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
曹仁身形略带疲惫,望着程昱,面带焦急地问道:“军师,我们都被吕布围在这里这么久了。照理说,主公该派人过来营救我们才对?”
他们仅凭着济南一郡之力,要抗衡吕布的一州之力,实在有些困难!如果不是枣祇的屯田之策取得了实效,城中的老百姓都十分拥护他们,济南城早就危在旦夕了。
程昱身为军师,沉吟了一番,也不太敢确定:“我觉得主公这么久没来,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来是主公被人拖在了青州,根本抽不出身来对付吕布;二来便是主公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有了新的作战计划,这才没有过来。”
曹仁与夏侯惇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惊。如果曹昂不来支援,他们就只能死守了。
“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将济南城守好了!”程昱开始加油鼓劲道:“吕布大军在外,消耗肯定比我们多,说不定主公此时已经去断吕布粮道了。”
“报!”突然,有亲兵在门外急报。
“何事惊慌?”曹仁面色平静,刚用过早膳,又没听见外面的喊杀声,不知亲兵有什么急事。
亲兵进来行了一礼,着急地说道:“启禀将军,外面有一人自称是吕布,指名道姓想要将军前去决一死战!”
“啊?吕布?指名道姓?”曹仁眼中十分疑惑。
“军师,我这就去召集人马,与他一决高下!”身为一流武将,曹仁也有自己的高傲,吕布被人吹得神乎其神,他也非常不服,非常渴望挑战一番。
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将军且慢!”程昱知道曹仁是个急性子,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
前些日子,他也只远远地望着吕布在后方观战而已,现在却前来挑战,肯定包藏了祸心。
“军师怎么看?”曹仁经程昱这么一提醒,心中也明白了过来。
“吕布身为三军统帅,不顾生死来挑战将军,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不如我们还是按计行事,不轻易出战,静观其变。”程昱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他哪里知道,他的稳重,刚好中了陈宫与吕布的计策,让曹昂那边变得险象环生!
“好!军师,我听你的!”曹仁虽然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放心,我们会有机会打败吕布的!”夏侯惇重重地拍了拍曹仁的肩膀,安慰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同气连枝!
任凭吕布和他的大军在城外叫破嗓子,曹仁和夏侯惇就是不出战。
接连几日,吕布都带人来骂阵,一直得不到曹仁和夏侯惇的回应,刚好达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
话说曹昂在莱芜逗留了一日,便率大军直逼泰山郡治所奉高。
莱芜县令送走了曹昂和他的大军,心中却高兴不起来,县城中的粮草早已被这些人给挥霍一空,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烂摊子。
臧霸若是回来,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不过他也算是有骨气,留着待罪之身,等待着臧霸的兴师问罪。
奉高在泰山郡的北边,莱芜县的西南方,路途也只有两天。
中途有一处官道周围群山起伏,密林遍布,一片郁郁葱葱,到处都是可以伏击的地方。
曹昂骑在绝影上,询问郭嘉:“奉孝,我们为何不直接拿下奉高呢?”
郭嘉笑道:“奉高本是囊中之物,自我们从莱芜撤走之后,吕布陈宫一定会以为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奉高,但我们却偏偏不能如他们的意,那样的话,就彻底落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再说了,奉高周围一片平坦,根本不适合伏击。但在莱芜与奉高之间的官道上,就不一样了!敌人以为我们在奉高,行走时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半路设伏。”
“公达觉得此计如何?”曹昂又征求了一番荀攸的意见。
荀攸抚须而笑,说道:“奉孝此计甚好!但我却想问一下,埋伏在半路上,若是敌人先锋到了,我们打还是不打?”
郭嘉脸上并无不快之意,相反十分高兴地说道:“打,当然要打!既然先锋来了,哪里还能走掉!
先锋与主力之间肯定有段距离,我们要在敌军主力反应过来之时,将先锋一举拿下。再派出一员虎将,率少量将士穿上敌军衣服,趁天黑前去制造混乱,再全军夜袭敌营,来个一举击破!”
“好计策!”荀攸拍手称赞。
曹昂也感受到了郭嘉计策之中的环环相扣,最重要的便是拿下吕布的先锋,相信凭借自己的四万人马,想要一口气吞下应该问题不大。
曹昂带着曹丕、曹纯、赵云、乐进、廖化等人亲自勘测了一番,觉两边群山环绕,的确适合伏击。
他将郭嘉的伏击计划大致说了一遍,说道:“赵云率两万人马断头,乐进率两万人马断后,前后夹击,敌人先锋必定阵脚大乱!”
“喏!”赵云和乐进齐齐应道,开始去排兵布阵去了。
左想右想,曹昂总是有些不放心,却又说不出原因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番算计若是对付臧霸一支偏师,还是绰绰有余,但若要吃掉吕布的八万大军,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陈宫的计策非常大胆,出郭嘉、荀攸之不意!但计策是要人去执行的,总会与之前的安排有所偏差。
这种偏差,对曹昂来说,恰恰就是一种幸运!
泰山郡来了强敌,臧霸只想把他们全部赶出去,不住地催促着他的本部人马快前行。
他手下的将士们也心中着急,许多人的家眷都在奉高城中,若是被曹昂用来要挟,那就不美了!
臧霸一路走得很急,不顾张邈的劝阻,将张邈的主力远远地甩在后面,约莫有一天的路程。
他心忧奉高,直接率领两万大军,从济南郡赶往了泰山郡第一个落脚点莱芜县。
莱芜县令见到了臧霸之后,开始诉说曹昂在莱芜县现的滔天罪行,声音都有些哆嗦了。
丢了粮草,那便是重罪了,即使不免官,说不定也要挨上几个板子!
哪知臧霸并不追究他的责任,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他们走了多久了。”
莱芜县令劫后余生,说道:“才一天!我听他们说,要去奉高喝最烈的酒,日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