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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狗啃的(1 / 1)

第九章狗啃的

“最好别叫我知道是谁在此间作怪,至福建一省百姓于不顾。我的枪可没长眼睛!”若真是强敌所为,也便罢了,只怪自己无能,技不如人,叫贼人欺辱了去。只谁知竟是有人通敌卖国,作此出卖百姓之事,怎能不叫人气愤?

“你瞧瞧这个!”贾琏将帕子递给朱朗。朱朗本以为是贾琏给他的礼物,正自欢喜,打开一瞧,竟是米粒,且还是霉米,不觉万分疑惑。

“正是夜间在外头捡的,应是米粮车上掉下来的。”

朱朗听得此话,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惊异之色不亚于贾琏,心更沉了几分,只道:“这般说来,此事关系可更大了!”

米粮自扬州而来,赈灾之物,便是有人在此中谋利,也大不了是以次充好,那却也罢了。次总好过于无,总算是解了福建燃眉之急。可谁人会用霉米?这不是拿人命不当回事吗?霉米可是会吃死人的!是扬州之人借赈灾之事谋取暴利,将米粮兑换,以私保中囊,还是扬州仓中米粮早被贪墨,扬州官员本以为天下大好,待得秋收补齐,无人得知。谁知竟遇上福建灾荒之事,无奈之下,只得以霉米解如今时局?

福建受灾,朝廷下令自扬州调粮。扬州仓中空虚,若拿不出米粮来,势必东窗事发。牵涉之人轻则掉了乌纱帽,重的,那掉的便是项上人头了。未到秋收,便是江南富庶之地,又如何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许多粮食来?而霉米却不同。霉米易得。只需拿了霉米装袋以充其数,当可解一时之困。只福建用米之时又当如何?岂不还是会被揪出来?而那倭寇便成了一枚不可缺少的棋子。

这一局棋,下的果真是妙哉!

只是,如此一来,是谁人去扬州米仓之中取的米?又是何人押送?福建接收查验米粮的官员又是谁?并有今夜何人守得米仓?海上夜间何人巡航?倭寇自哪个渡头上岸?此处渡头守卫何人?环环相连,这关系可不就大了吗?

朱朗紧攒着手中的帕子,嘴角冷笑。将米粮送入福建,再设计倭贼抢夺而去,以为这般一来,那霉米之事便再无人察觉了吗?这扬州官员好生计谋!

贾琏此时才总算明白,为何当日林如海言道“盐茶粮三行凶险”了。米粮已是如此,何谈被官家垄断的盐茶两道?扬州富庶之地,盐茶越是兴盛。这巡盐御史可谓是步步惊心啊!也难怪要将黛玉送走才可安其心。

“我已写好的信件,待得天亮便可遣人送去给姑父。他虽不管粮道,在扬州却也举足轻重。扬州那边自由扬州来办。只这福建,既牵涉到了倭寇,只怕不太好办。”

朱朗愣了一会,思虑半晌,才回过神来,贾琏的姑父林如海正是扬州巡盐御史。朱朗长在宫中,常伴皇帝舅舅身边,也知此人深得皇舅信赖,便点了点头。起身将外衣披上,把那帕子收入怀中,却自怀里摸出一个鼻烟壶来,丢给贾琏。

贾琏端在手里,莫名其妙,拔开一闻,不同平常的鼻烟壶,芳味清香,沁人心脾。胃里的那份不适感,瞬间减了几分。

朱朗笑道:“就知道你用得上这个。我第一回杀人之时,也是如此。后来便好了。”

贾琏轻笑,他可没有圣父圣母之心,只是双手初沾鲜血,一时难免无法释怀。只过了大半夜,已是好了许多。一个向往军营的人,一个崇拜军人的人,一个憧憬沙场拼敌,励志浴血奋战的人,如何能恐惧杀人?如何能害怕染血?

想到此处,贾琏的心思忽地活络起来。只又思及周氏,眼神间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不自觉摇头苦笑。瞧着朱朗,望了望手中的鼻烟壶,道:“你一夜奔波杀敌,此时不回去歇着,反来我这,便是为了这鼻烟壶?”

朱朗笑嘻嘻地瞧着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道:“我……我想瞧瞧你!”

贾琏嘴角一弯,“如今可瞧够了?”

“不够不够,一辈子都瞧不够!”

贾琏本是想打趣他一番,可如今却打趣到自己身上。只听得此话,不知不觉,心里一片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朱朗又道:“晏之,你怎地来了福建?”

“我前两年做了些海上生意,这趟出海的船只赶着台风,我刚巧人在扬州,离得近,便过来瞧瞧。”

朱朗皱眉,“什么船?你告诉我,我去打听打听。”

贾琏一笑,朱朗对他的事,事无巨细,从来都是十分上心,摇了摇头,却道:“不必了。若是他们吉人天相,自当无碍。只如今,过了这许久不见音信,只怕已是……”

见得贾琏叹息,朱朗也不敢再提,又问道:“那你何时回去?”

