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孙家。
一片的愁云惨淡。
孙家老家主,已经近百岁高龄的孙承恩一脸失望地看着垂头丧气坐在那里的重孙孙世飞。
本来他以为那是他们孙家的千里驹,是他们孙家未来发展壮大的希望,可现在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惹祸精。出去治个病也能给他们惹出这么大的祸患来。
他这还算好的,包括孙仲明在内的孙家二代小老头,看向孙世飞的目光简直都像是要吃人一样。
“好你个孙世飞,让你去龙组是给人治病的,不是去挑事惹麻烦的,你可倒好,地上的麻烦都不惹,偏要惹天上的。你难道没听说那夜帝的赫赫凶名吗?你好端端地偏去招惹他,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要是真活得不耐烦了,大可以自己找根绳子上吊,也省得连累家族。”
孙伯同指着孙世飞怒骂道。
因为孙世飞在家族和药神宗的地位,像孙仲明等叔伯爷爷虽然对他恨得要死,但表面上却不能说得太重,以免被记恨,也只有他这个亲爷爷才能这么痛骂了。
“我怎么连累家族了?”孙世飞不服不忿地道:“我欠下的赌债我自己顶,用不着你们替我操心。”
孙伯同怒极而笑:“你还敢犟嘴,那我问你,你自己怎么顶?你有千年灵药赔给人家吗?”
“我是没有,但我们药神宗有。”
孙世飞梗着脖子说道:“我明天就回药神宗,那个夜帝要是来讨债,你们就告诉他,有胆子让他直接到药神宗来讨吧!”
“放屁!”
孙伯同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以为那夜帝是什么人物?是你可以随便哄骗着玩儿的?你跑了人家就不会把账算在咱们孙家的头上吗?”
他对孙世飞也是彻底失望了。惹事的时候不想后果,现在看情况不对就想逃回宗门去当缩头乌龟,丢下家族在这里顶缸?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混账孙子!
要知道那可是名震天下的夜帝,连邙山林家那等一流修真世家都能一人独剑给挑翻的狠角色。
他敢不敢去药神宗要人讨债不好说,但找他们孙家的麻烦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要是让他知道孙世飞赖账逃债,一怒之下挥剑把他们孙家扫平了都不算稀奇,就像他过去对付帝京白家和邙山林家一样。
孙世飞这么做,不啻于将整个孙家都推到了生死危机的境地,为了一己之私,根本不顾家族的死活。
这样不负责任的家族子弟,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孙世飞也是一阵的心虚,但还是强辩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赌局是我跟他立的,让他有本事来找我。”
孙伯同怒道:“你要是真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心思,那就别跑,等夜帝来的时候自己站出来去迎接责任,别留下家族顶缸,自己却怂包的一跑了之。”
孙世飞连连摇头:“那不行,这么大的事,我必须要回去禀告师尊才行。而且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宗门去汇报一声了……”
孙伯同:“少在这儿找理由,说来说去,还不是自己怕死怂包?我孙伯同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孙子……”
“伯同,你别说了。”
这时候孙家老家主孙承恩忽然挥手打断,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世飞他想回宗门,就让他回去吧。”
“爹……”
孙家二代兄弟几人顿时都急了。
要是让孙世飞走了,他们又拿不出千年灵药来赔付,真等夜帝找上门来,他们怎么办?拿什么给人家交代?
“就这么定了。”
然而老爷子却猛地一挥手,不让他们再说下去。接着转过头来对孙世飞道:“世飞啊,你要走就走吧,太爷爷和你几位爷爷就不送你了,你就先下去吧。”
“是,太爷爷。”
孙世飞红着脸点点头,然后逃一样的出去了。
却没发现,孙家老爷子看着他背影的目光已经满是失望。
“爹,你让他个混账东西就这么走了,等夜帝找上门来咱们怎么交代?”
眼看孙世飞离开,孙伯同一脸忧急地道。
“说的就是啊,爹,你怎么能让世飞走呢?”
孙家的其他几兄弟也都跟着着急。
毕竟这可是事关他们各自的身家性命和整个孙家的安危存亡。
难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家老爹还要一意偏袒孙世飞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肖子孙不成?这都不是偏爱,而是要害死整个家族啊。
“爹,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护着那个小畜生?”
孙承恩叹息一声,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爹,您能有什么办法?”孙家兄弟不满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能有什么办法?您是能挡得住夜帝啊,还是变出来千年灵药?”
“挡夜帝我自然没那个本事,但千年灵药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什么?”孙家兄弟几人都大吃一惊,“爹,难道咱们家真的有千年灵药?”
不能吧,要是家族里真的有千年灵药存在,他们兄弟几个怎么从来都没人见过甚至是听说过?
“咱们孙家虽然没有千年灵药,但老夫却知道谁家有。”孙承恩苦叹说道。
“爹,你说的是谁家?”孙家兄弟忙追问道。
“还能是谁家,就是赵家。”孙承恩说道,“当初赵家的赵老先生受人刺杀被打成重伤,不是我给医治的吗?他们心急之下拿出来了一株千年血参想要给他们家老爷子用,后来却没有用上。”
“也就在那一次,我才知道赵家还收藏着一株千年灵药。”
“这虽然过去七八年了,但从那以后他们赵家也再没遇到什么病厄,想必那株千年血参应该还在。靠着当年救治赵老先生的那点情面,我或许能把那株千年血参给求出来。”
“那实在是太好了。”
孙家兄弟顿时大喜过望,有一种绝处逢生之感。
“爹您对赵老先生有救命之恩,赵老先生又最念旧情,只要您能动之以情,他一定并不会见死不救的。”
孙承恩苦笑:“但经此一事,咱们和赵家的这份人情可也就彻底绝了。”
一想到这次孙家的凶险和付出的代价,更让他对孙世飞这个重孙彻底失望,在心里将他从家族继承人的名单上划掉。
像这样既能惹事又没担当的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承担家主的重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