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一声大喝,天地骤然一静。
接着竟响起了吞津的声音,“不会是骗我们喝雄黄酒吧?我们可不喝……”
“老五,你这傻瓜,为什么告诉他们我们怕雄黄?”
女音响起:“别丢人了,都出来吧,反正是要相见的。”
第一个露面的是一袭翠衫的女子,颧骨很高,眼睛极大,显得清冷;接着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长披肩,杏核眼,神采奕奕;黑衣中年人面色冷厉,散着阴冷的气息;彩衣少妇,媚眼如丝;最后是一个披挂白金战甲的壮汉,光头锃亮。
“谢小翠。”
“白玉蟾。”
“佘九龄。”
“侄颂。”
“吴天都。”
五人声音各异,个个都是初期金仙修为,有恃无恐,把东方宇等围在中间。
凌波仙子背后映出仙桃虚影,全神戒备。东方宇双手握着极品仙玉,始终没有停止炼化,他需要时间。
“哈哈哈,”小鸭抛出五个白瓷碗,五道酒线从美人瓯中倾泻而出,将他们的碗注满,“这是我大哥东方宇,二哥犼,我是小鸭,这是我兄弟辟邪,这一位疑似我嫂子,凌波仙子。”
自从去了趟地球,小鸭明显比以往更加贫嘴。
凌波仙子脸颊微红,瞥向东方宇,见他正全力炼化仙玉,似乎没有听到,微微有些失望。
小鸭说完,自顾自扬起美人瓯,如倾大海,灌入口中。
见五人仍然不喝,疑惑道:“怕什么?怕我毒你们?这天下还有人能毒你们吗?”
光头大汉吞一口唾沫,道:“怕个鸟”,转眼把碗底掀上了天。
小鸭开心了,又为他满上,自来熟地道:“都坐,站着多累。”
他一个人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地上摆满酒坛子,腊肉、葱油饼、整只的烤羊、牛腿,虽然没有妖兽肉,都是家常饭食,但依然香气扑鼻。
五毒面面相觑,这五个人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以往被埋伏的那些人,要么吓得半死,要么歇斯底里地战斗。这几个倒好,比见了老友都亲。
东方宇看他们迟疑,并没有立刻难的意思,连忙配合小鸭搞出的气氛,笑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何不痛醉一场,哪怕再决生死,也是痛快淋漓。”
见大哥话,犼和辟邪也纷纷道:“没错,吃饱了打架才痛快。”
说着,东方宇、犼和辟邪纷纷盘膝而坐,凌波仙子也散去仙桃虚影。
同是天涯沦落人?
五人似乎被勾起了某种记忆,又似乎被东方宇他们的气度所折服。
翠衫女子谢小翠仰头喝下酒,淡淡地道:“也好,很久没吃外面的美食了,不妨聊一聊。”
她一话,光头男子吴天都第一个冲过来,伸手就抄起一根牛腿,显然是早瞄好了,张口“喀嚓”一声,连肉带骨吞进半根,大嚼起来。
彩衣少妇侄颂更喜欢喝酒,拍开一个酒坛,单手挽起,豪放地搁在肩头,一边喝,一边洒,一边还时不时瞄着东方宇和犼。
五人显然是很久没吃过这样的美食了,风卷残云一样。小鸭只要看到别人喝酒就开心,不断地向外取酒,甚至显摆已经不多的茅台、五粮液。
犼和辟邪则默默地添加烤羊、牛腿。犼还喝点酒,凌波仙子只是吃些灵果,东方宇则一直在撕葱油饼。
竟然吃喝了一个时辰,吴天都不停地吃着肉食,估计已吃下十头牛。白玉蟾也渐渐开朗了起来,时不时夸赞酒好,被小鸭视为知音。只有佘九龄始终冷脸冷面,不言不语。
侄颂打了个酒嗝儿,媚笑道:“姐姐,还是你来说说我们的故事吧。”
谢小翠细嚼慢咽,又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地道:“我们五个都是蛊王。要炼制蛊王不容易,必须是过百万的幼小毒虫才行。而要恰好让五毒分别成为毒王就更不易,不知花费了主人多长时间。”
谢小翠说到这里看向东方宇等,意思是我说的你们明白吗?
东方宇点头,言简意赅地道:“兽困而噬,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者为王。”
侄颂咯咯笑了,“你们外边人就是喜欢拽词儿。”
佘九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谢小翠平声道:“主人培养出我们,应当是炼制极高明的五毒蛊王阵。”
东方宇认真倾听,但等了很久,竟然没有了下文。
“哦,就这些?”东方宇疑惑地道。
吴天都最直,立刻道:“可不就这些吗?我们昏睡了不知多长时间,醒来后就是这种鸟样子了。我们被困在这座山脉之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每一百年才有可能有外人进来,把我们活活闷死了。”
犼问道:“多久了?”
白玉蟾惨然道:“接近二十万年。”
东方宇失色,这地方再大也不会过几百平方公里,在此困了接近二十万年,比当初那些困在诡画洞中的师兄强的有限。
凌波仙子问道:“也就是说,在刚刚成为蛊王时,你们见过自己的主人,否则你们不会知道自己是被培养出来的。接着你们便被巫法催眠,等你们经历漫长巫法锻炼后醒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们的主人。”
五人都惨然点头。
辟邪继续道:“每过一百年,巫神放逐之地开启,总会有各宗的弟子进来。于是你们便逼迫他们帮你们想办法走出这地方,但一直没有成功。”
侄颂幽怨地道:“刚才姐姐说了,要炼制蛊王,必须是取幼虫,所以,我们其实都很小。我是说,我们生来凄惨,没有什么阅历,自己当然想不出什么办法逃出去。”
白玉蟾又有些暴躁起来,说道:“所以,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外来的修士上,希望凭借他们的经验,能够把我们救出这牢笼。”
白玉蟾情绪激动,突然将酒碗砸碎,怒道:“可是他们比我们还笨,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失望。”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佘九龄终于开口:“所以,我们誓,凡是外来的人,只要不能将我们带出这个鬼地方,就得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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