“我在福建呆不得太久。还需回扬州带我表妹上京。”

“你表妹?”朱朗一惊,眼瞅着贾琏,道,“你与你表妹,你们……”

贾琏但觉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那表妹今年不过六岁,与我差的远了。我只当她是我亲妹子。”

朱朗听得,又转为欢喜。

贾琏又道:“你何时回京?”

朱朗皱眉,叹了口气,“还不知晓呢!”

贾琏不免有些失落,两人神色皆都恹恹的。隔了半晌,见得外头天光一亮,贾琏这才推了他一把,道:“昨晚出了那般大的事,你后半夜又许久不见人影。如今福建人人疑有内鬼。你快些回去吧!免得惹祸上身。没抓得那奸佞,反倒将自己陷了进去,做了那替罪羊。”

朱朗笑着应了,刚转过身,却又走了回来,道:“差点忘了。你可能在此多呆几日?抽个时间,我带你去见个人。”

贾琏疑惑:“何人?”

“太医院前任院判,陆大人。”

贾琏又惊又喜,喜的是终究叫他得到了陆太医的消息,惊得是,朱朗对于他担忧周氏之事也是时刻记在心里。

朱朗见得贾琏欢喜,越发高兴,道:“这事儿你知晓便可,只莫声张出去。我虽不甚清楚,但也知陆太医辞官归田,大半是为了避祸。此事只怕还牵扯一些宫闱秘事。所以,陆太医的行踪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贾琏听得此话,也便是说陆太医不可能随他回京。便是神医也总还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见不到周氏,如何能随意断诊?

朱朗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道:“陆太医收了个弟子,这些年尽得陆太医真传。陆太医也说,他已是再无可教了。陆太医虽不能回京。但他这弟子却能。只需得不能叫人知晓他与陆太医的关系。”

贾琏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朱朗抬头望了望天色,天光大亮,确实不早了,只仍是不愿走。贾琏笑道:“如今刚出了事,只怕你没有那闲工夫。过两日,我去寻你!”

朱朗欢喜着应了,眼珠儿似是半分舍不得离了贾琏,眼瞅着贾琏,竟是倒退着出门,不料竟在门口撞上端了热水前来伺候贾琏的旺儿。

旺儿见得朱朗,睁大了眼珠,“朱……朱……朱爷?”

朱朗嘴角一抽,猪猪?还一连叫上好几遍?他有那么像猪吗?不悦地回头道:“晏之,你这小厮合该好好教教,连句话都不说,还一直结巴!”

旺儿心中不服,只朱朗是主子,不便他非议,只得侧了身,让朱朗过去。端了水盆进门,嘴中仍是不愤嘟囔,“谁结巴了!”一边儿拧了毛巾递给贾琏,一边儿道:“二爷,那真是朱爷?”

贾琏但觉好笑,“你不是见着了吗?”

旺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怪道我觉得昨夜见着朱爷了呢!还以为是瞧错了呢!”旺儿不过十四岁,比贾琏还要小些。又从未见过大阵仗,昨夜岂不是被吓傻了,断了片。朦胧间隐约记得是见着了朱朗,可醒转过来之时,人已不见,只贾琏一人站在客栈门外发呆。这才以为是自己瞧错了。

贾琏净了面,将毛巾丢至水里,因着一夜未睡,到底有些不适,不由得动了动脖子。旺儿正巧便瞅见了脖颈上的那两道牙齿印,“呀”地一声,指着那牙印惊道:“二爷,你脖子上,这……这是怎么了?”

贾琏晃脖子的动作停在一半,僵直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瞪着朱朗的背影,咬牙道:“狗啃的!”

朱朗此时并未走远。旺儿与贾琏对答之间也未压低声音,尽数听了去,脚下忽而一个踉跄,旺儿只听得身后嘭地一声,转过头去,只见朱朗摔在地上,那模样儿,着实似条哈巴狗一般,忍不住扑哧一笑,上前道:“朱爷,朱爷你悠着点。”

朱朗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挥退旺儿想要上前搀扶的手,避之如同猛兽,狠瞪了旺儿一眼,拔腿跑了个没影,却仍是闲自己太慢,只恨没能长出一对翅膀来。

贾琏只觉解气,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旺儿心思单纯,自不会想到别的上头去。伸手挠了挠头,望了望贾琏,又瞧了瞧远去的朱朗,越发糊涂了。

不懂不要紧。不懂便要问。不要不懂装懂。这是贾琏一直教导旺儿的。对于贾琏所说,旺儿向来奉行到底,于是很“不耻”地上前问道:“二爷,朱爷这是怎么了?”

贾琏笑声一堵,瞧着旺儿,好半晌憋出一句:“发狗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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