容抱着那个襁褓走了过来。
“很好,赏。”皇帝大手一挥,一大笔财产挥着翅膀到了众人的口袋之中了。
乾元八年,八月初六,皇后诞下晨皓太子,皇帝御笔大赦天下。
孙语柔好奇地戳了戳儿子的脸颊,这是她头一回怀孕,也是她头一回产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想哭的冲动,有感觉到人生圆满的意味在里头,“宝宝……我的宝宝……”她呢喃着,把孩子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只要一想到万一她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孩子,她就觉得舍不得,会思念会挂念会放不下。“系统,我可以带走这个孩子吗?”她充满希冀地询问着。
【系统:不能,这是属于宿主孙语柔的孩子。】
“孙语柔不是死了吗?”她这样说着,再一次审视着身体里头那个小小的光团,竟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地可笑,永远在扮演着其他人,永远都不能为自己而活。
【友情提示:亲可以选择离开的年限嘛,最长可以呆三十年,让你看到孩子成婚生子哟,怎样,要选择吗?】
孙语柔下意识点选了“确定”,她觉得自己是不会满足于看见孩子成婚生子就结束的,才三十年,怎么够呢?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
孙语柔绝对没有想过皇帝怎么办,也没有想过这三十年如何与皇帝相处,她想陪伴的只有自己的儿子而已,现在的她是这样想的,到后来,她竟有了另外的想法。
孙语柔出了月子之后,在转年的新年上,太后又旁敲侧击地说着什么“雨露均沾”的事情,太后的没有看到,而孙语柔却清晰地看到皇帝当时的表情已经变得阴沉了起来,那个表情绝对不像是对着亲生母亲会流露出来的表情,但皇帝似乎注意到孙语柔的目光,一瞬间就扬起了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这一天,后宫中寥寥几个嫔妃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拿出一堆画作,每一个都使出了一身的本事,却没有得到皇帝的一个眼神,宴席散后,皇帝直接抱起了儿子,然后拉着儿子他妈回宫休息去了,孙语柔哄儿子睡后,一回屋子,就被皇帝从身后紧紧抱住,“语柔,不会生气吗?”
“气什么?”孙语柔只觉得一头雾水。
“你真的不生气?”皇帝仔细瞧着孙语柔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算了,我们安置吧。”
听到这一句,孙语柔还以为皇帝想那啥,毕竟出了月子后,皇帝就只抱着自己当暖床的毯子而一直都没有碰过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夜又是这样的度过了,孙语柔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已经不行了,却没有想到别的可能。
很快,小皇子会叫“父皇、母后”了,会鼓着腮帮卖着萌,在小皇子周岁的那一天,皇帝一封诏书,直接把小皇子封作太子,连太后之前都未曾收到这个讯息,这让太后越发看孙语柔不顺眼,当初以为这是个容易拿捏的棋子,却没有想到这棋子挤走了自己的位置。
于是,很快,皇帝的表妹,那位芳华郡主就被太后召进了宫中,芳华郡主是皇帝的远房表妹,关系远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却是上辈子那个皇帝的真爱,所以在这郡主进宫之后,孙语柔久违的战斗本能终于被激发了,她很满意身边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离开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失去父亲,所以面对郡主表妹的攻势,孙语柔很淡定地反击着,下药什么的已经太小儿科了,语言陷阱什么的也太简单了,一上来就是巫蛊,太后是最反感巫蛊之事的,只是当太后领着众人杀去凤藻宫的时候,皇帝也很凑巧地出现了。
“母后这么劳师动众是发生了什么事?”皇帝就是有本事就算是冷笑也能表现得非常随和的样子。
“皇后宫中藏有巫蛊之物,哀家带人过来搜宫的。”太后冷硬地说着,自从这个儿子娶了媳妇之后,就再也不贴心了,一次次被顶撞让太后仅剩的爱子之心都化作了对权利的追逐。
郡主表妹本来还想插嘴,结果被皇帝冰冷地一眼扫过,就噤声了。
结果很自然的,皇后宫中哪里有什么巫蛊,太后眼睛都瞪圆了,她看着蠢表妹的表情就像是想把蠢表妹掐死一样。
