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解题(1 / 1)

赵玉默默望着齐桓远去的背影,兀自出神,守候在一旁的近侍孙德全小心地打量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见他面色迷离,一双墨玉眼似喜似嗔,面上更是隐隐见了喜色,顿时被唬了一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自家主子这神情分明是对那齐桓动了情的!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跳,这齐桓到底何德何能,竟惹得自家主子动了春心!

赵玉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面上顿时又恢复成了一惯的冷漠,“孙德全,你吩咐下去,让燓溪他们把阿提拨儿让他们给我看住了,这两日若有什么动静立即给我汇报,若是他们不识相,那就寻个由头,让他们消失。”

孙德全汗涔涔地听完这番话,更是惊骇欲绝,他没想到赵玉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果然是疯了!赵玉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薄情寡义的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可如今自己这位小主子竟然为了那个齐桓,罔顾自己如今艰难的处境,冒着和匈奴开战的危险,也要用阿提拨儿让的命来保住那个齐桓,竟然不智若斯!

孙德全动了动嘴唇,正想着如何让赵玉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就听赵玉语带冷意的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有意见?”

孙德全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背上全是冷汗,道:“奴才不敢!”

“那还不快点滚下去!”赵玉寒声道。

“是!奴才告退!”孙德全躬着身子,慢慢退出了正房,一直到了外面的抱厦,这才敢停下来擦了擦额前渗出的冷汗,不敢耽搁,忙下去找人给燓溪传消息。

齐桓一到府中,就见安墨伸着脖子,一脸的焦急,见自己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道:“少爷,您去哪了?我方才已经遣了几个家丁去衙门寻您去了,回来都说没见着您的人影儿,现在老爷夫人和徐大人正担心着呢!”

齐桓被这小子连珠炮似的问话弄得有些惭愧,“呃,路上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昔日的同窗,便不免多聊了两句,倒是忘了时间。”

安墨瞪着眼睛,见齐桓笑得讪讪,只好无奈道:“那少爷下次可要记得派人回来知会一声,也免得老爷夫人担心!”

“我省得!”齐桓汗颜,“对了,你说老师也在?”齐桓这才想起来,匆忙问道。

“徐大人来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正在前院等着您呢!”

齐桓暗自叹气,知道徐陵远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三日之约来的,顿时有些头痛起来。

齐桓一进门,就见徐陵远正和齐大柱说着话,齐大柱不悦地看了一眼齐桓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先生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齐桓只好把方才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应付了一番,齐大柱面色这才和缓下来,“那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说完,便抬脚出了房门。

徐陵远开门见山道:“三日之约,你可又应对的法子了?我听说阿提拨儿让那边已经答出一题了。”

齐桓倒是没想到阿提拨儿让这么快便答出一题,顿时感觉压力陡增,想了想道:“目前还只有五分把握,具体还要看阿提拨儿让那边,若是让他答出了三题,那我就必败无疑了。”

徐陵远长叹一声,忘了眼齐桓,道:“那日你便不应该答应那阿提拨儿让。”

齐桓苦笑,他又何尝想出这个风头,只是那天的情况确实是由不得自己,答应那阿提拨儿让,一是考虑到日后的仕途,二是想让宣王有所顾忌,那天晚上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席上,二皇子宣王又不是傻子,虽然当时醉酒离席的官员有不少,但稍一推敲,就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若自己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从六品修撰,那宣王恐怕有无数种方法让自己消失,但若是借着此次机会,赢了阿提拨儿让,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可就要比现在稳固许多,这样宣王在对自己下手时也会顾忌一些。

徐陵远望着齐桓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即便是输了,我与几位同僚也会向皇上求情,万万不会让你真的离开京城。”

齐桓有些动容道:“学生定不负老师期望,三日之约,定然会全力以赴,不会弱了老师的名头。”

徐陵远望着齐桓,欣慰地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学生若是真能渡过这一关,恐怕就一飞冲天无人能挡了。

齐桓送走徐陵远,这才让人去寻府中的车夫冯六,吩咐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屋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齐桓仍是与往常一样,照常去给几位皇子延讲经史,回来后照常到衙门口当值,除了一进门便把自己锁在书库里,倒是与往常并无不同,齐桓的这般举动无疑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广献帝听着李福全的回话,懒洋洋道:“你是说齐桓这两日并未有什么动作?”

李福全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躬身道:“正是如此。”

广献帝皱着眉,若有所思道:“这齐桓倒是有趣,这时候还能沉得住气,若是真的也就罢了,若是假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李福全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听,静静退到了外间。

齐桓心里盘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出了书库,大张旗鼓地吩咐几个书吏准备东西。翰林院内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早就关注着齐桓呢,现在见他有了动作,都出来看热闹。

齐桓站在院中,闭口不言,众人看得心焦,有心上前询问,但又怕惹了齐桓担上责任,都在原地踟蹰。

徐文渊却没有这么多忌讳,当即走上前,关切地问道:“齐桓兄,可是想出了对策?”

齐桓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略有些想法罢了,至于能不能成,我也没有把握,文渊兄只管看着便是。”

又等了片刻,那几个书吏这才把齐桓吩咐的东西给找齐了。

齐桓将所有的东西都查看了一番,见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齐桓这边动静颇大,就连翁长苏也被惊动了,站在院中看齐桓如何施为。

齐桓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报信的人还要等上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地吩咐下人去引火烧水。

众人见此,不免一头雾水,吴庸挤到前面,好奇道:“齐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齐桓笑笑,还是那句话:“等会儿,你便知道了。”齐桓的故作神秘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众人急得抓耳挠腮,但又不好上前来问。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见那报信的书吏回来,齐桓神色一敛,知道正主到了。

果然,正想着,就见阿提拨儿让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旋即粗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齐大人请阿提拨儿让过来,可是将题目解出来了?”众人见他举止粗鄙,不免面上都带了几分厌恶。

阿提拨儿让见状,面色如常,心里却冷笑了三声,想着等一下一定要狠狠羞辱这帮假清高的秦人。

“只是略有心得罢了,请特使阁下来此只是希望做个见证。”齐桓淡淡道。

以水成冰这一题,阿提拨儿让怕齐桓用窖藏的冰块作假,故此特地提出来,要求齐桓制冰时自己也要在场。

阿提拨儿让听齐桓这么说,饶是他面皮极厚,也不免有些发烧。

齐桓无视阿提拨儿让面上的讪色,当即吩咐几个下人将准备好的十几个细口长颈的大瓮,放到火上,又在里面添了两大茶碗的水,这才转过脸将阿提拨儿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阿提拨儿让被齐桓的目光打量得全身发毛,刚要出声询问,就听齐桓问道:“不知特使阁下可否将身上的这串骨珠借与本官一用?”

阿提拨儿让先是一愣,随后不甚在意地解下骨珠,递给了齐桓,齐桓接过骨珠,道:“这种骨珠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到。”

阿提拨儿让闻言,也被齐桓弄得有些没头没脑,不知道齐桓这个时候说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骨珠乃是我胡人特有的,齐大人不曾见过倒也不奇怪。”

齐桓这才了然的点了点道:“如此说来,倒是独一无二了?”

“那是当然!”阿提拨儿让有些得意地答道。

齐桓意有所指道:“那我就放心了!”随后解下骨珠,将骨珠一个个投入长瓮里。

阿提拨儿让见此,顿时大怒。齐桓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动怒,随后道:“本官这么做,也是为了特使阁下好,先前特使阁下已经说了,这骨珠乃是独一无二的,现如今本官将骨珠投入瓮中,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弄虚作假!”

阿提拨儿让傻眼,望向齐桓的目光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齐桓既然比他更狠,干脆绝了自己的后路,疯子!

众人闻言,一时间也是有些不能置信,纷纷用一种“你缺心眼啊!”的眼神看向齐桓。

齐桓低头暗笑,既然都是要赌,何不就赌得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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