“芳华可真会信口雌黄呢,若是谁都跟芳华一样的话,那宫中不是会乱吗?”皇帝皮笑肉不笑了起来,他直接下令驱逐了蠢表妹,永远不准蠢表妹进宫。
而宫外,国师捻了捻胡须,对着那一家蠢表妹未来夫家,说了一段话,当日,那家人便直接退婚,并且把国师的话传了出去,谁家娶了芳华郡主,都注定要十代贫农啊,更何况人郡主出了大事,被皇上厌弃了,还不准进宫,娶了她哪有什么前途。十年后有一名上京赶考的书生,贪图郡主家财势,娶了郡主,第二天,就摔断了腿,然后家乡那边发大水,这郡马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还不止这样,郡主家出了事,资金周转不灵,这郡马的腿便没钱医治,再后来,郡主一家破产,而人们才想起当年国师批的那个命格,不约而同地都默默点了点头。
蠢表妹被驱逐出宫的那个月,发生了轻微的地动,权臣逼迫皇帝承认自己是自己当政失职,但第二天,太后就出了事,突发急病去了,后来,大家都忙着处理太后的丧事,而没有顾得上关注地动的问题,太后丧事过去,权臣虽然想再提起这一茬,却被皇帝用“朕心甚哀”罢朝几日而躲过去了。
而孙云柔……自从孙语柔生下小太子之后,她就真的把这个妹妹忘记了,后来听说妹妹嫁去了异邦,她想腾出手来整妹妹都没法子。
乾元十五年,孙相爷站队错误,皇帝在处理权臣的时候顺手把孙相爷一家给处理了,只留下了考中状元,忠心耿耿的孙凉。
因为孙云柔嫁去了异邦,所以她逃开了这个满门抄斩的结局。孙云柔一直胆战心惊就怕皇后姐姐会腾出手对付自己,而她也在大汗的帐中过得并不舒服,这大汗当初来到中原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中了自己,用五十只羊、三十袋烧酒就把自己换走了,那一天,皇上都没有出现,连封号都没有给她,就这样让她远嫁过来,这大汗是喜怒无常的人,高兴的时候捧你上天,厌恶的时候分分钟会揍人的节奏,孙云柔的手脚处处都有淤青,在大帐中,死也许才是唯一的解脱,然而她可是中原人,是最稀奇的物品,所以她一直都被关注着,孙云柔听着帐外那群汉子们的大小声,不觉感到了绝望。
“中原女,起来梳洗了,等下大汗要带他的兄弟们进来了。”在这个地方,女人就是物品,是可以共享的事物,孙云柔感觉到非常绝望,她曾经成功地濒临死亡,却在即将死去的时候,看见了皇帝,他对着自己冷笑了一声,然后她就活过来了!那之后,大汗便对她看腻了,她也沦为了第三流的货物了。
孙云柔的遭遇,孙语柔从系统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很郁闷地放过了这个女人,专心地照顾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一步步成长了起来,会走会跑,会背书会唱歌,抱着儿子,孙语柔感觉到自己很满足。
三十年即将满的时候,她都已经是一个八岁孩子的皇祖母了,而她的“老伴”……今天要去世了……
“如果没有晨皓,你会留下来吗?”皇帝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里迸射出最后的光亮。
“不会。”孙语柔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很残忍,但她必须说实话。
“果然如此……果然啊……”皇帝紧了紧她的手,语气中满是喟叹,之后皇帝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她,“下一辈子……下一辈子爱上我,好吗?”
感受到手中的颤抖,她犹豫了下来,却……没有答应下来。
他久久等不到答案,唇边的苦涩渐渐地凝固了,“啪”地一下,他的手从她手中落下,撞击到了床板。
何必再问呢?你我心知肚明……她闭上眼,眼泪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有些事,她终于是知晓了,有些真相,她终于是猜到了,然而,她却看不到自己的终点在哪里。
如果爱上你,我可以结束征程,我愿意。
但我无法百分之百地爱上你,你要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这个故事了,本来是准备写男主为女主而死,最后还是决定就这样平淡地结局吧,对女主来说,也只有平淡的相处数十年才最能打动她了。
唔,不知道亲们有木有看到女主所说的部分真相咳咳咳……
内啥,明天可能出门,如果有更新的话,应该在很晚吧,如果明天无法更新的话,周日会补上这部分的。
下章就是新故事了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